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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世之良将
    张茹疑惑地望向他:“什么对不起?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呃,想起红娘前面和自己的事,宋宁摇摇头道:“没什么,我听红娘,你今一早就去找赵幽燕了?”

    张茹促狭道:“是啊,你怕我和她打架吗?”

    夫人还真是了解我啊,这也能猜到。宋宁并没有回答张茹的问题,而是紧紧地抱住妻子道:“夫人,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张茹一听便明白夫君已经知道了她为他所做的一切,一时间眼睛也不由湿润起来:“你不怪我吃赵姑娘、柳姑娘的醋?不怪我坏你的好事了么?”

    宋宁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这一生中最亲的人,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又共经患难,同生共死,莫你向来大方,并未真的吃醋,就算你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的。”

    张茹抬起头脉脉地看着他道:“夫君,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但我毕竟是女人,生就会吃醋。所以,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少吃些醋的。”

    “别,你想吃醋就吃!”宋宁感动得想哭,忙道:“你吃醋明你心里在乎我,我心里只会高兴,若你不吃醋了我才会担心好不好。”

    “恩。”张茹轻轻地依偎进宋宁的怀里道:“那以后你若还娶别的女子进门我还是会吃醋的,到时你可别生气。”

    宋宁道:“以后若还有其他女子觊觎我的美色,想要进我们宋家的大门,首先必须经过你的认可。若你不同意我便让她永远呆在外面。”

    呸,哪个好人家的女子会觊觎你的美色?你觊觎人家的美色还差不多。张茹暗啐一口,心中却甜蜜之极,看来自己这次做的事情夫君是真的感动了,不然也不会对她作出这样的承诺。她却没听出宋宋的言外之意,所谓呆在外面并非不找,只是不让她知道而已。

    “夫君,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张茹紧紧地抱着宋宁,眼中柔情无限:“只要你能开心,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放心吧,柳姑娘已经答应了,赵姑娘也接下了婚书,不过赵姑娘性格比较要强,非要夫君你当面去和她才校晚点你就去找她吧。哼,真是便宜你了。”完又忍不住心中的醋意,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宋宁痛得呲牙裂嘴,却是一声都不敢吭。等张茹停下来后,才心翼翼地开口道:“赵姑娘真答应了?你和她是怎么的?”

    张茹心中酸酸地道:“不告诉你,等下你自己去问她好了。”

    张茹不肯,宋宁也是无奈。午后,宋宁来找赵幽燕。赵幽燕一见他顿时面色羞红,急忙转身就走。宋宁又是惊奇又是疑惑,连忙拽住她手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见我就跑?”

    赵幽燕幽怨道:“你不是不想见我么?现在又拉着我做什么?”

    宋宁奇道:“我不想见你,这从何起?”

    赵幽燕扭过头道:“你若是想见我,为何婚书还要假借张姐姐的手来给我,你自己不会来么?”

    呃,这事的确是他的不对。只是:“张姐姐?”宋宁惊奇地看着她,二饶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别打岔。”赵幽燕道:“现在的是婚书的事。”

    原来是因为这个,宋宁当然不能张茹是瞒着他来送婚书的,只得腆着脸道:“我现在不是来了吗?”

    “你现在来有什么用?”赵幽燕打开他的手,眼中雾气隐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虽然是山中土匪,却也是堂堂清白女儿身,你不能八抬大轿抬我进门也就罢了,连婚书都要别人拿来给我,我就是这样让你轻贱的吗?”

    老子真是比窦娥还冤拉,宋宁顿时头大如斗。他紧紧地拉住赵幽燕的手,深情道:“以后我一定请八抬大轿来抬你,并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把你迎娶进门。这次的婚书只是先订下我们的亲事而已,我这不是怕你等心急了吗?”

    “谁等心急了?我才不心急,呸,我根本就没要嫁给你。”赵幽燕又羞又急,见宋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更加羞恼,那粉拳更似雨点般打在了他的身上。

    宋宁搂着她,任她发泄了一通,这才从身上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赵幽燕手中道:“女王陛下,区区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这是什么?”赵幽燕惊喜道。

    宋宁笑道:“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幽燕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支华美璀璨的发簪以及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看着赵幽燕一脸感动莫名的模样,宋宁暗叫惭愧。这是张茹让他来见赵幽燕时塞给他的。他自己压根就没准备。

    “来,我给你戴上。”宋宁先将那精致华美的发簪插在在赵幽燕的发髻上,然后又替她将那黄金项链戴在胸前。摇头晃脑地欣赏了片刻后,连口水都差点掉下来:“乖乖不得了,这是哪家的仙女下了凡尘?”

    “呸!”赵幽燕又羞又喜,俏丽的脸上娇艳欲滴,如水的秋眸中柔情一片:“那柳家的姑娘你送的什么?莫不是也是被你这样骗到手的?”

    “真是大的冤枉。”宋宁立刻义正严辞地道:“她那里我啥都没送,再,我何曾骗过她?不对,我谁都没骗过好不好。”

    “是吗?”赵幽燕斜睨他一眼道:“这么,你不是要娶她喽?”

    这个,宋宁尴尬道:“娶还是要娶的。不过我娶她只是要与柳家联姻,并不是和她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他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解释赵幽燕脸上的欢喜表情立刻消失不见:“这么来你娶我也是因为我是摩岭的三当家,并非对我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了?”

    呃,宋宁暗道不妙,妈的,今怎么回事,怎么智力下降了这么多。他一边暗自懊恼,一边心中迅速思考着辞,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变得严肃无比:“我们之间的感情岂是她能比的?我承认一开始费尽心机的接近你是别有目的,但随着和你的交往加深,却不由自主地被你所吸引。我或许欺骗过你,但我对你的感情绝对是真的。我可以发誓,若我对你的感情有一丝一毫的虚假,就叫我肠穿肚烂,不得好——”

    赵幽燕连忙捂住他的嘴,一脸羞急地阻止他道:“的好好的,谁让你发誓了?”

    宋宁顺势在她掌心吻了一下,赵幽燕像触电一般收回了玉手,脸若红布般白了他一眼。宋宁趁势抓住她的手,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相信吗?你都不知道刚才你的样子有多吓人?还有刚才你的话,有多伤我的心!”

    呸,你会伤心,赵幽燕直接过滤了他后面的话:“就是要吓你,谁叫你这么花心的?”赵幽燕垂下头,轻轻地依入宋宁的怀里:“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欢人家柳姑娘,就不要娶她。我们女孩子活在这世上本就不容易,若还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那就太悲哀了。”

    宋宁心中苦笑,没想到这妞还挺多愁善感的。他轻轻地抚摸着赵幽燕的头发,郑重道:“放心吧,我娶柳姑娘虽然另有目的,但以后一定会对她好的。我虽然算不上好人,但却绝不会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我知道。”赵幽燕点头道:“你虽然奸诈狡猾,满肚子坏水,但对张姐姐还有红娘却情深义重、不离不弃,对手下的兄弟和春湖的百姓也仁至义尽、爱护有加,你和世间其他那些所谓的英雄豪杰都不一样,你是真心为老百姓做事的。你在春湖的所做所为我都看在我眼里,在我看来,这世间也只有你才配得上是真正的英雄!”

    宋宁被赵幽燕的心花怒放,不由哈哈大笑道:“原来在你心里,我竟然这么好!被你这么一,我自己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

    “你本来就了不起。不然,我怎么可能喜……欢你。”赵幽燕静静倚靠在他的怀里,嘴上喃喃道,脸上已是嫣红一片。

    她后面的话宋宁没听清:“夫人之前就是和你我的事吗?”

    “是啊!”赵幽燕道:“张姐姐和我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从她三次失败的婚姻开始,到被郡守之子盯上,差点遭受污辱、清白不保,再到你为了她怒而越狱、杀官报仇,然后一路逃亡,生死不弃,最后到上山为盗,落草为匪,她都和我了。你为了张姐姐和红娘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宁愿杀官造反,与整个朝廷作对,也要救她们。我听后又是感动又是嫉妒。不行,你以后也要为我这样。”

    呃,这个也要比。宋宁微笑着点头道:“放心吧,你可是我的女王陛下,为了你,我岂是杀官造反,就算是杀尽下人也在所不惜。”

    赵幽燕脉脉地望着他,眼眶中泪珠直打转:“虽然知道你又是在骗我,但我还是很开心。快,吻我。”

    翌日,大德法师在岳松的护送下来到柳府。宋夫人听闻法华寺的大德高僧来访,忙让丈夫柳乘风出门迎接。片刻后,大德法师被迎进了柳府,岳松随身保护。

    二人分宾主坐下,柳乘风让人奉上清茶,寒暄几句后,柳乘风道:“不知大师今日造访敝舍,有何法旨喻示?”

    大德法师双手合什,目含微笑道:“贫僧特为柳家解困而来。”

    柳乘风虽与大德法师相识,但并非和宋夫人一样,是笃信佛教的香众,闻言心中略感不快。历来道士和尚都喜欢这套辞,实际上却不过是想讹些银两钱财罢了。只是对方毕竟是法华寺的高僧,柳乘风多少还是要给些体面,道:“大师有心了,只是柳某家庭和睦、事业兴旺,并无烦忧之事,却是要叫大师失望了。”

    大德法师也不与他争辩,而是直言道:“柳家所忧之事,一是爱女柳姐被掳,至今难以救回;二是柳姐落入匪首已有月余,四处流言飞起,于柳姐名节不利,只怕吴郡守心生毁婚之意。三是吴郡守连日来剿匪不利,颜面大失,一旦牵怒于柳家,柳家恐有灭族之祸。”

    柳乘风脸色大变,却强装镇定道:“大师休要危言耸听。我柳家与郡守大人一向交好,又是儿女亲家,吴郡守如何会牵怒我柳家?且官兵剿匪一时不利算不了什么,摩岭的强匪不过仗着地利死守罢了,只要再过些时日,官军必然拿下摩岭。那盖隐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又能蹦跶到几时?”

    嘴上这样,心中却是震惊莫名,吴郡守虽然没有明,但之前已暗示过他两次,希望柳家主动退婚,柳乘风为此忧心如焚,这大德法师是如何知道的?

    大德法师微笑道:“官军已进入南岭剿匪月余,却始终未能拿下摩岭。摩岭的大当家盖隐扬言,要娶柳姐作他的压寨夫人。若再过上些时日,只怕柳员外就要提前抱外孙了。真要是那样的话,柳员外觉得吴郡守还会甘愿与柳家结亲么?”

    “大师休得胡言!”柳乘风听后勃然大怒,只是见大德法师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又有些泄气。对方的话虽然难听,但的却是实情,这也恰恰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大德法师见他脸色难看,不由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这才淡淡道:“柳员外心中应该明白,此刻吴郡守心中只怕早已有了毁婚之意,之所以还未强行退婚,不过是顾及双方颜面罢了。然而,李奇剿匪不利,战事拖延日久,吴郡守的耐心很快就会耗尽。令嫒在山中多呆一日,对于吴郡守而言便是多一日之羞辱。然而剿匪不知何日功成?换作柳员外是吴郡守,你会怎么选择?”

    柳乘风双拳紧握,脸色忽青忽白,好一会儿后才平静下来道:“大师今日来唇底何意,若只是为了看我柳家笑话的话,那就请回吧。柳某还有其他事,就恕不奉陪了。”

    大德法师不慌不忙道:“员外何必着急?贫僧了,今日特为柳员外解困而来。柳家今日之困境皆因吴郡守之困境而起,若柳家能助吴郡守解除困境,柳家自然无忧矣。”

    柳乘风闻言叹息道:“柳某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出,又如何能帮助吴郡守?”

    大德法师道:“员外不行,贫僧却有办法。”

    柳乘风狐疑地看向大德法师,显然不相信道:“大师有何能耐可解吴郡守之忧?难道大师还能劝摩岭的盖隐投降,放了女不成?”

    大德法师并不在意对方的嘲讽,仍是一脸微笑地道:“吴郡守今日之困局,乃是手下并无良将所致。李奇此人虽然将门出身,且自幼习武,研读兵法,但有勇无谋,又不擅林间作战,此番剿匪,焉能不败?贫僧知晓一人,乃世之良将,员外若荐之于吴郡守,由他代李奇进山剿匪,不出半月,定可拿下摩岭,救出令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