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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为什么这么难
    她没有再看祁钰,目光却是放在睿书言身上。

    宽松的运动衫领口隐约透出泛紫的淤痕,没有衣物遮拦的半只胳膊上横横竖竖的指甲抓痕,看得出来来昨晚的场面非常激烈。

    但,睿书言的目光始终看着地面,好像怯生生的。

    丛榕再次想到了他发来的短信,淡淡地问道,

    “哥,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她强迫你了对不对?”

    话说着,她冷眼瞧着祁钰。

    女人穿着高领长袖领衫,过膝半身包臀裙,除了裸露在外的脚踝,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与她之前的穿衣风格完全不符。

    看到这,她已经预感到了结果。

    她可以接受睿书言可以和任何女人滚床单,166小说

    唯独不能是祁钰!

    可下一秒,祁钰假意跺了跺酸麻的脚,

    顺着声音吸引,

    丛榕看到了脚踝上一双明晃晃的紫色痕迹,像是被一双有力的手重重地握住留下的淤痕。

    她的心像突然被一敲了一记闷棍,疼却不能喊出声。

    “妹妹,对不起,我……我带她离开这里。一定不要让爷爷知道。”睿书言脸涨得通红。

    他没有脸怪祁钰给他下了药。

    如果昨晚,他没有同情心泛滥去见祁钰,

    就不会被她下药。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送上门让人算计,还怎么有脸怪别人。

    而且……

    祁钰的手里有监控录像,

    如果在竞选这个节点被爆出去,

    爷爷在名利场辛苦一生得来的所有东西都会被毁掉。

    他真是该死!

    “书言,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我想和你好好地过日子的,只要你的家人可以接受我,今后我会用行动来道歉。”

    听男人要离开睿家,祁钰眼神闪过一丝慌张。

    已经得不到季霆秋的爱了,她不能再失去荣华富贵和地位,

    而这些,

    只有睿家能给她。

    “祁钰闭嘴!”睿书言低吼道。

    今天早晨醒来,看着裸露在床上的女人和酒店内一地狼藉时,

    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

    以祁钰的性格,

    走出这一步,她就一定会拿回更多东西等价交换。

    “书言,你说过你爱我的,我的第一次都交给你了,忘掉所有的事情重新开始好么?”祁钰眼里含着泪楚楚可怜地说道。

    经她提醒,床单上那抹醒目的红出现在脑海里,

    睿书言头疼皱紧了眉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又咽了回去。

    这几个月是爷爷竞选的关键时期,

    在这个节骨眼激怒祁钰。

    无异于逼她发疯投靠爷爷的竞争对手。

    睿家可以轻松地可以压下热搜,却防不住对手拿这件事大做文章。

    “跟我走,回京城再说!”

    他用力抓住祁钰的手腕,目光里没有分毫的疼惜。

    多年来,

    对祁钰那份执念,或许已经随着昨晚的狂风暴雨一起消失殆尽。

    “不,我不走,书言我要马上就嫁给你,你答应我的!”

    祁钰的手腕被捏得像要碎分外掉一般,她用另一只手拼命抓紧门框拖延时间。

    直到,屋内陡然传来一个严肃的声音,

    她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在干什么!”睿老爷子突然背着双手出现在丛榕身后。

    一双充满威慑力的眸子定定地扫过门口的三人,最终目光落在了睿书言身上。

    “言儿,她说的话是真的?爷爷听你解释。”

    睿老爷冷冷地审视着他。

    他不相信孙儿是好色之辈,只怕是有人算计着了道。

    “爷爷……她说的是真的。对不起,孙儿让您失望了。”

    话音刚落,他的双膝没有任何缓冲地直接跪到地上。

    “哥!”丛榕心疼又吃惊地喊着,想将他扶起。

    睿老爷子一时难以置信,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言儿,你!”

    他刚要开口斥责,想起罪魁祸首还在现场,便抬起手指着祁钰低喝道,

    “你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害了我的榕儿不说,现在又把算盘打到了言儿身上,想嫁进睿家坐享荣华富贵?没门!我就是退休不干了也不会让我的好孙儿毁在你手里。”

    睿老爷子说着血压升高,手心紧紧地攥住了胸口,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

    “外公!”

    “爷爷!”

    丛榕和睿书言大喊了一声,及时搀扶住睿老爷子摇摇欲坠的身体。

    半个小时后,人民医院国际部,

    “医生,我外公怎么样了?”丛榕抓着医生的胳膊嗓音颤抖。

    她真的是一个灾星。

    没有她。

    祁钰就不会算计到睿书言头上,

    外公也就不会因此气病住院。

    想到这,丛榕泪如雨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胳膊。

    “不碍事,情绪太过激动导致的,幸好及时服用了降压药,这段时间不要再刺激老爷子的身体。”一位戴着眼镜的老主任医生说道。

    “谢……谢谢医生。”丛榕长舒了一口气。

    心底的自责却没有少半分,她趴在病房门前的玻璃窗户上张望着床上的老人。

    “外公,榕儿错了,一切因我而起,该躺在那里的人是我。”

    大串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

    她仿佛又看到了摔下悬崖前温柔地看着她的景泽。

    有些事不提,不想,却掩盖不了它的存在。

    “阿泽,外公,都怪我……”

    丛榕紧咬着嘴唇极力隐忍着哭声。

    这时,腰间覆上一只温暖的大手,进而将她整个人扯进怀中紧紧地拥住。

    “丛榕,我来了!”

    季霆秋用坚硬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柔地摸索着。

    一句话,丛榕的防线全部崩溃。

    她仰头,望着高自己许多的男人泪眼朦胧,一双杏眸诉说着道不尽的委屈。

    “我只想爸爸和妈妈活着,阿泽活着,外公好好的,为什么这么难!”

    “霆秋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难啊。”丛榕哭着说道。

    昨天晚上,花月和花雨回家后一直哭着找爸爸,

    甚至在睡梦中大喊着“爸爸救我!”

    她听着心疼得无法言语。

    孩子对父爱的渴望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爸爸,她甚至没有机会再听爸爸的声音。

    今天,她本打算求外公给季霆秋一次机会。

    一次不成,她多磨几次,

    外公心疼她和两个重孙儿总不会忍痛强迫他们父女分离。

    可是,

    现在因为祁钰的算计,外公已经伤透了心。

    她再提就是大不孝。

    “丛榕,外公的身体一向硬朗,不会有事的,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到自己头上,要怪怪我没有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让你们母女受尽了委屈。”季霆秋说着吻掉女人脸上的泪水。

    隔着几十米的距离,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走廊另一端的男女。

    两个人一边拉扯着,一边朝着病房这边走了过来。

    季霆秋眸色一沉,身上散发着冷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