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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攸王求赐婚
    清晨的攸王府静得出奇,前厅的花园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混着那潺潺流水的叮咚响,别有一番情趣。

    卧榻轻枕,梦魂故人,临江彻夜未能安眠,迎着东方刚露出点鱼肚白便早早起身了。他穿着一身白色浅纹绸缎锦服,腰间系着一条由金丝银线镶嵌的华锦玉带,一枚澄澈剔透的羊脂玉佩伴着那轻盈的步伐不停地晃动着,素色而又不失原有的高贵,衬着那张肃穆而又清俊的脸庞越发的高贵。

    踱步花丛间,擎着剑在庭院里腾空而起,时而轻快,时而缓慢。剑招锋利,却不伤及分毫;剑意悠然,却让人望而生畏。数十个回合,不觉倦意,耳框耸动,亦觉有人靠近,知道阿福来了,负手接招,逼着来人不得而为之。

    “王爷,这么早又要打。”阿福苦不堪言,主子明摆着逼他还手,这到底打还是不打,躲躲闪闪,无奈求救。

    “打,阿福,你可给我使出全力来,要是本王玩得不开心,你就等着受罚。”临江厉声催促,顺势挑了一把剑扔向阿福,“快,出手!”

    阿福倒也习惯,平日里王爷总找自己练手,见情形必须接招了,惹了主子不高兴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伸手接剑,正面迎了上去,你来我往,你追我敢,不下数十个回合,跟王爷比剑那自然是点到为止。刀剑无眼,要是伤令下可就闯了大祸,未尽全力,让临江察觉俨然扫兴。

    “你子好了要用全力,偏偏给我放水,赢了本王也胜之不武。”临江罢手,用力朝后一扔剑柄顷刻回鞘,脸上浮着不悦得愠色,斥责,“罢了,收拾收拾该进宫了,今恐怕要耗点时间。”

    “阿福不敢,请王爷恕罪。”闻声,阿福赶忙跪地请罪。

    “得了,你子演戏还演上瘾了。”攸王临江摇头,轻瞥一眼伏地的阿福,转身前行问道,“前几日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禀王爷,找到了,阿福过来正想跟爷这事。东西在这里,请爷过目。”阿福没敢耽搁,起身跟上,从怀中掏出一个赤色的盒子,恭敬地递了过去。

    “你子不错,在哪里找到的?这破玩意以为不会用上派场,没想到终须要用到它。”接过盒子,打开锁盖,一个黄色卷轴滑落出来,见着那卷幅之上一枚大虞国的传国玉印四四方方的赫然纸上,临江拍着阿福的肩膀,冷冷地笑出了声。

    “王爷,它一直在书架的最顶端放着,只是书堆得多了,一时不好找罢了。不过,真要用它吗?”阿福心头一紧,脸色稍逊,恭请问话。

    “不用它,现在我们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在七弟遇难之时,这道圣旨不能启用,所有朝臣只当本王任性妄为,在母妃离世之时早已经毁了这道圣旨,殊不知它还在世间,如今本王可以用它。”临江脸色突变,锐利的眼眸瞬间犀利起来,言语之中充满了愤懑。

    “阿福明白。”阿福没再多言,拱手点头。

    “准备准备,我们马上进宫,近日朝堂太过安静,是时候该有些动静了。”临江吩咐着,转身朝着卧房去了。

    少顷,攸王换了身朝服,慵慵懒懒得出了府门,一脸惺忪未醒的模样。阿福在一旁心翼翼地伺候,扶着王爷晃晃悠悠上了马车,临行之际不忘备些酒菜供主子路上享用。其实,大清早哪有口味吃这些东西,不过素常都是主子出行的必备之物,时间久了就都习惯了。

    攸王一个眼神,阿福心领神会,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地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赶到宫门的时候自然已经晚了些时辰,侍卫们也都习惯了,攸王殿下要是早来那才稀罕。

    绕过宫道,转眼就到了光明殿,攸王临江下车上前,徐徐朝着大殿的方向赶去。

    光明大殿群臣议事,纷纷扰扰,攸王上不上朝群臣倒没有太多人在意,除非一些必须的朝会,虞皇也不奢望自己这位六皇子临江能如期上殿。

    老远就听到殿内,丞相都闵贤在向圣上回禀太子殿下选妃之事,言辞慷慨,振振有词,话里话外都在暗指傅荣耀之嫡女,紧跟一旁有一帮随声附和之人。

    临江素来不谙世事,径直走进大殿,高声呼喊:“儿臣临江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嗅着空中微醉的酒香,殿内重臣闻声而去,见着攸王临江来上朝,心中诧异不然,免不了一阵声嘀咕。

    “父皇,攸王来了。看来这段日子六弟在府中面壁思过成效颇丰,竟然主动来上早朝了。较之以往,今日足足早了有半个时辰,酒也喝得少了些。”太子临湛心悬一紧,见着虞皇脸色肃然,踩着痛处揪上几下才显得安然。

    “太子殿下心思缜密,观察细致,皇弟实在佩服。”临江微微一笑,嗔视太子,缓缓地回道。

    虞皇高位静坐,半没有吭气,眼瞅着两个儿子互相责难,眼露厉色,太子临湛没敢多言,静静地站回原位,倒是临江还跪在地上。

    “攸王,你起来吧。来了,就好好听听,诸位臣公在议哪些事。”沉默良久,圣上还是开了金口。

    “多谢父皇,临江。”得令,临江起身而立,静站前排。

    朝会继续,临江倒也安分,规规矩矩地伫立听朝,丝毫没有打断任何大臣上奏议事。

    不知为何,越是这般,太子众臣的心中越是不安,时时注视着攸王,生怕哪里看走了眼。眼瞅着朝会就要结束了,临江丝毫未有动作,原以为这家伙糟了惩戒有所长进,就在众臣心中拍手称快之时,一个惊暴雷赫然乍现。

    “启禀父皇,儿臣临江有事要奏。”临江上前一步,躬身请命。

    “攸王,你有何事要奏?”虞皇欲起身退朝,闻话又坐回龙椅,追问。

    “回父皇,昨日得南境王临浩家书一封,信中所言南境王妃产下世子,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儿臣心中颇为羡慕。蓦然回首,才觉府中空虚,儿臣意欲娶亲,还望父皇赐婚。”临江谈吐有度,彬彬有礼,丝毫不敢僭越,躬身谈之。

    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这太子刚要选妃,攸王嚷嚷着娶亲,言外之意再明了不过。

    太子临湛愠怒地看着临江,握紧的双拳有些泛白,遥望身后都闵贤见其使眼色才缓下心。

    “哈哈哈……原来如此,难怪今日攸王上朝安分尤佳,这是有事需要朕的恩准。”虞皇捧腹一笑,肃色的脸像乍然回暖,“南境王与王妃夫妻恩爱,如今又得世子,攸王羡慕自是其然,既想娶亲乃是好事。不知攸王看中哪位臣功的贵女,才来向本皇来请旨。”

    “多谢父皇,儿臣素来倾慕镇国大将军佟荣耀的嫡女佟汐涵,想要迎娶她为儿臣的正妃。”临江没有躲闪,直言不讳,抬头直视瞥眼飘了一眼太子临湛,嘴角浮起丝丝笑意。

    “什么,你想要迎娶佟荣耀将军的嫡女佟汐涵为正妃?”虞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稍稍缓和,再三追问。

    临江丝毫不避讳,直抒胸臆,深情款款,径直回应:“回父皇,儿臣心之所向。《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素闻大将军佟荣耀的嫡女佟汐涵,生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才女,如此美人,期盼得知。”

    “攸王所言,本皇与众将臣亦感你对‘郡主’的倾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不过,佟将军爱女佟汐涵已奉旨进宫参选太子妃,恐怕此事……”虞皇心中咯噔,了然已明攸王此举为何,颇有难色。

    “既然是参选,那就还不是太子妃,儿臣有得是机会。自从母妃离世,临江便不与人倾心,而今倾心佟郡主,此事志在必得。”临江心中早有准备,料定父皇会如此回应,掷地有声地喊话。

    殿内又是一阵喧闹,朝臣们都在声嘀咕,心里头紧巴巴地看这场捉摸不透的大戏。

    “攸王,不得放肆……”虞皇嗔怒。

    “是吗?”临江在殿上踱步,回头环视诸位朝臣,仰望着龙座之上的虞皇,蹙眉而喧,“父皇,儿臣想要的女人,就一定会穷尽一切办法得到手,佟汐涵儿臣势在必得。”

    “攸王,你凭什么跟本太子抢人,佟汐涵郡主奉旨进宫参选本太子的王妃?”太子临湛岂能容忍临江如此祸乱,上前就是一顿争执。

    “凭什么?你们堂上之人都如此认为吗?”临江不忍大笑,“不瞒诸位,今日本王亦是奉了圣旨,不知道诸位还记不记得这个东西?”

    “攸王,你不要故作姿态,有本事你拿出来让诸位臣功瞧瞧。”太子临湛急眼了,喊道。

    “圣旨,本王也有一道,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临江顺势从怀中掏出一卷轴,擎在头顶,呼喝。

    “圣旨……空白的……这不是已经销毁了……”

    “传中无题圣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堂上一阵混乱,看着攸王临江手中的卷轴,虞皇心中怅然,忽觉头顶一阵眩晕,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脸色有些煞白。刘庭鹤见状,上前扶着,关切问话:“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虞皇朝着刘庭鹤使了个眼色,挥手示意。

    刘庭鹤是宫里的老人,心知肚明,挥着手中的拂尘,高呼:“陛下身体欠安,退朝,赶紧喧太医。”

    “恭送陛下!”

    在一阵喧闹声中,虞皇被几名内侍搀扶着朝着内殿方向去了。临江知道父皇身体无恙,不过见场面难控寻了借口,他心中早有准备,倒也没有失望,转身便离开了大殿,身后那帮老家伙还在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