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凌总。”陈利说得有气无力,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凌司呈纳闷了,平时他一听见加工资是最开心的,今天的心情怎么会那么低落。
“怎么?给你加工资都不满足了吗?”
“不是这样的,是我失恋了。”
凌司呈觉得好笑,这小子平时一副鬼主意最多的样子,竟然也会为情所困。
“为什么失恋,你说出来我听听,还有,你是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利没办法,只好愁眉苦脸地娓娓道来。
凌司呈听完后脸黑了,笑容凝固在空气中,“你是说,你跟柳禾的闺蜜恋爱了,但是柳禾跟她闺蜜说,跟我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你们分手了?”
“对!”陈利不得不感叹老板的脑子就是好使,几句话就概括了这整个复杂的事情。
“在她心里,我就是这么坏这么渣的一个男人?”凌司呈快要气炸了,感觉脑门上的青筋在剧烈跳动。
“凌总,其实也不怪夫人这么想,你做的每一件对她好的事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你为什么就不能对她打直球呢?”
凌司呈听言,只得在心里苦笑一下,他何尝不想打直球,但是一直顾及老头子那边的原因,他不想让老头子那么快就如愿,毕竟,老头子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幸福恩爱,为凌家开枝散叶。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凌司呈现在也不确定柳禾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一向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的冷血男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还是会自我怀疑。
凌司呈不想被他看穿真实想法,故意嘴硬:“我不想让她太早得意了。”
“可是,你不怕时间拖太久了,会出问题吗?夫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在关键时刻,她是个很有主见的人。”
陈利这番话一语中的,凌司呈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他也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能不能接受。
“不可能,她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即使有一丝担忧,但凌司呈还是一如既往地表现出霸道强势。
陈利忍不住叹口气,为自己才开始就逝去的爱情叹气,也为了凌司呈冥顽不灵的执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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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公寓。
晚饭后,柳禾自告奋勇包揽了所有清洗的活儿,让红燕小慧先下班。
两人对着她连连点头哈腰:“夫人,您人真是太好了,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的,你们今天都累了这么久了,这么点小事就让我来做吧。”柳禾迅速戴上围裙开始洗碗。
缪文柬在一旁看到这主仆融洽的画面,内心大为不爽,明明她柳禾是来做保姆的,凭什么这架势弄得自己像是家里的女主人一般。
她阴阳怪气地嘲讽:“可不是嘛,我怀着孕那么辛苦,你俩打扫卫生也辛苦,某人可是最会享福的一位了,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看了一下午的剧,真是恬不知耻呢。”
柳禾不置可否,她今天一天确实什么都没有做,还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慧从一进门就瞧不起这位大肚子孕妇,之前听红燕八卦的时候,也听说了一点关于缪文柬的事情,知道她是个小三上位,并且对正房极尽欺辱。
小慧也是个性情中人,对缪文柬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威胁:“嘘!缪小姐,你可别这么乱说话了,在我们的老家,如果乱说话,容易在大晚上的时候招来鬼魅,特别是怀孕的女人,阴气比一般人都要重!”
“什么?”缪文柬听到这话,寒从脚起,“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是故意吓我的对吧。”
这几天,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被这么吓一吓,更是草木皆兵。
红燕连忙接过话头:“小慧,你别吓缪小姐了,只有那种不积口德的人才会招鬼呢!”
缪文柬有些心虚了,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吓唬谁呢,你们没事就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我休息!”
两人边往门外走边在心里暗骂:一个见不得光的小三,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主了。
柳禾听见她们的对话,在心里笑开了花,这缪文柬原来就是个绣花枕头,一点也不经吓,稍微讲点鬼故事,就给她差点吓尿了。
柳禾突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河里惨死的两个匪徒,随口乱编:“听说,在河里淹死的人,会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回来找害死他们的人算账。”
缪文柬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结结巴巴:“你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呢,现在是鬼月,提醒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柳禾算算时间,现在正好是农历的七月份中旬,鬼节马上就要到了。
“你别在这儿故意吓唬我!我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绝对要拉着你一起陪葬!”她边骂骂咧咧边往房间里小跑去,迅速将卧室门锁上。
柳禾看到她这胆小的样子,大笑起来,笑过以后又不禁狐疑,怎么提到那两个溺死的男人,她的反应就那么大呢?
是害怕?还是心虚?
柳禾将厨房打扫得差不多了,正站在洗手池边洗手,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雄厚的身影。
他跨步上前来,将柳禾抵到冰箱门边,轻声询问:“听说你经常在外面说我是个渣男?”
柳禾被吓得惊呼一声,他连忙捂住她的嘴,调笑道:“你是想让别人发现我俩这样吗?”
“凌司呈,你是鬼吗?为什么进门没有一点声音!”柳禾掰开他的手,有些微喘。
要不是他身上有温热的体温和好闻的檀木香,完全可以合理地怀疑就是他的鬼魂回来了。
他有点冤枉,明明就是两个保姆出门的时候忘记关门了,他才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的。
“嗯?我问你话呢,为什么要在外面泼我脏水?”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并没有半句虚言。”
柳禾一猜就知道陈利去打小报告了,她敢说就敢认。
凌司呈看到她这理直气壮的小模样,起了坏心,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行,既然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那我就贯彻到底。”
柳禾听到这话,大感不妙,连忙辩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跟我赌气,所以才这么倔强。”
“你先放开我!我手上都是洗洁精的泡沫,很难受的。”
她可怜巴巴地举起两只还没清洗干净的手,昏黄的泡沫水沾了满手。
凌司呈有些心疼,将她的手拉到水池边冲洗,边埋怨:“你这么大个人了,不知道戴手套洗碗吗?就非得来干这些破事,都说了那张黑卡给你用,你为什么不听...”
“打住!我说过了,不受嗟来之食,特别还是你的钱。”
柳禾不满地嘟起嘴巴,她怎么觉得这男人现在越来越爱啰嗦了。
“你再给我顶一句嘴试试?”
“本来就是嘛,我...”
柳禾的话刚到嘴边,就被凌司呈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