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人民医院,中医科,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女医生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轻声呢喃。
女医生面容清秀,化着淡淡的淡妆,得体的白大褂穿在身上,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傅主任!”
“傅主任!”
就在女医生看报纸的时候,一位三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医生走进了值班室,还在值班室工作的医生纷纷打着招呼。
进来的男医生正是最近才来省人民医院中医科的副主任,副主任医师傅永业。
傅永业面带微笑,向着其他医生客气的点了点头,径自走到女医生边上:“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
何佳回过头,给了傅永业一个甜甜的微笑:“你房查完了?”
“完了。”
傅永业笑了笑,伸手从何佳面前拿起报纸,扫了一眼:“德惠医院的道歉新闻!”
“只是有点奇怪,德惠医院竟然会公开道歉。”
何佳道:“德惠医院可是咱们省最大的私立三甲,背靠德惠集团,福生堂不过是一家小医馆。”
“或许是德惠集团沽名钓誉呢。”
傅永业道:“之前德惠医院的操作其实就有点让人看不懂,一家大医院和一位民间医生较劲,有失身份,现在看来德惠集团这是打算借助方渊林的名气了。”
“名气?”何佳有点不解。
“方渊林在庆城还是有点名气的,特别是在民间,不少人都知道福生堂,也知道方渊林,德惠集团这一番操作,不等于给自己打了个广告?”
傅永业笑道:“怎么,看到这个新闻,想起谁了?”
“乱说什么呢?”
何佳有点嗔怒的瞪了一眼傅永业,伸手一推:“去忙吧,这是在科室呢。”
“好好好。”
傅永业笑了笑,转身出了值班室。
走出值班室,原本满脸笑意,犹如和煦春风的傅永业脸色陡然一变,刚刚还和善的面容突然变的有点狰狞。
“还是忘不了自己的老情人?”
傅永业有点咬牙切齿。
“何医生真幸福!”
“是啊,傅主任对何医生真好。”
“我要是有何医生那么漂亮的媳妇,我也会很疼她的。”
值班室的男医生轻声嘀咕着,说话的时候还有人忍不住偷看两眼不远处的何佳。
“何医生那样的可不是我们能惦记的。”
有人低声道:“傅主任出身傅家,三十五岁就成了副主任,副主任医师,将来必然是咱们科室的科主任,进省保健局也没什么问题。”
“人和人的差距真特么大,有的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有人禁不住酸溜溜的感慨。
傅永业,出身中医世家,家里是云州傅家,祖上好几代都是行医的,傅永业的祖爷爷就是民国名医,爷爷傅宏盛是云州省中医药大学的老校长,当年参与云州省中医药大学的建设,父亲傅学真没有学医,却是云州省永兴药业的董事长。
傅永业的二叔现在是云州省中医药大学的副校长,主任医师,教授。
这几天,中医科的一些医生已经把傅永业的履历背的滚瓜烂熟了。
“傅主任家里那么大势力,为什么来我们庆州?”
有人不解的问。
“傅主任是在咱们庆州上的大学。”
有人低声道:“我听人说,应该是为了避嫌,所以傅主任并没有在云州上学,而是来了咱们庆州,咱们唐院长算是傅老爷子的半个学生,这才把傅主任争取来了咱们医院。”
“卧槽,这么说傅主任这背景真是通天了。”有人感慨道。
“岂止,你想想傅主任的爷爷,父亲,还有咱们唐院长,那真是要钱有钱,要关系有关系。”
说话的人一边说一边叹息:“咱们学医基本上都是养家糊口,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人家傅主任学医,那是继承家里的意志,路早就铺好了。”
“这么说何医生算是嫁入豪门了?”
“所以说呢。”说话的人感慨道:“有些女人天生就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惦记的。”
何佳盯着报纸,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拿起报纸起身,走到垃圾桶旁边,把报纸扔进了垃圾桶。
她好不容易成为傅家的媳妇,进了庆州省人民医院,以后还有可能成为副主任,科主任,方彦,早就成为过去了,她不允许方彦再影响她的情绪,她的心态。
方彦?
听说进了市第一医院,哪怕再如何的努力,现在顶多也只是主治医师吧,或许运气好,副主任就是方彦人生的顶点。
“傅主任,门诊那边过来一位患者。”
傅永业刚刚从值班室出来,就有护士过来通知。
傅永业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到了病房,病房内,患者刚刚办好住院手续,才刚刚在病床上躺下。
“这位是我们傅主任。”
护士给患者家属解释,病床边上,一位带着患者住院的住院医也急忙道:“我们傅主任可是出身中医世家,医术是我们科室数一数二的。”
“傅主任好。”
“傅主任。”
患者家属也急忙起身向傅永业打招呼。
患者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陪着患者过来的是患者的儿子和儿媳,两个人四十多岁,已经近五十岁了。
“不用客气。”
傅永业说着话,走到病床边上坐下,问住院医:“门诊那边怎么检查的?”
“傅主任。”
住院医急忙把患者在门诊那边的检查单递给傅永业。
“浮肿大半年了?”
傅永业问。
“对,开春的时候就出现浮肿,开始并没有在意,没想到不断加重。”
患者的儿子道:“这么长时间,我们先是在县医院,之后在省城,可总是不见好。”
傅永业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患者的检查单,然后掀开被子,查看。
患者的浮肿主要是两腿还有脚面,傅永业伸手摁了一下,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凹陷。
“除了浮肿还有什么症状?”
“头晕,上午能好一些,下午比较严重,休息一会儿就能好一些。”
“睡眠呢?”
“睡眠还好,大小便也正常。”患者的儿子说道。
“我摸个脉。”‘
傅永业让老人把胳膊伸出来,简单的摸了一下患者的脉象,然后又拿过检查单。
血压倒是不高,血红蛋白和白细胞比较高,中性粒子细胞0.75.......“
说着傅永业站起身来对住院医道:“考虑是下焦湿热,用八正散加味吧,先用上几天。”
说着话,傅永业开了方子,签了字,然后交给住院医负责。
傅永业离去,住院医又交代了两句,这才去下处方。
等到傅永业走后,患者的儿媳才低声对丈夫说道:“也没说要住几天院。”
“哎,先看看吧。”
患者的儿子叹了口气。
他们家是农村的,为了给老人看病,已经折腾了不少时间了,之前是在县城,然后在其他医院,西医看不好,就找中医碰运气。
省医院这边花费可不低,刚才傅永业也只是说先吃上几天试试看,这让患者的儿媳心中没底,每一天都是钱。
.......
随着德惠集团登报道歉,福生堂的患者一天比一天多,这也让方彦的摸鱼生涯开始终结。
每天打开门,就开始坐诊,几乎到了晚上才能结束。
不过在梦境中上千年,方彦也早就习惯了,也没什么不适应,就是少了点自由时间。
至于陈忠全来了好几次,方彦都没搭理。
林贝莉下午抽空过来了一趟,见到患者不少,就给儿子提议:“要不再招个人吧,专门抓药打杂什么的。”
之前林贝莉就给老爷子建议过,老爷子没同意,现在林贝莉又给方彦建议。
主要是她这边还给方彦说亲呢,这么忙,方彦怎么走的开?
“你和安瑶两个人都年轻,年轻人肯定也要有点自己的事情,招个人帮忙,你们两个人一起坐诊,偶尔谁有个事还能替换休息。”
“明天我就挂个招人启事。”
方彦并不像老爷子,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也确实需要个打杂的,这样安瑶也确实能多多接触患者,要不然,忙起来,抓药了,收费了也挺耽误事的,随着患者多起来,有时候维持持续都麻烦。
小医馆又不挂号,都是患者自行排队,有时候人多,后来的看到里面全是人就走了,转一圈回来还是人。
之前一些患者看到方渊林不在坐诊,还有点迟疑,可渐渐的,都开始认可方彦的水平。
第二天早上,方彦就让安瑶在门口贴了一张招人启事,不过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人上门应聘。
医馆招人和别的地方招人还不同,福生堂这边也有要求,最起码要有药剂师资格或者有一定的从业经验,这个门槛就限制了不少人。
没人应聘,方彦也不着急,自家医馆招人,其实有时候比医院更严,水平方面不说,还更看重品性或者说眼缘。
找个看不顺眼的,或者事多了,还不如不招人。
“坐。”
方彦坐在就诊桌后面,招呼患者落座,患者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陪着前来的应该是患者的儿子和儿媳。
“哪儿不舒服?”
“这是我们之前在省医院检查和治疗的。”
患者的儿子把老人的检查单了什么的都递给方彦:“我爸双腿浮肿大半年了,前几天也在省医院住了四五天院,可越治疗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