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面瞬间安静下来，看着父亲稍稍微动的面容恢复了平静，佟博煜赶忙添了杯酒恭敬地端了过去，“父亲，太子妃在佟府是母亲呵护长大的，难免宠溺了些……”

    “为父心中明白，煜儿无用多言。”刚开口了几语，佟荣耀知道煜儿接下来要些什么，索性打断了，言归正传跳跃到先前之事，“吧，在你母亲来之前想要什么事，定不是太子之事吧。”

    “不是，父亲，煜儿想之事有关大姐？”或许经过了刚才一翻叙，佟博煜闭塞的心门宛若开洞一般，没再磨蹭，凑到父亲佟荣耀的耳畔，声嘀咕了几语。

    “什么，事关涵儿，何事？”闻声，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整个人周身紧绷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佟博煜，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

    望着神情有些慌乱的佟荣耀，安抚着父亲让其冷静下来，“父亲，不要激动，坐下来听煜儿慢慢。”

    缓缓地坐了下来，佟荣耀满脸的疑色，巴巴地看着佟博煜，沉默了好一阵才吭气：“吧，何事，最坏的结果为父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接受不聊。”

    “是，父亲。自从事发之后，煜儿一直觉得大姐没有死，暗中派人寻找，倒也算是有所收获。汐诺轩着火后，翌日清晨在京都城门外荒地之上，一个打柴的见过与大姐相像的女子，听此女受了伤，而且是烧伤……后来，他还见着一年轻公子救了那女子……”这次第，没再磨蹭，近段时日自己派出去的眼线查获的消息，佟博煜一股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亲佟荣耀，丝毫不敢有所隐瞒。

    “真的吗？消息可靠吗？那打柴的能确定吗？是谁救了那女子可查出来吗？”即便未曾确认，然凭借着只言片语，佟荣耀宁愿相信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双手紧紧地握住佟博煜的胳膊，再三追问着。

    事过境迁，要想追查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眼下虽有眉目，然想要真正找人怕是要折腾出大动静，佟博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跟父亲相商量：

    “父亲，煜儿还在追查之中，不过煜儿觉得大姐一定还活着，定是生活在我们不知道地方。事关重大，不能贸然行事，煜儿觉得事先应跟父亲商量一下，此事是否要再继续查下去。若是大姐还活着，我们是否要将她接回，以何种名义？那太子妃之事……”

    “混账，就数你跟涵儿关系亲近，自然是要找……”胸中那埋藏许久的愧疚一拨又一波的跳动着，眼下佟汐涵有望还活着，一时之间佟荣耀顾不得任何，直愣愣地喊道。半道途中，竟然没了声音，仿若心中有一根刺不断地牵扯着他的咽喉，愣是一句话不出来，无奈地拍打着桌子，“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父亲，父亲……”

    看着眼前的父亲，佟博煜十分理解父亲此时此刻的心情，与得到消息那一刻自己心境如出一辙，大喜大悲不断交织着。他们宁愿相信真正的佟汐涵还活在人世，可当有线索要进一步追查之时却让人犹豫不觉、进退两难，该如何抉择一时之间真拿不准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沉默了许久的佟荣耀总算吭气了，“煜儿，此事事关重大，你找的闲人可靠吗？”

    静默地点着头，佟博煜直勾勾地回应：“放心，父亲，煜儿派出去的线人十分可靠，而且他们不知道任何事情，顶多算是桃色罢了。”

    “那就好，容为父考虑几日，切记此时绝对不能让第三人……”晃眼之间，佟荣耀的眉宇紧蹙起来，脸阴沉沉的，起话来都没有气力，“好了，时辰不早了，为父累了，你且回去吧。”

    “是，父亲，煜儿明白。”

    未多逗留，佟博煜起身拱手回礼，朝着书房外面走去。此时，刘三刚巧回来，他递了一记眼色给山，吩咐道，“刘三，父亲酒喝多了，进去伺候吧。”

    “是，大公子。”

    得令，刘三拜别佟博煜，转身赶忙进屋去了。收拾了桌上的东西，伺候着老爷去内室休息去了，一切稳妥之后人才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