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才得到京都城密信,贸然离席的太子临湛,这次第正在院中发着牢骚,生着闷气。一怒之下将手中的书信撕得粉碎,捶胸顿足,青筋暴起,恨得牙痒痒。
自从其启程离开京都,大皇子临瀚得了皇上的允准在朝辅政,明里暗里都得皇上偏爱,又凭借着其在军中积累的人脉,及外戚容慕华老将军在朝的影响力很快凝聚人心,与太子一脉之人形成了相持格局。
尤其是皇上在太子与大皇子之间的暧昧处理,让一些摇摆不定的朝臣渐渐有了动摇之心,京中形势虽未有大动,倒也有所改变,着实让临湛火冒三丈。
在太子身边伺候时日已久,胡叁可谓其身边重要的军事,时常为太子排忧解难,刚才得到京都城的密信,已然知悉殿下会为此事发怒,待其心绪稍缓,方来劝慰:
“太子殿下,稍安勿躁,而今朝中之势虽因着大皇子的辅政有所变化,然大局之势还是在东宫这边。丞相、大将军、太傅一行热都在周璇,与欧阳家谈判拿下战马补给之事,皇上会愈发看中太子,返京之时朝中之人自会有所抉择。”
“区区一个大皇子又怎能跟殿下相抗衡,何况大皇子尚不及攸王得皇上宠爱,眼下之状不过暂时之事,一切都是因着殿下不在京中才会这般。”
闻话,怒火稍稍平息,太子临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一切都是因本太子不在京中,眼下还是要与欧阳家尽快谈判盘,办好此事,回京之事看有谁敢不服气。”
“太子所言极是,眼下咱们还是要尽快解决北境之事。”拱手回话,以示敬意。
负手而立静站,临湛紧握的双拳有些发白,眉宇有些紧蹙,直怔怔地道:
“欧阳宇在京中被父皇扣留许久,而今来了北境欧阳家拒不见面倒也是在意料之中,还好出发之前都丞相早料到此事。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前往欧阳家,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见到人。”
在一旁静候的胡叁,丝毫不敢马虎,得令接话回应:“不错,还是都丞相料事如神,咱们提早有所防备。殿下思路周全,此事不宜再拖,老奴这就去安排。”
“去吧。”淡淡一语,目送着胡叁离开,太子临湛才将目光收了回来。
不一会功夫,胡叁匆匆忙忙折道跑了回来,一脸的惊慌,朝着临湛跑来,巴巴地道:“回禀太子殿下,不好了,六公主先行一步去了欧阳府。”
六公主浅月贸然前往欧阳府,完全打算了临湛的计划,提前备好的由头怕是行不通,还打草惊蛇怕是欧阳家防备更深了。
乍一听胡叁所言,临湛气涌的血直冒,错愕地质问着:“什么,浅月去了欧阳府?什么时候出发的,都带了什么,可有留什么话?”
“出发有一阵了,去的时候带了些东西,倒是没留什么话,多半是想去见欧阳宇。”
到底是老人了,胡叁裙稳稳得,一步不行再生一步,若有所思地道,“殿下,不如将计就计,借由寻六公主之命咱们走着看着,若是六公主进了欧阳府,倒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心中亦觉得胡叁所言可行,临湛没再迟疑,催促着吩咐:“眼下倒不失为一个办法,马上准备,咱们去寻六公主。”
“是,殿下,老奴这就去。”
转眼之间,胡叁又匆匆折道而来,回禀了一些事,又与太子临湛商议了几语,主仆两人便出了别院,上了马车颠颠地朝着欧阳府得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