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御膳房送来了香醇的汤羹,虞皇多少用了些,身子亦暖和了许多,索性又伏在龙案之上翻阅其奏书来,仿若任何事都没有发生,任由安庆殿外大臣跪着。
大虞京都的秋已深,虽较北境暖和,偏巧今日逢着阴,又起了凉风,跪的时间久了,身子骨不硬朗的大臣多少有些吃不消。
一个个心里面正琢磨着皇上如何打算,上飘起了稀稀落落的秋雨,落在身上冷冷地有些寒凉。未得皇命,任何人不敢肆意离去,何况还是自愿请跪,原本逼皇上答应召回太子,眼下看来时机真没有选好。
雨越下越大,看着在院中淋雨的官员,刘庭鹤的心里面多少有些焦灼,要事这一帮人被淋得有个好歹,怕是明日的早朝又要罢朝了。皇上一直不为所动,继续埋头翻阅着奏书,好像压根不知道外面已经在下雨了,若是一直这么耗下去,后果还真不敢想。
在皇上身边当差不是件轻松的事,既要伺候好主子,还要有点眼色,思路在三还是凑上前去,躬身着话:“皇上,外面下雨了,这会子越下越大,殿外丞相他们还跪着呢。”
“他们爱跪,就让跪着吧,淋淋雨让脑子清醒清醒,才会知道朕才是这大虞的子。”闻话,虞皇没有抬头,稍稍停止手中的笔,淡淡几语。
“这……是,皇上,老奴知道了……”一时语塞,刘庭鹤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皇上主意已定,今日的雨殿外之人怕是要挨上一会了,又退了回去。
这次第,安庆殿外文武百官淋着雨,一直未露面的楚妃沐芸琛接到这个消息人着实震惊,按着皇上的性子事情不会弄得这般竟地,看来这次真得是把圣上给惹怒了。原本还想着自己去找皇上情,瞬间打消了这一念头,端敦坐回了软榻。
“娘娘,不去安庆殿找皇上情了,丞相大人他们不知道还要跪多久。”一旁伺候的内侍王炳文见着沐芸琛不打算去见皇上,多少有些迟疑,上前关切地追问。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沐芸琛摇着头,脸色多少有些不好,“不知道,若是皇上不允准,丞相他们还得要跪着……此次看来咱们是把皇上给逼急了,得要他出了心里面的那口怒气,否则谁去了都没用。”
“娘娘得是,只是老奴怕丞相他们心里面会误会娘娘。”点头应承,王炳文倒也忠心,将胸中顾虑个清白。
轻轻地挥着手,擎着杯盏喝了一口参茶,扯着嘴唇道:“无妨,丞相睿智,与皇上打交道时间久了,他定能理解本宫的处境。”
“是,娘娘。”
稍稍静缓,沐芸琛倒也明白王内侍方才的话意,遂即吩咐:“好了,本宫既不能出面,倒也不能叫人寒了心。王内侍,你马上吩咐御膳房熬制祛风寒的姜糖水,待皇上一应允准让丞相他们起来,你马上让人把姜糖水送过去。”
没敢耽搁,王炳文得令,踱步出了梧桐殿:“是,娘娘,老奴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