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静了下来，古千莫皱着眉头掐指一算，心中顿时有了数，指着五鬼说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刚说出口，他顿时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好笑，对五个阴魂说“想死想活”自己脑子是不是秀逗了……

    “死？活？”

    刚才说话的那只鬼沙哑地艰难吐出两个字，它也并没明白古千莫的意思，说来它们本不就是死了吗？现在还能活过来？

    古千莫重新理了一下思路说道：“活，我可以帮你们洗涤戾气，可以作为阴魂活下去，不过无法离开这里太远，同样的我不会限制你们的活动，但是你们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若是想死，我可以把你们炼成魂珠，再想办法提炼你们的记忆。另外说一句，我是术士，学院的术士，炼化你们易如反掌！”

    听到有这么好的条件，五鬼无不动容，然而听到后面“术士”两个字的时候，五只鬼影分别颤抖了一下，术士的名号无人不知，专克他们这些阴魂，它们可谓落在术士手中几乎是必然烟消云散的结果。

    它们总算明白为什么一直面对古千莫都无可奈何，甚至本能地惧怕，原来与其术士的身份不无关系。

    在如此选择面前，就连傻子都会选，所以五鬼商议一下，一致选择了前者，由刚才那只鬼影嘶哑地磕磕绊绊地回答道：“想……活……”

    答案不出古千莫所料，只是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这只鬼说话不只是磕磕绊绊，甚至十分艰难，与幼儿相比还不如。而再看其他死鬼，甚至连话都不会说，十分奇怪，似乎并不像是什么正常的魂魄。

    古千莫摸了摸下巴，好奇地看着五鬼问道：“我刚才算过，你们与我有缘，但是有些事我算不出来，你们是不是不会说话？”

    五鬼纷纷点头，它们听得懂，但是想要说，不是每只都会的，只有刚才那只能做到，即便如此，刚才那只说话也十分消耗魂力，能不说就尽量不说。

    “奇怪……就算妖族应该也至少会说话才对……莫非生前都是哑巴？没事，就算不会说，到时候会写也行，我不纠结，先帮你们洗练戾气，再这样下去，你们迟早被这里消耗干净！灵玄，阵起！”

    古千莫手中掐诀，周身环绕的灵玄纸四散而飞，这次他只需要开一个聚灵阵而已，借助气符的特性将五鬼身上的戾气炼化。

    聚灵阵一下铺开，把所有人包裹起来，若是此时有人在外面看古千莫的肉身，只见胸口处的三枚玉符同时绽放出五彩的光芒，特别是气符，竟然散发出红色和黑色的光芒。

    “你们忍着点，我摆出阴火和阴水的聚灵阵，靠着五行相克，借助这里雾气调和才能炼化你们身上的戾气，至于什么滋味，应该不会好受，闯过去你们就是道家阴神的存在。若是闯不过去，就灰飞烟灭，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真正脱身的试炼！”

    古千莫这么说无非是给五鬼打气，他能看出，刚才说话的那只是五鬼中修为最高的，它多半能撑下来，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它们自己的造化。

    对于这些，五鬼也心知肚明，所谓洗涤只是古千莫委婉的说法，它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它们自己清楚，哪那么容易洗掉。真若成功，那简直是改头换面，从头再来的造化，古千莫是给了它们一个再生的机会！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无论古千莫是不是在骗它们，它们都要一试，毕竟它们也未对古千莫说真话，如今五鬼夺魂旗已毁，就算它们出得玉符，面临它们的则是毫无寄宿之所，说不定很快就要烟消云散，这个机会才是它们活下去的机会，就算不想拼，也要拿着命去拼！

    古千莫并不知道五鬼已经到了拼命的时刻，他只是心知魂体属阴，为了给它们最小的冲击，这次固然选择阴火阴水，故此气符上绽放出红色和黑色的光芒，把周围的阴火和阴水的灵力聚集过来。

    好在外面最近死了很多人，阴火足够，地下又有阴水水脉，这两种灵力却是不缺。

    古千莫阵法一起，其中又靠灵玄控制阴阳的能力来平衡水火，这才让五鬼慢慢地洗练。

    玉符内的时间流速与外面不同，古千莫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能一面慢慢调养自己的神识体，一面关注聚灵阵中的变化，好在聚灵阵是灵玄可以操作的阵法，他此时轻松许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古千莫突然一阵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大凶。

    “坏了，灵玄，外面可能出事了，可能有敌人，我先出去看看，你把持好它们的阵法。”

    “宝知道，小心。”

    古千莫神识体还未复原，身上依旧是密密麻麻的裂缝，看上去随时都要崩碎一般，但是回到肉身反而会好很多，有肉身滋养神识体恢复速度加倍，只是这回归的过程就不能身上贴着灵玄纸。

    然而古千莫刚走，气符就出现了变化，从外面看，从先混符和真一符上放出灵力与气符融合，气符很快也变成绿黄金相间的颜色。

    而与此同时，气符内被青绿色、暗金色、土黄色的灵力弥漫，很快就淹没了灵玄控制的聚灵阵，就连给灵玄反应的机会都来不及。

    而五鬼在聚灵阵中突然发出一声声的惨叫，身上冒出浓厚的黑烟，仿佛已经燃烧起来，似是在受着百般折磨。

    这一切古千莫并不知，脱离气符的神识回到肉身，他顿时感到头晕目眩，仿佛自己还在天上不停旋转，这是神识体受创的直接体现。

    努力睁开双眼，模糊间，只见一只漆黑的狼人正在天旋地转地疯狂用利爪攻击他的肉身，好在玉玺的防御光罩落下，暂时保他肉身无恙。

    “小子，你总算醒了，灵玄那丫头怎么样？这黑狼人的实力有点超乎想象，根本不像是四阶。”

    古千莫明白天旋地转的不是黑狼，而是他自己的意识，如今神识体受创脑袋嗡嗡直响，巨大的眩晕感根本让他起不了身，更是控制身体颇难，他集中精力才能勉强与玉玺交谈。

    “玺爷，灵玄很好。记得立月说这里除了那头鹿和银狼外，跟他差不多的高手还有两个，刚才背大剑的算一个，现在应该是第二个。”

    “别说这些没用的！小子，快想办法，这样下去不行，爷也扛不了太久。”

    古千莫此时就连用手捂住脑袋都做不到，无奈道：“那头鹿怎么样了？”

    “死了，在车底。”

    “死得好！玺爷，我神识受损，现在根本动不了。不过刚才我算了一卦，虽然大凶但是凶中藏吉，只是不知道吉从何来，你看看周围有什么，只要趋吉避害，说不定我们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