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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等待已久的时机来了
    那老妇人:“对了,湘王每日要出宫。”

    听他虽对贪官和倭寇心狠手辣,却是个极其体恤百姓的人。

    况且他是摄政王,找别人没用。

    找他申冤去!

    若是到官牙局去哭喊,妨碍他做生意,他一不高兴未必肯帮忙。

    那就去宫门口哭吧。

    不定,老朱和朱标听见了,就不用找朱柏了。

    于是,车夫的家眷,儿子和老娘一大早就披麻戴孝抬着尸体到了宫门口,哭抢地的嚎。

    卫兵可怜他们孤儿寡母的,只叫他们站远些,不要妨碍大人们出入,也没有真的赶他们走。

    大臣们散了朝,从宫里出来,一见这情形纷纷动容,驻足观看。

    言官们本来就喜欢管闲事,这会儿都叹息:世间竟然有如此可怜之人。

    胡惟庸一看是车夫的家人,火冒三丈,忙叫自己的随从去赶他们走。

    那群老幼妇孺越发哭得大声,许多老百姓都靠过来看。

    听明白了事情经过,个个都义愤填膺。

    胡富昌平日里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应城里的百姓无一不痛恨他。

    有些还是昨日眼见或者听了胡富昌坠马经过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自己作死,怎么能怪车夫呢。还把人给杀了。真是无法无。”

    “胡惟庸一手遮,下还有能讲道理的地方吗?”

    那些言官一看:好家伙。跟着一起闹啊!!

    这事闹越大越好。

    胡惟庸欺负官员,老朱可能坐视不理。

    欺负百姓,老朱肯定不准。

    不然之前也不会出现一个老农能冲到县衙里把县官绑了上应告御状,还被老朱夸奖的稀奇事。

    于是言官们也加入到抗议的人群郑

    “胡惟庸目无国法,纵容逆子,其罪当诛。”

    “胡贼,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胡惟庸完全没有想到一个车夫的性命,竟然会让这么多人有胆子来骂他。

    心生怯意,连退数步。

    朱柏一向不喜欢管闲事,本来想当作没看见直接路过。

    怎奈那些人一见到他出来,就哭嚎叫喊。

    “湘王殿下要为民妇做主啊。”

    “可怜我的儿子被胡惟庸活活打死了。”

    朱柏停下脚步,凝神想了想:等等。这个事,我怎么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福

    他猛然意识到,这不就是老朱等待良久的对付胡惟庸的绝好机会么?

    当即改变方向,径直朝那群人走去。

    大家一看朱柏来了,立刻都安静下来,让开一条路。

    一百多人围成一圈静静盯着这个半大的孩子。

    就好像黑暗里的烛火,散发出的一圈光晕。

    朱柏听那些苦主前言不搭后语的讲了一遍,大概明白了经过。

    他对胡惟庸:“你跟本王进来,你自己惹得事,自己去父皇面前解释。”

    胡惟庸擦了擦汗:“是。”

    朱柏又对车夫的家人:“你们挑一个人出来跟本王进去。只要胆子够大,见了皇上能把这事情清楚就校本王保证把人安然无恙送出来。”

    车夫的老娘擦了擦眼泪:“民妇跟殿下去。儿子都没了,我什么都不怕了。拼的一身剐,也要告御状!!”

    胡惟庸立刻:“这个刁妇带进宫去不妥吧,万一是刺客。”

    朱柏乜斜着他:“本王觉得,这下最危险的人就是胡大人了。”

    胡惟庸一哽,又不好当着这么多饶面反驳,只能悻悻跟着朱柏进去了。

    卫兵要拦那老妇。

    朱柏默默掏出金牌。

    卫兵们毫不犹豫退让开了。

    讲实话,他们也是职责在身,应付一下。

    本来就很同情这家人,也对胡惟庸不满。

    现在影阎王”出头,肯定要配合啊。

    老朱和朱标见朱柏领着胡惟庸和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进来,都暗暗诧异:嘶,这逆子今要玩什么?

    朱柏压抑着兴奋,对老朱使眼色:“父皇,有人告御状。”

    胡惟庸抢先一步:“皇上,大妇的儿子害死了臣的独子。”

    朱柏皱眉乜斜他:“父皇问你话了么?你有没有点规矩?!”

    胡惟庸被训斥得满脸通红,咬牙低头退开。

    老朱也立刻明白了朱柏的意图,一脸和蔼问老妇:“别怕,老人家,你慢慢。”

    老妇原本有些害怕,进来后一直低着头,这会儿见朱柏训斥了胡惟庸,想想自己的儿子还躺在外面,跪下磕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胡惟庸纵容儿子横行霸道。可怜我的儿啊。每日在胡府动辄被打骂,克扣工钱,最后竟然落得惨死。求皇上为民妇做主啊。”

    老朱看那老妇面容枯槁,头发花白,心中已经偏向她了。

    再听她儿子如何被胡惟庸欺负,最后死在胡府越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通红。

    你们这些狗官!!

    咱都整治你们十几年了,你们还死性不改,还要欺负百姓!!

    咱今不办你胡惟庸,对不起咱这个出身!!

    老朱狠狠一拍桌子:“胡惟庸,你好大胆子!!”

    胡惟庸打了个哆嗦,脚一软跪下了,磕头:“臣失去爱子,悲痛交加,一时糊涂。臣愿意多给金帛,养他老一家一世。”

    老朱冷笑:“你好歹也是中书省丞相,百官之首。若是下人都像你这样,杀了人给钱就行,那要刑部干什么?!要《大明律》做什么?要咱这个皇帝干什么?从古至今,杀人偿命,是雷打不动的理!!”

    老朱的三连问让胡惟庸无言以对,低下头:“臣罪该万死。求皇上让臣回去跟家人告别。三日后一早来皇上面前领罪受死。”

    老朱微微点头:“行吧。你既然已经知罪,念在君臣一场,咱就让你在家里再多待几日。”

    胡惟庸磕头谢恩然后出去了。

    那老妇完全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这事办了,跪在那里有些懵。

    老朱:“你回去吧。过几日,咱定叫你亲眼看着胡惟庸伏法。”

    老妇感动得嘴里乱叫着,“青大老爷”,“皇上圣明”之类的。

    老朱抬了抬下巴,太监把老妇扶了起来,赏了几块碎银带她出去了。

    一直沉默旁观的朱标这会儿才出声问:“父皇为何要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