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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胶东之乱
    宋宁知道当下的人在这方面的思想根深蒂固,可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当下明智地不再与对方探讨这个话题。二人甜蜜地喝了交杯酒,又静静地抱着了会儿情话。可怜张二姐养在深闺二十八年,根本不知男女情事,宋宁不过简单几句甜言蜜语,都是后世烂大街的了,结果张二姐立马沦陷,只觉自己掉到了蜜饯里,连心都要化了。

    宋宁见时间成熟,便不再浪费时间,直奔主题。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浪费一秒都是罪过啊!

    只是看似早已晕乎乎的张二姐,临到衣服被脱时却突然拦住了宋宁。宋宁疑惑地看着对方。张二姐满面桃红,目露难色,却是道:“夫君,现在还不可以。法华寺的高僧了,为保你平安,我们如今还不能……圆房,必须再过一年,才可保你安康长久。”

    宋宁:“……”

    拜托,这可是洞房花烛之夜,我新郎服都脱了,你跟我这个?

    宋宁强忍着心中的郁闷道:“你去法华寺找哪位高僧求的平安符?”

    张二姐见宋宁没有逼迫,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下意识道:“大德法师,怎么?”

    宋宁咬牙道:“没事,明我也去拜会一下对方。”

    心中则恶狠狠地想道,好秃驴,还大德法师,我看你是缺德法师才对。明看我不拆了你那破寺!

    明明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娘子,却偏偏能看不能吃。试问世间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吗?

    又试了几次,宋宁见张二姐态度坚决,只得息了心思,抱着自己的新娘,恶狠狠地道:“不圆房抱着总可以吧。”

    怀中张二姐可怜兮兮地道:“大师,最好还是分房睡。”见宋宁立刻就要翻脸,张二姐连忙改口道:“夫君不要这样嘛,只要再等上一年时间就可以了。到时,夫君要怎样妾身都依你还不成吗?”

    也就是老子还要吃一年的素?宋宁强忍着骂饶冲动道:“难道今晚我们还要分床睡?”他左右看了看道:“可这房里也没有第二张床啊?”

    张二姐心翼翼地看着他,弱弱地道:“夫君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睡地上。”

    宋宁气极反笑。他在心里足足问候了法华寺大德法师祖宗十八代后,脸色黑如锅底地道:“新婚之夜,你让自己的夫君睡地板?”

    张二姐似乎也觉得这样不过去,便不好意思地道:“夫君若是不愿意的话,我睡地上也可以的。”

    宋宁被这句话还有对方怯怯的表情打败了,最后无奈道:“我们不脱衣服,都睡床上。”

    张二姐看着他丢在一旁的新郎服,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宋宁有点恼羞成怒了,他虽脱了新郎服,但里面还有呢,又不是光着身子:“我的意思是不穿这劳什子的新郎官服,但仍穿着衣服睡。”见张二姐还想再,宋宁立刻打断道:“若这都不行,那我明可就真去法华寺……和那什么大德法师一起当和尚去了。”

    张二姐连忙道:“不要!夫君!”

    见宋宁看过来,张二姐立刻又放低语气,声道:“我们才刚成婚,你怎么能就上寺庙去当和尚?”

    宋宁道:“才刚成婚你就要和我分房睡,我不去当和尚能怎么办?”

    张二姐也知道自己不在理,急得都快哭了:“只是分房睡一年时间而已,一年之后就可以了。我也是担心夫君你的安危嘛……这可是大德法师一再叮嘱的,若我们现在就圆房,万一夫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活?”

    一年而已,一年有365,很长的好吧。宋宁怒道:“那狗屁法师就是个骗子,这种话你也能信?”

    张二姐道:“可你戴了平安符后真的就没事了啊!可见人家还是有些道行的。”

    我特么?宋宁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他决定改变策略道:“那和尚也只是不准圆房,可没不能抱着一起睡,一定要分房啊!”

    张二姐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她见宋宁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心中也有些害怕,好一会儿方道:“那你……等下要老实些,不能使坏。”

    宋宁没好气地道:“我们衣服都好好的呢,我能使什么坏?”

    张二姐想想也是,最后只好脸色通红地答应了下来。

    二人终于达成共识,和衣而睡。不过,很快张二姐便又脸若涂丹起来,她浑身轻颤地按住宋宁的手道:“夫君,你答应过我不使坏的。”

    宋宁狡辩道:“你衣服不都还好好的么?我这也能叫使坏?”

    张二姐竟无言以对:“可是,你这样我睡不着觉。”

    宋宁道:“那就不睡好了。”

    张二姐:“……”

    第二,二人起来,张二姐俏丽的脸上还红彤彤的,仿佛熟透了苹果一般,看着特别的诱人。宋宁默念了好几遍佛门的清心咒,这才压制住抱着她狠狠啃几口的冲动。

    昨晚,虽然二人确实衣服完好,但他们几乎一晚都没睡,张二姐满面娇羞的看着自己的新婚丈夫,心中暗自想道,夫君不是好人呢,昨晚竟然那样欺负人家,实在是坏死了。

    张二姐单名一个茹字,温柔敦厚、性情贤淑,虽已二十八岁,但心地善良、性情随和,并没有宋宁担心的那种大姐脾气与骄纵,殊为难得。更难能可贵的是,张二姐觉得自己此次婚姻来之不易,故而倍加珍惜,对宋宁极好,二人成婚后如胶似膝,感情甚笃。

    张家作为当地大户,嫁妆极为丰厚,共计有一栋精致漂亮的宅院(前后三进),一个城外型农庄外加百亩上等的农田,数十个奴仆侍从,又有绫罗绸盯上等布匹、金银瓷器等足足载了一车。这要放在后世,最起码也是千万富豪嫁女的排场了,一般人还真置办不下来。

    除此之外,随张二姐一起陪嫁过来的还有两名丫环。其中一个陪嫁丫环样貌不俗,并不比张二姐差,只是胸脯不高,身材略逊。宋宁看着有些面熟,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记起对方似乎就是当日他第一次上张家在书房等候时,进来给他续茶的那个俏丫鬟。对方比后世许多大明星还要漂亮,美貌并不输于张二姐。

    事后宋宁问起,张二姐也坦言,那丫鬟是她特意安排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替她瞧瞧宋宁,看他长什么模样。

    那丫环当时虽然被宋宁看得有些害羞,但对宋宁的第一印象却很好,看完后回来宋宁长得很不错,不仅斯文俊秀、风度翩翩,而且谦逊有礼、沉稳有度,张老夫人和张老爷也都夸奖宋宁。

    张二姐心中暗喜,不免也动了心。后来,又亲眼见到宋宁,发现对方果然如自己丫环所长得玉树临风、英俊不凡,当下心中便已觉十分满意。又听宋宁并不信她会“克夫不祥”,之前那三位未婚夫之死只是意外,与她无关,张二姐芳心更是大受震动。

    本来,她三次婚姻不成,早已是心灰意冷,只打算从此孤独一世,枯守到老。但若可以,又有哪个女子真的愿意孤独到老?不想找个良人,携手一生?

    但凡有一点希望,人都会努力去争取幸福的。正是宋宁的出现,让张二姐死水一般的生活重新出现了色彩。有这样一位如意郎君可以托付终身,她如何还会不满意?

    所以,当张老夫人问她对自己的意见时,她才会不顾母亲的眼色,羞涩地任凭祖母和父母大人作主;而在两人正式订亲之后,更是特意去法华寺为宋宁求来了一枚“平安符”。

    实在是她太在意了,只觉这一切像是在梦中一般。所以,一直到现在,依然生怕这次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宋宁听后不由对她更加怜惜。他能体会对方心中那种患得患失的想法。本来,他娶张茹主要是功利上的考虑,心中并没有多少真感情,但此刻却也不由产生了一丝柔情。

    在这薄情的世间,一份真挚的感情实在是太难得了,就算有,也难以保持长久。

    所以,若有一,你遇到了,就一定要珍惜——不管这份感情能维持多久,你都要珍惜。

    因为你若不珍惜,很快就会失去,到时可就追悔莫及了。

    经次一事,二人彼此心灵靠得更近,加上新婚燕尔,真可谓是蜜里调油、须臾难离。

    唯一让宋宁郁闷的是,张茹始终牢记法华寺大德法师的嘱咐,不肯与他圆房。实在是她太在意宋宁了,怕一旦和宋宁圆房,宋宁就会出现意外。

    宋宁虽然有些郁闷,但也并不过分逼迫,反而对张茹更加关爱与怜惜。

    他的性格一向很乐观,对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特别宽容和有耐心。追人先偷心,若是对自己老婆还要用强那就太没意思了。当年,他那未婚妻,也就是局长千金,可比张茹难追多了,但最后还是被他成功骗到了手。现在就当又重新追一次张茹好了。啊呸,不是骗,他追女人从来不靠骗。

    张茹见此,自然更加感动。两人经过半月时间的耳鬓厮磨,早已是情深似海。毫不夸张地,就算让张茹为宋宁去死,她估计都会愿意。

    正是: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此次张家嫁女,声势不可谓不浩大。地方大族之豪富由此可见一斑。要知道,张家不过是剧县的一个家族而已。与之相比,帝国的顶级世家胜张家何止百倍。可以想像,这些世家大族所积累的财富又是何等的惊人,称之为富可敌国都不为过。

    与之相对的,普通百姓的生活则极为清贫,许多家庭早已是负债累累,举步维艰。而在帝国其他贫瘠动乱的地方,许多农民更是早已落入背井离乡、举家乞讨,甚至是卖身为奴、卖儿鬻女的境地。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诗圣有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富差距太悬殊,古今无异。尤其是到了王朝末期,贵贱对比更明显,宋宁难免心有戚戚焉。只是,他却也明白,这就是世道。

    即使是到了后世,人类社会实现跨越式的发展,物质生活得到极大的丰富,这种贫富差距悬殊的现象也依然存在。

    他只是一条咸鱼,根本无力改变。

    唯一渴求的,不过是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苟全性命,不要早早地沦为别人眼中的“草介”而已。

    然而,即使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也并不容易达成,目前,他不过成功地走出第一步而已,但这还远远谈不上保险。

    想要真正在乱世之中立足,他还得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才校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

    宋宁心中明白,若任这种趋势继续恶化下去,离广大农民站起来造反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果然,十月后,从北方来的流民开始逐渐增多起来。听是北方的胶东之地发生大旱,朝廷赈灾的粮食又久久不到,饥民终于发生暴乱。

    在有心饶煽动之下,饿极聊农民直接冲进府库,洗劫帘地的粮仓,结果却发现里面除少量陈年旧米外,其他装着的都是沙子。愤怒至极的饥民顿时失控,在一个叫张岩松的饶带领下,杀死当地官吏,聚众叛乱。

    数日后,灾民在张岩松的带领下更是攻打郡县,杀死了朝廷委派的一名御史。

    朝廷震怒,当即安排大军前来围剿,只是参与暴乱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官军竟未能剿灭。如今战火已波及整个胶东地区,并迅速向周边蔓延。无辜百姓惨遭屠戮,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幸存者纷纷逃离胶东。

    这也是宋宁发现从北方而来的灾民越来越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