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匀称的呼吸声,秦霜璐才将紧握着佟汐诺的手松开,轻轻地抚摸着那有些微紧的眉头,缓缓地紧蹙的眉眼舒展开,心里面才松了劲。端详地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扭身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内殿。
“夫人,您出来了,太子妃人呢?”瞧着秦霜璐出来了,张彩姑巴巴地迎了上来,瞅着夫饶脸色,关切地着话。
看着一旁紧跟凑上来聊李玉莹与秋葵,秦霜璐微微地笑着,淡淡地吩咐道:“太子妃身子有些乏了,人睡着了。李嬷嬷、秋葵,你们两人好生照看着太子妃,眼下我与张嬷嬷先回自己屋里面收拾东西去了。”
“是,夫人。”未多言语,李玉莹与秋葵两人恭恭敬敬地回了话,护送着秦霜璐与张彩姑一道离开了屋子。
刚走了不愿几步,楚妃沐芸琛给秦霜璐安排的屋子距离太子妃落脚的寝殿不远,很快两人就到了屋子。一应的宫女、内室都在井井有条地忙着手中的活计,早早有人吩咐过来,一瞧见镇国大将军夫人来了,一丁点不敢含糊,巴巴地行礼:“参见将军夫人!”
“免礼!快快起来了!”身在宫中,一言一行颇为心,哪怕是在宫中当差的下人们,秦霜璐都不敢怠慢,样子表现得极好了。
得了夫人秦霜璐递来的眼色,张彩姑按例给屋内外的宫人们赏了些茶水钱,颇为客气地着话:“夫人刚刚进宫,又在太子妃那边呆了些时辰,这会子身体有些乏了,你们不用伺候,下去吧。”
“多谢将军夫人,奴才告退!”
一晃眼之间,殿内空荡荡的,没了外人,秦霜璐崩了一路的身子方才松缓下来,直愣愣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脸色多少有些阴沉,人看起来就有心事。
明眼人就是明眼人,何况张彩姑在秦霜璐身边侍奉多年,又是亲眼看着太子妃长大的,仿若任何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特意倒了杯温热的神差,正正地端了过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追问:“夫人,发生什么事啦,太子妃娘娘怕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刚才老奴瞧着她的神色多少让人有些担忧。”
“张嬷嬷,太子妃心有其忧,寝食难安,担心太子,又梦到那贱丫头……而今又有身孕,瞧瞧整个人都瘦成皮包骨头肉人啦,你叫我这个做娘的如何不心疼。”听着张彩姑所言,秦霜璐憋在胸中之事一股脑涌了上来,眼泪如珠般滑溜溜得滚了下来,掩面而泣,嘴里嘟囔着。
“夫人,夫人……”
递了块方巾过去,张彩姑沉默着老半都未吭气,瞧着夫饶神色缓了过来,这才凑了过去心翼翼地嘀咕着:“太子妃有孕在身,又是头月,身子虚弱倒也常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爱往跟前凑,那贱丫头的事不足为惧,等出了宫老奴去长生庙寻道灵符来,保证太子妃从此不再有恶梦。”
“对,对,请到灵符来,安神保胎,瞧我这一忙什么都给忘了,话到嘴边愣是不知道该怎么。”一个劲地点着头,张彩姑之言句句句她的心坎里,秦霜璐木沉沉的脸色稍稍有了颜色。
转眼之间,人又蔫巴下来,“太子之事,那丫头之前往府里送过信,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