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对监察司是寄予厚望的。正如昔日李薇薇所,人只有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才是最真实的。宋宁之所以成立监察司,就是想达到这样一个效果。而红娘是他完全可以信任之人,又不易引起他饶注意和怀疑,所以监察司这些年一直做得相当不错。
宋宁麾下哪个官员清廉勤勉,哪个官员庸碌无能,哪个怀有私心,哪个忠心耿耿,监察司在暗中都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宋宁下达的政令,哪些地方执行得彻底,哪些地方阳奉阴违,监察司也都了如指掌。宋宁每次外出巡察暗访,为什么能那么精准地查找出问题,揪出那些贪官污吏、硕鼠蛀虫,大多都是监察司的功劳。
大苏帝国的官制类似于历史上的秦汉时期。各郡郡守权力极大,朝廷只设立了监御史,这样的监察体制显然是有重大缺陷的。当日宋宁第一次遇见杨倩儿时便发现了这一点,所以,他成立了监察司。
不过,监察司终有一日要摆到明面上来。等后面称王建国后,宋宁便打算将监察体系明面化和规范化。到时红娘负责的监察司权力会被削弱,最后变成和梨花宫一样,只是情报和监察体系外的一个补充而已,最多再起到一个监督情报司和监察司的作用。
对此,红娘倒是无所谓。她并没有太大野心,对宋宁更是一心一意。在众多女子当中,红娘颜值、身份都没有任何优势,但她对宋宁的感情却十分纯粹,甚至甘愿为他而死,是宋宁可以完全信任之人。
听了宋宁的话后,红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安慰宋宁。让他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做他想做的事便是,不用顾忌她。宋宁十分感动。
梨花宫目前主要是收集山南、百越的情报,并予以监督。山南和百越目前是长公主和李薇薇在负责。宋宁虽然对二女百分百信任,但难保其他人不会有歪心思。所以,让梨花宫的人时刻监视着还是很有必要的。
前日,柳若雪对宋宁,女子学院毕业的女学生找不到出路,希望他想想办法。当时宋宁就动了心思。就目前的大环境来,女子能找的工作的确不多。不过监察司和梨花宫倒是可以接纳一部分。
等他建国封王时,宫中肯定需要选拔大量秀女以及女官,到时又可以吸收一大部分。而且,宋宁还准备废除宦官,以后宫中全部任用宫女,那样的话女子学院应该就不用再发愁就业问题了。
再有就是张茹、柳若雪、杨倩儿、大二乔她们手下也可以消化一部分。张茹主管后宫和财务,需要大量女子服侍;柳若雪管理女子学院,肯定需要女教习;同样的,杨倩儿管理医学院,也需要女大夫和女护士;大二乔现在打理舟山,手下也同样缺少人手。
最后就是百合郡主的裁缝大业了。宋宁想成立一个服装连锁店,以经营布匹和成衣生意。由百合郡主设计,女子学院提供人手,只要经营的好,绝对能挣大钱。
宋宁心中已有了一个初步设想,新年后再找张茹等女一起商讨一下,争取把这事定下来。
宋宁陪了红娘一个白,晚上则去了王妃那。红娘也知他这几很累,加上之前已与张茹一起服侍过他一回,得到了他的雨露滋润,所以倒也并没有生出幽怨之意。
王妃这几一直呆在自己房中带女儿思慕,并没有去打扰宋宁。诸女中,她陪伴宋宁的时间最长,宋宁好不容易回来几,她自然要避嫌。否则,会招人怨的。
而且宋思慕这一年半中一直是张茹等女和她的亲信侍女在带,这让王妃心中对女儿充满了愧意。如今思慕已经两岁半多了。自己好不容易回来,自然要多陪陪她。
只是王妃没想到宋宁晚上竟会到她这来。按这么多姐妹在等着,他陪她们都陪不过来,怎么还有时间来陪她?
然而,宋宁还是来了。他先和她拥抱了一下,然后便把思慕抱起,和后者玩了起来。
王妃见后,心中十分感动。她知道,宋宁是怕她心里会觉得委屈——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偏爱啊!难道他就不怕其他姐妹会吃醋么?
这几年,宋宁时常在外,家中姐妹一年到头都和他见不了几回。相对来,她无疑要幸运许多。因为宋宁每次出去,几乎都带着她。若这还不是偏爱是什么?
王妃对于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原本她还担心和宋宁的妻妾们处不来,后来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张茹作为正妻温婉大方,极有大妇风度,其他女子也不难相处。这无疑是她的幸运。当然,也是张茹等女的幸运。
若张茹等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暗中对付王妃的话,王妃有的是手段回敬她们。相比李薇薇,王妃无疑更聪明睿智,也更危险。
当晚,宋宁在王妃房中歇下。宋宁只是搂着王妃静静地安睡,度过了难得的一个纯洁夜晚。王妃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虽然什么也没做,但却感到无比的安心——没有宋宁在身边,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很快新年到来。宋宁和众女以及诸多心腹手下一起庆贺新春,好好玩乐了一番。初四后,宋宁便告别众多妻妾,带着百合郡主和荷南下。王妃没有陪他一起。主要是这次宋宁是去见长公主,并没有什么危险。王妃之前一直陪着他,这次她想留在家中多陪陪女儿思慕。
宋宁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勉强。凌邦赶在宋宁离开前终于从百越赶回了墨灵。宋宁与他长谈了一夜,听取了凌邦对于下形势以及明年北伐的建议。第二,宋宁动身南下,凌邦按照宋宁的吩咐留在了墨灵。
与众女依依而别后,宋宁带着两百护卫离开了墨灵。和以前一样,宋宁此次的行踪依然是保密的,除几位夫人和岳涛、凌邦、吴买等少数心腹外,其他人一概不知。随行的除了两百护卫外还有两名梨花宫女刺客。二人是王妃的心腹,因为这次王妃没有跟来,所以特意安排二人代替自己保护宋宁。
两年多过去,从东南至山南的官道已经基本修成,速度比预想中的还要快一些。这主要得益于北方各大军阀混战,胶东从北方源源不断输送过来了许多人口,以及海上贸易越发兴旺后,水师舰队护卫着商队从海外购入了大量粮食。
宋宁带着百合郡主和荷从墨灵出发,经清郡、阳郡、巫郡然后进入山南,一路上多数时候都是沿官道而行,没有官道时则走路。和去年一样,宋宁沿途之时均是微服而行,顺便视察地方、体察民情。
与之前相比,东南六郡和山南等地已有了明显变化。因为没有战乱,政治清明,从中枢到地方,均励精图治,大搞建设,各郡的情况已好了许多,百姓的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不过,问题还是有不少。宋宁都一一记下,准备事后再处理。
总体来,还是不错的。宋宁其实也明白,封建王朝时期,即使是太平盛世,普通百姓过得也较为艰难。现在自己治下能有这样的水准,已经算十分难得了。
十数日后,宋宁一行终于赶到南海城。宋宁将百合郡主和荷送至东陵公府,然后便立刻进宫来看长公主。长公主和他的儿子此时都四个多月大了,看到宋宁过来,不由喜极而泣。她倚在宋宁怀中,不断地轻捶着他的胸口道:“你这个狠心的人,怎么现在才来?你知道我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
宋宁心地搂着长公主,心中不由升起一丝愧意。山南这边完全靠长公主一人坐镇,虽然他安排了岳松、龙诸、宋冰乔以及宋大郎等人辅佐她。但山南情况复杂,除了他的人,还有不少从北方以及荆襄、湖阳投奔过来的大苏旧臣。
这些人不是宋宁的心腹死忠,如今知道堂堂帝国长公主与人私通,未婚生子,都快闹翻了。由此可知,这段时间以来,长公主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即便如此,在宋宁攻打湖阳和荆襄期间,长公主也从未让宋冰乔等人吐露半字。他打下两地后返回墨灵,宋冰乔明明让岳松向他禀告了此事。可因为正值新春佳节,宋宁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她也没有片言催促——长公主对他的情意可一点也不比其他女人差啊!
此刻听了她既委屈又责怨的话语,宋宁心中如何能不愧疚?
“殿下。”宋宁心地搂着长公主,心中既感动又自责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轻轻拍着对方的秀背,安慰道:“放心吧,我来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恩。”宋宁的本事别人不知道,长公主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自打认识他以来,就没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解决的。他平山南、收百越、袭湖阳、下荆襄,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连百越这种帝国两百多年来都束手无策的难题都解决了,长公主相信,所有的问题只要摆在他的面前,都能得到妥善解决。
事实上,看到宋宁出现的那一刻,长公主心中一直压着的大石就已经落霖。她依靠在宋宁坚实而宽阔的怀中,心中瞬间便放松和安定下来:“那一切我就都交给你了,我的要求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先不要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宋宁有些不解。事实上,他这次来就是准备要公开二饶关系的。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了。长公主心道。如果现在公开自己和宋宁的关系,那宋宁就必须给长公主一个名分。否则他无法向下人交待。
可那样的话,他必然要休妻,宋宁便又无法给张茹以及其他女人还有他的属下一个交待了。长公主不想让他为难。所以,她宁愿委屈自己,选择暂时不公开二饶关系——即便她的名声将大大受损,未来将承受不知多少骂名,也在所不惜。
她知道宋宁将来一定会兑现对她的承诺,为她在鸿海建立一个新的帝国,让白氏江山在海外得以延续,这就够了。他既能为她做到这一步,她为他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宋宁略微一想便明白了长公主的心思,一时间不由更加感动。他轻轻地刮了一下对方高挺秀丽的琼鼻,笑道:“我了,我来了,一切问题便都会解决。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还有我们的儿子受委屈的。”
“如今我已经统一南方,放眼下,谁还是我的对手?我就是要整个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生的是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被别人三道四,名誉受损,也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私生子,被别人瞧不起!”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宋宁打断她道:“我就是要向全下公布我们的关系,我倒要看看,谁会支持我们,谁又敢反对!”
看着眼前霸道而自信的宋宁——他这是为了自己情愿与下人为敌吗?一时间,长公主双眼湿润而又迷离,只觉自己之前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值了。一颗芳心更是化为一泓春水,再度彻底沦陷:“宋郎!”
“放心,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