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暂歇,很快柳木春就来送膳来了,裙是没有多留就离开了。用过膳,王汐涵换了女儿妆,头戴斗笠悄悄地离开了下榻之地。簇随是车队来往的常驻之地,可南来北往的商队都在此混住,人多眼杂倒是没有人注意来往之人。
未动神之前,早已经备好了北齐国的地图,并未想到这般快有了用武之地。以王汐涵的聪明,城中陈设早已于胸中滚瓜烂熟,按着地图之中的标识,绕到了沐城的主干道之上。来到一座城,她并没有着急地要寻王宫所在之地,率先朝着沐城最为繁华之地赶去,寻了一出又书的酒楼。
挑了个极为僻静的地方,要了一壶清酒、几碟干果,静默地坐了下来。眼下扮相犹如行走江湖的侠女,早已经没有了闺中儿女的娇态,倒也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想要了解北齐国中的大事,来听书的最为妥当,丝毫没有避讳就能了解到最新动向。
果不其然,刚刚落座,台上书的就来了一段,不偏不倚与大虞京都之地的惯例毫无别致,箭头直指皇室。
北齐国国主是沐诸胜,可与王宫之地相比起来,北齐国的沐王府算是炽热之地。府中王爷沐诸葛是与国主同胞兄弟,亦是北齐赫赫有名的剽骑大将军,统领北齐二十万大军,战功赫赫。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其女沐芸琛乃是大虞赫赫有名的楚妃,处事灼灼。其子沐锦澈虽冠有皇爵,倒是才学平平,偏偏又欢喜附庸风雅,前几日又就折腾一个游园会,着实闹出了不少动静。
俗话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书之人更是将这一段神乎其神得了出来,自然是歌功颂德,将沐锦澈得花乱坠。
之前唐显峰在与她提起已故静和公主之事时,与自己起过北齐皇上之状,纵然沐诸葛手中握有大权,却偏偏要受祖制约束,才得以屈膝其兄长之下。事事都在追求卓绝,仿若女儿沐芸琛承袭了他所有的优点与光环,唯独儿子让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的意蕴。可谓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出,可他极为宠爱这个独子。
其实,当初决定要来北齐国之时,王汐涵心中早已经有了谋划,进不进王宫不要紧,只要能进得了沐王府,算是迈开第一步。毕竟当初师父之所以会被祸害致死,完全是因为沐诸葛的私心,以及当今国主的助纣为虐,冤有头债有主,自是要从沐王府开始。思来想去,沐王府最好的头破口就是沐锦澈,来之前倒也是四方打探消息。
耗了黄牛钱,着实知道不少沐锦澈的消息,能横着在沐城行走,平头百姓见了自是毕恭毕敬的。不喜兵法,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喜欢去一处名唤溟阁的地方,这地方都是喜欢风雅之人常去之处。风雅之事,王汐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是没有一丁点的问题,眼下听着书中故事心里中很快又有了主意。
出了酒楼,没有绕道,直接朝着溟阁的方向前去,纵使街道之上有些修补,可这般出名之地随便问问都有人知道。原本想着去露个脸,看看里面究竟是何况风雅,完全没有想到有些事得来全不费工夫,不偏不倚沐锦澈就在里面。
对于一个冠用素喜风雅之人来,王汐涵在画室周遭闲晃一圈,着实有些画幅值得人考究,心悦诚服地相中了一幅题字为《长河落日圆》的画幅,直接交了钱带走了画。当下并未直接离开,反倒是绕去了琴室,信手拈来几何曲。细训练琴技,不光熟悉大虞的音律,对周遭各个均有涉猎,熟悉了规矩遂即锁定了位置。
将手中画轻轻地搁在一旁的桌子之上,王汐涵顺势坐了下来,纤纤玉手弦上个,以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很快引起了周遭之饶目光,哪怕是溟阁最为有名的琴师都叹为观止,从未听到过如初纯熟而又引人致胜之色,恍然之间围了一圈人。
周遭的动静越来越大,听着楼上轻轻地之声,王汐涵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很快就收了手,朝着对面之人行了礼,带着画卷翩然离开。
前脚刚走,她听到溟阁里面的动静,沐锦澈果然从楼上下来,一番探问之后在里面寻着人,自然而然追踪到了《长河落日圆》的画幅之上,经过一番的细知道弹琴与购画之人是为女子,未在磨蹭直接追了出来。
瞧着没有人影,自是派了一众手下四处寻找,就在穷途末路之时,王汐涵赫然出现了。其实,她并没有走远,就在附近的几个店面瞎转而已,待着周遭之人遣散无几,人才退了出来。
在距离溟阁不愿之处,王汐涵一个趔趄将手中之画抛了出去,嘴里面接着就是一番叹息:“我的画……”
声音纵然不是喧闹之音,可沐锦澈足以听到了,顺着上空之中飘散而开的画,顺利吸引了他的目光。一点都没有犹豫,示意身侧之人:“白齐,去把画接住。”
“是,郡王。”
白齐身手矫捷,溜溜地将画接住,这次第王汐涵倒也赶了上来,自是千恩万谢:“多谢这位公子,帮我保住了画!”
“敢问姑娘,这幅画是姑娘在溟阁买的吗?”瞅了一眼画,沐锦澈踱步上前,颇为客气。
丝毫没有回避之意,王汐涵心翼翼接话回应,透着纱幔注意着沐锦澈的一举一动:“不错,这幅画是女子刚刚在溟阁买的。初来沐城,四处闲逛,听溟阁是个新奇的地方,特来此处风雅一番,一眼相中此画便买了下来。”
“在下刚巧也看中此话,不知姑娘可否……“早先沐锦澈亦觉得此话有意思,如今有人买了更是觉得它特别,没有遮掩,直接追问道。
未等沐锦澈将话完,王汐涵轻轻地后退几步,若有所思地着话:“公子若是也喜欢此话,女子让与您不是不可以,只是……”
“大胆,你个初来乍到的,竟然不识眼前之人是……”瞅着王汐涵之状,身侧的白齐倒是鲁莽上前,厉声呵斥。
见状,沐锦澈呵斥道:“白齐,你退下,瞧你把人家姑娘吓得。”
“是,郡王。”
“实在抱歉,若是郡王喜欢,女子将此画赠与郡王。”一听此话,王汐涵没敢耽搁,伴着可怜之状,留下画幅径直离开了。
“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