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就到徐府门口,耳畔传来悠悠的音律,那是古琴独有的韵味,曲子轻快而又寰宇,此起彼伏,悠扬婉转,跟这眼下的气极为契合。
然而明明是首欢愉的曲风,不知为何竟让人有一种淡淡的忧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衬着空寂的雨后越发让人有点隐隐的悲凉。
莫名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相识的感觉,刚迈进府门的脚步硬生生地停滞下来,欧阳宇俨然不敢往下想,为何自己每每看见浴凤都有熟悉之感,人竟然有些踟蹰。
“少爷,您怎么啦?”北河看出端倪,凑上前来打趣地道,“怎么啦,又不是没有听过二姐弹琴,瞧您至于吃惊如此模样吗?”
“嘿嘿……就是,至于吗,宇兄……”柳木春亦凑上前来逗趣一语,将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催促着,“别傻愣了,赶紧走吧……”
绕过前院,几人寻声而去,欧阳宇示意彩莲不要打扰姐弹琴,静静地站在一旁陶醉的享受着雨后难得悠然。看着那婆娑而又巧倩的身影,脑海里面不由地又浮起连篇,隐隐之中总觉得有几分王姑娘的韵味。
尾曲罢,欧阳浴凤收手,伏在琴上合着双眸,心中龃龉千愁,眼中浅浅得蒙了层水气。
“姐,你弹得曲子真好听……怎么啦,是不是刚才下雨着了凉,身体不舒服吗?”彩莲方才从曲中游离出来,转眼见着欧阳浴凤满脸的阴沉,急切切地走上前去,关切地着话。
微微地摇头,欧阳浴凤擎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满脸焦急的彩莲,压抑着胸中那抹阴愁,嘴角奋力地勾起一抹浅笑。
“少爷、柳公子,你们回来了。”彩莲瞧着身后的欧阳宇、柳木春走了过来,恭敬地打着招呼。
“嗯,浴凤你怎么啦?”欧阳宇默默地点着头,迎头上去就看着浴凤,极为关心。
“无事。”浴凤挥着手,示意。
“那就好,要是身体不舒服,告诉彩莲,马上让人去请大夫。”欧阳宇微微地笑着,淡淡一语,“要你没有别的事情,大哥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
福了福身子,欧阳浴凤点着头,未多动作,紧跟着欧阳宇朝着他的书房走去,瞬间庭院空荡荡的。
“宇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瞅着眼下的局势,柳木春心中早已明得跟镜子一样,欧阳宇之所以请他来京都城看来真是用心良苦呀。揣着明白装糊涂,刚刚落座就挑起话来。
“别急,柳大公子。”
眸中闪过一抹翡翠之光,擎手示意,欧阳宇转眼看着在一旁静候召唤的欧阳浴凤,“浴凤,今日大哥喊你来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自然此事也需要你的允准。”
“嗯唔……”欧阳浴凤傻眼了,丝毫不明白欧阳宇话中之意,眼睛恫然大睁,明澈的眸中添了几抹诧异。
“别急。之前大哥跟你提过,回到北境会请老师教授你武功、哑语,其实给你找的老师就是柳公子。”欧阳宇能感受到浴凤的震惊,缓缓地道,眼睛注视着她眸中的一举一动。
“柳公子?”
惊诧万分,欧阳浴凤直愣愣地看着一旁的柳木春,倒是彩莲吓得喊出了声,看着场面有些尴尬,赶忙躬身请罪,“对不起少爷、柳公子,彩莲不是有意的。”
“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