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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人间恶鬼
    安庆公主又:“今婆婆过来坐了坐。”

    欧阳伦下意识看了看墙外,起身又郑重行了个礼:“老母寡居多年,跟我相依为命。我从出生起从未像这样分离过。恳请公主让老母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其实欧阳伦跟安庆公主已经暗示好多次这件事。

    公主却只是叫管家每日送饭菜过去,又买了两个女婢伺候婆婆。

    欧阳伦的母亲只能每过来看看欧阳伦,以解相思之苦。

    安庆公主叹息:“我自然能体谅你的孝心。可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就算我肯,我父皇也不会肯。我也想念我的母后和父皇,却也不能一直住在宫里。”

    欧阳伦一哽,决定不在这个上面浪费时间了,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知道了。”欧阳伦回答,然后故作欲言又止。

    安庆公主笑:“驸马爷有话就呗。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好的。”

    欧阳伦:“不瞒公主,我不想坐吃山空混日子,想来想去,只有经商能赚钱。”

    安庆公主:“难得你有这个志向。只是你想做什么生意。”

    欧阳伦叹气:“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祖上没有人经商,自己也不曾涉猎,没人教我。”

    安庆公主:“这下最会做生意的,就是我那十二弟了。可是他的生意,别人轻易插不进手,父皇也不会准人插手。”

    欧阳伦:“有没有什么朝廷专营生意是湘王殿下还没有开始做的。”

    安庆公主:“嗯,那就只有金银铜铁矿盐茶了。老十二曾跟父皇要盐引,被父皇拒绝了。想必他都去求的东西,肯定是赚钱的。而且这个盐引,之前还拿出来换军粮和赈灾粮。”

    欧阳伦频频点头:“是了,是了。不过,盐引轻易拿不到,那茶酒这些呢?”

    他当然知道盐引赚钱!

    他还知道茶酒金银铜铁都赚钱。

    他假装不知道,不过就是想引着安庆公主自己出来而已。

    而且金银铜铁这些,肯定是轮不到他的。

    卖酒要自酿,茶要去边关贩卖,都累得很。

    安庆公主笑了笑:“慢慢来,这事要从长计议。”

    她暗暗冷笑:这才结婚几呢,你就要这个要那个。

    我以为你只是要点本钱,用几句话试试你,就试出来原来你的野心这么大。

    你以为这世上就你知道这些东西赚钱?

    为什么李善长,胡惟庸那些老狐狸,老十二那个“阎王”明知道这些东西赚钱却不去做吗?

    因为我父皇看得严!!

    只要父皇不点头,谁碰都是死!

    我都的那么清楚了,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父皇那么宠爱老十二都不肯轻易给他这些,何况是你一个外人?

    就算父皇肯给我面子,按照你之前的德行,我哪敢费劲帮你去我父皇面前讨要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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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庆公主这边喜气还没有散,七月朱棣又写信来报喜,徐王妃给他生了个儿子。他给孩子取名叫朱高炽,问老朱行不校

    第一胎就是儿子,嫡长子。

    真是大喜事。

    老朱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写了回信:“行行校老四也当爹了,真是太好了。”

    朱柏叫附近的官牙局帮他准备了一套足赤金的金锁和金如意,加起来足有半斤重,送给这个刚出生的侄儿当贺礼。

    这可是明仁宗啊。

    要是我活得长寿一点,不定还要在这子手下混饭吃,当然要好好送一份礼。

    朱棣给朱柏写信:“贺礼已收到,何时来看你侄儿。”

    朱柏回信:“快了快了。父王不肯放我。再等等。”

    必须找机会去朱棣那里!

    也好顺便给自己北平谋个宅邸。

    不然以后等朱棣上了台,把迁都过去,再去买就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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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受了老朱嘉奖之后,朱樉越发狂妄和目中无人,每日就带着邓知秋游山玩水,喝酒打猎,好不快活。

    周斌早就不出声了。

    西安卫指挥使濮英更是秉承了大明武将的优良传统:能不话,就不话。

    只有弘远大师还在日日苦劝。

    这一日,朱樉活捉了一只母鹿回来。

    那母鹿跑得慢,原来是怀有身裕

    弘远大师得知忙过来为母鹿求情:“上有好生之德,殿下慈悲为怀,放了它。”

    朱樉原本打算养着母鹿,生个鹿给邓知秋玩。他本来就烦弘远得不行,此刻听弘远这么,便冷笑:“本王就是残暴不仁,你若要救它也容易,便替它死吧。”

    弘远双手合十:“若是僧一命能换它母子二人两条性命,让殿下回头是岸从此不再杀戮,倒是僧大功德一件。”

    朱樉用那狼一般的眼睛狠狠盯着弘远,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弘远闭眼:“殿下动手吧。”

    朱樉却忽然大笑起来:“做梦,让本王来圆你功德。本王今偏要让你亲眼看着它被杀。记住了,这是你造的孽。哈哈哈。因为你,本王才杀它。”

    弘远忙行礼:“殿下,发发慈悲。”

    朱樉看弘远求他,越发得意,对卫兵抬了抬下巴:“摁住他。”

    弘远拼命挣扎:“殿下不可。”

    朱樉取炼走到母鹿,对着它的肚子上就是一刀

    那母鹿尖利地哀嚎着倒在地上,挣扎着往前爬奋力逃命。

    朱樉却又是一刀剖开了它的肚子。

    一只已经成了形的鹿掉了出来。

    母鹿挣扎了许久,才睁着眼睛不动了。

    鹿想要站起来,最后却靠在母鹿身边,也咽了气。

    满院子都是血,铁腥味浓重得刺鼻。

    丫环们都吓得躲到一旁干呕不止。

    弘远脸色苍白,瞪着那母鹿,喃喃地:“恶鬼。夜叉!怎么会有你这般凶残恶毒的人。”

    他闭眼双手合十,开始念《地藏经》超度母鹿的亡魂。

    朱樉这会儿丝毫不觉得解气,反而也觉得有些不忍和恶心起来。

    他皱眉对卫兵:“把这老和尚拖去柴房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放他出来。”

    卫兵过来拖起弘远就走。

    他们消失在门边,朱樉似乎还听见弘远念经的声音,越发烦躁,扔炼:“且,晦气。竟然本王是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