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眼前的沐锦澈,不知心中为何,千菁竟然有些无奈。一时之间,无法直面,纵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因何缘故会与他纠葛在一起,终归她明白怕是一切源于当初那份私心。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一侧之人,未有对视,言语之中确实实实在在的无奈与承诺:“不错,千菁心甘情愿陪着沐王府演出戏,何况于女子来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此时此刻的千菁绝对不会预料,因着这决定,她的命运将会发生何种变故,更不会预想到眼前之人会成为偏安一隅之处。
然而,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声音,沐锦澈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中的那份欢愉,他激动得犹如孩童般,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期许与希望。紧紧地盯着千菁,生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眼前之人会消失,嘴里面不掷地有声地回着话:“菁儿,你放心,锦澈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多谢,郡王。”淡淡一语,境地实在尴尬,千菁不知何处言语。
索性一旁的沐诸葛接过话茬,又是那熟悉的笑声,三言两语峰回路转,三人又重新回到正事。一切如白在城中传闻那般,千菁很快就要成为千盛年的幺女,一切都按照沐王府的安排。尘埃落定,离散之时,色已经很晚了。
回到院子,院落中的六已经入睡了,侧脸望着那淡然而又甜甜的笑容,千菁心中多少有些安慰。月是故乡月,人非素日客,转身回屋却久久得不能入睡。
透着那皎洁的霞光,念想着每一个幽幽之夜,千菁心中浮现起那难以捉摸的面容,不禁一阵讥笑。
兜兜转转,飘零之身依旧陷入世俗,念想着先前的种种,何处不是儿女情长。大虞之内与太子联姻,与欧阳宇订婚,与攸王成婚,到如今又鬼使神差得要与沐郡王缔结婚姻,她多么讨厌自身的无力,难道就因着这一身的皮囊,始终不得安生。
爱在何处,压根不是她能奢望的东西,母亲大仇未报,或许顺着眼下之路前行能扫除很多障碍。嫁与谁不是嫁,爱与不爱又何干,自己没有资格挑三拣四。思绪不断地飘散,迷迷糊糊之中早已不知时间几何,只知道六在外面候了许久。
“姐姐,昨日发生何事?瞧着姐姐昨夜未休息好,脸色不大好。”一看见千菁,家伙就絮叨个没完没了,“那王爷可有为难姐姐,可有什么事吗?”
“无事,一切安好!”微微摇着头,千菁拍着六的肩膀安慰道,“不过是咱们在外面听到的故事变成真的罢了,着实是一件好事,何乐而不为。”
嗖的一下从凳子之上跳了起来,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只眼睛瞪的豆圆,诧异万分:“什么,姐姐?姐姐怎么会是千盛年的幺女,可是那沐氏父子逼你如此?”
“姐姐不愿意做的事情,有人逼得了,再丞相之女有何不好。姐姐无父无母,又是孤儿,不定还真是千盛年丢失的女儿……”轻轻几语,千菁好似在不是自己的事情,“很快咱们就要离开沐王府了,不知道北齐的丞相府是何种光景。”
“姐姐……”
一脸的疑色,六实在有些捉摸不透,倒也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