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林云汐回府后,就打发走刘嫣跟潮儿独自回到了房间。
潮儿将带回来的烤鸭跟粟子糕亲自拿了一份去送给萧辞。
“汐儿姐姐还好吧?”萧辞接过东西问。
“挺好的,太子殿下过两天就回来了,又不是出远门。”潮儿说道。
“那就好。”萧辞微微点头,将烧鸭跟栗子糕放在桌子上。
潮儿看着萧辞的动作,感觉有点尴尬。
萧辞现在变得沉默寡言,实在是没有话题可聊。
她甩了甩手告辞:“萧姑娘,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们家太子妃说了,一定要照顾好你!”
“汐儿姐姐真好,自己身上的蛊毒没有解,还一直挂念我!而我总是让汐儿姐姐担心。”萧辞垂着眼睑,感叹似地道:“潮儿姑娘放心,我若是有事,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这样就很好。”潮儿对萧辞露出一个笑,做了个打气加油的手势:“萧姑娘其实你也挺好的,就是……要想开些。”
潮儿是真心觉得萧辞挺好,善良性格温顺规矩,可唯一不好,也是太懂规矩。
明知道催寄怀是坏人,还是因为嫁给了他,怀了他的孩子,就只能认定跟着他。
好在,催寄怀那个坏人已经被抓,相信等太子殿下这次祭祖回来,就会彻底处决催寄怀。
潮儿心情复杂地在心里叹息一声,转头往外走,还没有走出房间后背就传来了一阵疼痛。
潮儿甚至都没来得及呼痛,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你做什么?”
身后萧辞看到倒下去的潮儿,发出一声惊呼,瞪了眼身侧冒出来的白胡须老者,担忧地上前查潮儿的情况,见只是暂时昏迷松了口气。
白须老者双手负在身后,没有觉得自己行为有何不妥,眼里反倒带着责备。
“萧姑娘,你做事如此沉不住气,如何能做成大事?今日陈晔跟陈帝国皇室都去了皇陵祭祖,现在是救出主子的最好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这个婢女是林云汐最信任之人,我要借她一用。”
“怎么用?”潮儿心惊,随后想到什么,双手护在潮儿面前:“你不能伤害她!”
“不伤害她怎么救出主子?”白须老者顾天鸣不悦地挑眉。
“只要你不伤害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萧辞想了想豁出去的说道。
“那行吧。”顾天鸣权衡利弊,上下扫视萧辞一番,点头同意。
还没有等萧辞反应过来,顾天鸣已经扒下了潮儿的外衣。
“你做什么?”萧辞被惊到。
“你闭嘴,再啰嗦我就杀了她。”顾大鸣威胁,半点没有将萧辞当成是女主子。
这个顾天鸣,正是当日萧辞去刑部天牢看望寄怀时,催寄怀让她找的人。
这些天顾天鸣都没有出现,前脚楚宴晔、催时景他们离开了都城,后脚他就想办法溜进了这太子府。
一进门就将香月打晕关进了柜子里,正要说话时,潮儿出现,他就也藏进了柜子。
没想到潮儿要走时,他又跑出来将潮儿打晕了。
这顾天鸣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萧辞怕他真的伤害萧辞只能无奈住嘴。
就见顾天鸣也将潮儿绑进柜子里,自己穿上了潮儿的衣服,借用萧辞的梳妆台,从袖子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不多时就变成了潮儿模样。
虽然还是容易看出破绽,但只要不靠近看问题就不大。
何况顾天鸣本就瘦小,扮作女人根本就不违和。
“你……”萧辞惊讶得瞪大眼。
“都说了别大惊小怪。”顾天鸣讥笑地睨着萧辞:“我本就擅长易容术,主子之前扮作三少爷时的那张人皮面具就是我做的,当时你跟主子相处了那么久,不是都没有认出来吗!”
萧辞瞬间感觉心脏一缩,身体晃了晃。
原来催寄怀的人皮面具,竟是眼前顾天鸣所做。
“行了,萧姑娘,你这一脸受伤表情,难道是觉得主子配不上你?”顾天鸣翻了个白眼,往前走去:“行了,时间不等人!”
顾天鸣大步走出房间,意识到自己形态不对,又放慢脚步,回头看萧辞,示意她走前面。
顾天鸣利用潮儿的身份在府中行走,格外顺利,更是顺利的溜进了楚宴晔的书房,盗取楚宴晔的官印伪造了释放催寄怀的文书,以及出城文书。
“可以了,走吧!”顾天鸣从书房出来,对在外面等着的萧辞道。
萧辞一直在外面放哨,生怕巡逻的人过来,此时见顾天鸣及时出来松了口气。
顾天鸣见萧辞一副后怕的样子更加不待见,带头往前走。
他们才走出楚宴晔书房范围,就见一队巡逻的侍卫从远处经过,但隔着距离看到是萧辞跟潮儿,就没有深究,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成功离开太子府,再到刑部天牢。
刑部的人是见过萧辞的,也见过潮儿给玄苍送饭。
此时见萧辞跟潮儿拿着盖有官印的释放文书,心中纵然生疑,但还是依命将催寄怀交给了萧辞。
催寄怀的腿伤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已经好得七七八八,虽然在此期间,被楚宴晔用刑逼问,但自己走路还是不成问题。
离开刑部大牢,天色已经黑下。
催寄怀抬头四望,呼吸了一个口鲜新空气。
身侧顾天鸣伪装成的潮儿,用粗哑的男声开口:“主子,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我们就可以回楚国了。”
“是的,只差最后一步!”催寄怀抬头望了眼天空,今晚的天空只有零几颗星子。
皇陵祭陈商跟陈煜为夺皇位双双造反,陈帝必然大怒,楚宴晔想以一己之力镇压,相信绝非易事。
很早之前他就给楚帝去了信,相信楚帝应该已经收到信,正在集结大军压境,他的任务就要圆满完成了。
“顾伯,旁溪巫医可有线索了!”催寄怀问。
旁溪巫医如何从客栈逃跑的,连他都不知道,这应该是唯一的一个破绽。
“不知道!不过今早,我已经用我们特殊的联系方式,联系他了。旁溪巫医不是爱财如命,尾款还没结,他应该不会就这么逃了。”
顾天鸣很有自信,自信来源于对旁溪巫医的了解程度。
旁溪巫医就是顾天鸣介绍的,他亲眼看到旁溪巫医为了财钱,不择手段,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行,那现在我去做最后一件事情。”催寄怀听了顾天鸣的话,松懈下来。
顾天鸣是催寄怀得力的手下,也是他一直埋在陈国的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联系。
催寄怀跟顾天鸣商量好,袖子就感觉被人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