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晔深沉的眸子从孩子身上移开,并没有如苏芸玉的意。
“苏芸,你若是觉得城西竹苑不够好,住在帝都苏顾两家的人会骚扰你。本王可以安排人送你离开帝都。
“本王今日还有事情,就不去城西别苑了。”
说罢就要上马。
眼见这一步行不通,苏芸终于不再从侧面输出。
她将孩子交给金玉,拦在楚宴晔面前哀求:“王爷,你不要去,算我求你,若是欢言会说话,她也会求你不要去。”
“你若是去了,如何对得起催三公子替你顶的罪,劫法场如谋逆,一旦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就算没有回头路,本王也非去不可。”楚宴晔轻晲着苏芸,绕过她翻身上马,连一丝留恋也没有,骑马离开。
苏芸看着楚宴晔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还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1】
【6】
【6】
【小】
【说】
楚宴晔竟对她如此冷漠,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以前她顾及楚宴晔的病情,一直都主动避嫌,不敢离得太近,现在她明明已经主动了。
玄苍看着楚宴晔离开,就要跟上,临走时看到苏芸不悦的脸色,就出口安慰了一句,这一句话可真是越安慰越糟糕。
“苏小姐,你不用太担心,我一定会拼死保护好王爷,不会让他有事。至于你没劝动王爷一事,不用太放在心上,让你来本来也只是碰碰运气,王爷不理你,也是意料之中。”
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话。
苏芸顿时感觉如同万箭穿心,可她偏偏还得忍着,脸上朝玄苍露出一个恬然,与世无争的笑容。
“小姐怎么办,您已经跟顾少爷和离,若是王爷为了催三公子真劫了法场,您带着小小姐,往后岂不是再也没有退路?”
金玉抱着孩子满脸的担忧。
“是啊,金玉我是不是选错路了?”苏芸迷茫:“你看到了吗,王爷刚刚对我很冷淡。”
“小姐,王爷刚刚对你冷淡,应该是怕劫法场连累你,王爷这么多年,身边只有您,对您肯定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金玉自信地劝说,这抹自信,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这样嘛!”苏芸迟疑着想了想,觉得金玉想得十分有道理,也就相信了这样的说词,她道:“金玉,王爷既然对我一片痴情,我也不好太过薄情,今日这事,也许会有转机。我们就暂且再等等,若是王爷之事不可逆转,你就帮我请顾知舟。”
“是。”金玉愣了愣就明白苏芸用意点头答应。
离午时三刻还差一刻钟,这个时候,一车低调的马车驶入帝都,这里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催寄怀以及其他侍卫护送下,赶回帝都看戏的楚帝。
“直接去刑场!”楚帝下命令。
到了没有现身,就直接隐在人群后面等待着看机有。
刑场一桧子手已经就位,催时景穿着囚服,也跪在了刑台上,高位坐着监斩官,催家的人被官差拦在外面,下在嘤嘤嘤涰泣,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压抑。
楚帝隔着帘子,问站在马车一侧的催寄怀:“你心里是何想法?”
催寄怀恭敬的道:“臣没有想法。”
“撒谎,要被杀的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可能没有想法,不过你不用担心,朕已经接来到消息,楚宴晔已经离开太极殿,楚宴晔一定会现身!他逃不了。”
楚帝姿态从容,就像是摆弄棋局的主人,所有的棋子,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催寄怀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所有观刑的人身上扫过,试图找出楚宴晔。
楚帝分析得没有错,可是他也怕有万一,终于他发现一处可疑的地方,人群中两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站在一处,他们不时压下帽檐,像是担心被人看到他们的脸。
突然,其中一个男人的斗笠被人群挤得差点掉落,那男人快速地把斗笠重新戴稳,即便是一闪即逝,要他还是看清楚那个男人的脸——是玄苍。
催寄怀心情变得极其复杂,那种对楚宴晔的不忍之心又开始发作。
但他也明白,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后悔机会。
“皇上,臣看到宴王的侍卫了!”隔着帘子,催寄怀禀告。
楚帝撩起一角帘子,往催寄怀所说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戴斗笠的人。
楚帝冷笑了一声:“鱼果然已经咬饵,很好!”
他终于可以除去楚宴晔了,自楚宴晔回到皇宫,就成为了他头顶暂时悬着的那一把剑。
什么皇弟,就是一个笑话。
偏偏他的父皇,给楚宴晔编织了一个荒唐的身份,置楚国的安危于不顾,也要保下他。
“时辰到,行刑!”漏斗里的沙粒尽数漏完,行刑官将签扔在了地上,高声喊道。
桧子手含了一口烈酒,对着阳光,将酒水尽数喷在这把早已经沾满鲜血的大刀上,一切程序完成,桧子手扬起大刀。
催时宴桃花眼中没有恨没有怕也没有怒,有的只是平静洒脱,他轻叹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
“可惜以后再也尝不到美酒了。”
马上就要手起刀落,催家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两个戴斗笠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且慢,刀下落人!”
随着喊叫的声音落下,两人飞身上了刑,两稳之后,其中一人,更是一踩脚飞桧子手里的大刀。
“你是何人,胆敢扰乱刑场?”监斩官起身暴呵。
那踢飞桧子手大刀的斗笠人,取下头上的斗笠,就露出了玄苍那张清秀的脸:“大人你弄错了,我们不是扰乱刑场,而是正常让你放人。”
“胡说八道,没有圣旨,如何放人。本官认识你,你是宴王府的侍卫,宴王这是要劫法场吗,他的眼里可还有皇权,快来人将宴王拿下。”监斩官下令道。
若是放在以前,他自然是不敢动楚宴晔动手,可是现在楚宴晔惩戒阁阁主的身份泄露,已经民愤四起。
太上皇迫于压力不能明目张胆的保,皇上也顺水推舟想要他的命,那自己还有何不敢。
何况今日会有人劫法场,上头早就已经给到过消息。
这就是为宴王设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