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焦灼万分,身在北境的太子临湛不敢轻举妄动,一直静候着京都传来的消息,至此各方都未有大动作。原本想以六公主临浅月之事为借口暂留北境,希望京中的楚妃娘娘与丞相大人能从中斡旋,岂料一来二去等到了京都来传圣旨的内务特使王柱。
他在皇上身边当差,师承内侍刘庭鹤,代表的自然是皇上至高无上的权利,哪怕是太子见了都要礼遇五分。虽京都到北境路途遥远,然得了皇命,沿途之上快马加鞭,各驿站早有准备,马不停蹄地赶路北境比往昔快了好几日。
一入北境之地,念及皇家颜面,并未惊动当地官府,内侍王柱擎着圣旨直接去了欧阳家的别院。太子临湛一早得到情报,早已经候着了,肃穆的双眸端敦望着那少年二郎手中的黄锦缎,倒也叹息该来的自回来的。
“奴才王柱,参见太子殿下。”手持圣旨,然刘柱终归是奴才,见着太子赶忙行礼。
“王内侍免礼,快快请起。”
缓缓起身,王柱后退几步,从怀中拿出圣旨,递向太子临湛:“殿下,本内侍奉皇上之命,特来北境传旨。皇上吩咐过,此份圣旨不必宣读,殿下直接领旨,并于次日即可返京,不得有误。”
“儿臣临湛领旨谢恩。”接过圣旨,临湛心中明了皇上此举确实在保住自己的颜面,跪地谢恩。
“太子殿下,快快起来吧。”圣旨已传,内侍王柱赶忙上前扶起临湛,巴巴地着话,“殿下来北境已久,应该有很多东西要收拾,奴才不便打扰,这就告辞。”
“留步,王内侍?”瞅着王柱要离开,胡叁忙追了上去喊住。
“不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折道回神,王柱一如既往地恭顺,礼貌地问话。
见着圣旨之上未有只言片语提及皇妹临浅月,临湛心中颇为惊诧,顺势问话:“王内侍可是要去见六公主?”
提及公主,内侍王柱多少有些尴尬,赶忙陪着笑脸道:“是,奴才正准备前往欧阳府见公主。忘了告诉殿下,皇上有命,六公主的去留问题由公主自个儿决定,奴才正要去问公主的意思。”
“父皇让六公主自行决定去留吗?”多少有些诧异,太子临湛心中颇为错愕。
“回殿下,皇上是这样交代奴才的。”拱手示意。
未在纠缠,太子临湛遂即吩咐道:“知道了,胡叁,你去送送王内侍。”
“是,殿下。”
得令寻道,胡叁与王柱一道出了大门口,一早就想问京中时局,抓住机会讨巧着话:“王内侍,不知京中情况如何?太子回京,皇上是否已经拟定好接替之人。”
“胡内侍,这事真不知道。”临行之前师父刘庭鹤再三叮嘱,做事留三分情,而今胡叁所问代表的就是他的主子。闻之,面有难色,犹豫不决之际,又模糊地打起太极,“不过,离京之时,此事尚未定断,然朝堂之上当属大皇子的呼声最高了。”
“大皇子?”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胡叁心中还是有些惊异。
“是。”见着胡叁如此大的反应,王柱颇为关心地回应,“怎么了,胡内侍?”
“无事,无事,多谢王内侍提点。”挥着手,胡叁示意表达谢意,转眼就送人,“王内侍有要事在身,不便打扰,路上慢走!”
“告辞,胡内侍留步,快回吧。”
望着那抹红褐色的身影消失在街头,胡叁这才颠颠地回府,行色匆匆,直愣愣地朝着厅堂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