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佟博煜了,素来强势的张彩姑如此落寞地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来,一旁的山都有些出乎意料,念想着人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瞅着大公子为难的之状,上前身手从后面将张彩姑托了起来,颇为感触地道:
“嬷嬷,你这是作什么?若是有什么难事起来再,一直这般长跪,又不言语,让公子该如何帮您呀?”
又是一翻沉默,张彩姑眼泪直勾勾地往外涌,愣是一句话不,着实让人着急了一翻。不知过了多久,那波涛起伏的情绪渐渐地缓和下来,方才正正地起话来:“山,你先出去,嬷嬷我有些话想与大公子单独。”
“山,先出去吧。”闻之,佟博煜向山递了个眼色,示意。
“是,山告退。”
咯吱一声,屋内独留佟博煜与张彩姑两人,眼下她亦改先前之样。端敦坐在一旁的椅子,紧紧地握着佟博煜的手,颇为恳切地着话:“大公子,嬷嬷今日是瞒着夫人来见您的,有些话憋在老奴的心里面,思虑了许久还是觉得该跟你道道。”
“嬷嬷有何话,但无妨,煜儿听着呢。”纵使身份有主仆之分,张彩姑亦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佟博煜心里面一直都挺敬她,方才情况倒也是第一次见,未多磨蹭。
时机到了,张彩姑没再拖延时间,端敦看这佟博煜,声情并茂地絮叨了起来:
“老奴知道大公子还在为太子妃之事与夫人心里面憋着气,打您就与大姐走得亲近,可祸事终究是祸事。虽夫人不喜大姐,倒也不是狠毒之人,她遭受的痛苦与酸楚往往别人看不到的。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先夫人又卧病在床,偌大的佟府硬生生地压在她的肩膀之上,里里外外没有什么不让她操心的,再苦再累她都打碎了骨头往里咽,丝毫不让大公子与二姐知道分毫……”
句句戳中人心,佟博煜的双眸见见变得忧郁起来,胸中感概:“母亲奔波劳累,从不……”
然而,张彩姑她却一边着,一边静默地观察着佟博煜的神色,时不时地伤情啜泣几下,又继续着,
“外人都道镇国大将军宠妾灭妻,可又有几人知道将军与夫人那是青梅竹马,两无猜,一断良缘偏偏让庶出的身份硬生生地给葬送了。先夫人身份尊贵,又得老将军欢喜,与将军喜结良缘,可谁谁又会想起一直在身后暗自落泪的秦姐。直到那年先夫让知自己不能再有子嗣,恐断了佟氏一脉才让人将姐接入了府中成了将军的妾室。”
“京都城中,门第高贵,嫡庶尊卑是何等的重要……大公子虽非嫡出,确实这府中唯一的公子,身份显贵,又得将军器重,断然不会察觉这庶出的悲哀。可夫人与二姐,较之于大姐而言,她们在背后有多少人指指点点……”
静静地听着,佟博煜没再插画,从未了解过母亲,这些旧事亦未有人与他,仿若之间心中一阵一阵的酸楚频频袭来。
见状,张彩姑没再继续下去,瞅着佟博煜的模样,知道大公子心里面呆会断然不会拒绝,自己的计划一点一点地在顺利实行,胸中早已经欢乐极了,只是面色之上一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