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望着眼前这座城堡,内心感慨,却又后怕。
脑海浮现出那些不好的记忆,他是不是又想把自己关在这里。
她立即缩回车里坐着,打死也不愿意出来,“我是不会在这里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凌司呈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耐心安抚:“只是暂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去医院呢。”
柳禾不说话,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的,太难以揣测了。
“别闹了,出来吧。”凌司呈直接弯腰俯身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她死死抓住他的衣领,杏眼圆睁,“放我下来,你是不是疯了,你信不信我咬你。”
说着,她就要下死口咬他的肩膀。
“老婆,你给我一点面子吧,这里有这么多人都看着我们呢。”他可怜巴巴地央求道。
她这才注意到,走廊两边站着两排女佣,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好久没被这么多人注视过了。
凌司呈将她抱进当初住过的那间卧室里,轻轻放下她。
她转身就使劲将他往门外推,“行了,我刚刚给过你面子,那你现在就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先别急嘛,你看看窗外是什么?”他拉住她的手走到落地窗前。
她正要发作,一扭头,看到外面是满园的郁金香。
一朵朵各色争艳的花朵,藏在饱满的绿叶中,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她吃惊地捂住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品种这么多的郁金香。
“你,怎么种了那么多郁金香?”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花吗?”
思绪飘回到之前,那时候她随口敷衍一句喜欢郁金香,他居然种这么多。
不过,郁金香是真的很好看。
她内心欢喜,却面无表情,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不然,这个臭男人又要蹬鼻子上脸了。
柳禾看了一会儿,将窗帘布拉起来,淡漠地说道:“花现在也看完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好,我现在就走。”他干脆地答应下来,转身去开门。
他竟然答应得这么干脆,按理说他的尿性,不可能那么快就妥协。
难道这些年,他是真的转性了?
不过下一秒,柳禾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凌司呈使劲拧拧门把手,打不开,“怎么回事,门坏了?”
他装模作样地按响旁边的报警器,没有任何反应。
“这帮饭桶,明天扣工资!”
柳禾靠在卫生间门口,抱起手臂,嘲讽道:“凌先生,你演够了吗?自己演不够还拉着这里面的佣人陪你一起演。”
凌司呈嘴角扯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别这么说我,肯定是他们工作偷懒了造成的意外,我保证今晚跟你保持好距离。”
说完,他殷勤地打开柜子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今晚我就睡地上,你睡床上。”
柳禾看着他这一系列的自导自演,无言以对。
她实在也很困了,不想跟他扯下去,进卫生间去洗澡。
洗完出来,他仍然很老实地睡在地上打盹。
他这几天好像也挺累的,就不驱赶他了吧。
她走过去踢踢他的脚,“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遵命!”他睁开眼睛起身。
路过她身旁时,快速地朝她脸上亲了一口。
柳禾没好气地用纸巾擦脸,这个男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她这一生,唯独拿这种人没办法。
她关掉台灯,直到听见凌司呈洗完澡出来,没有躺到她的身边,她才安心入睡。
这一觉睡得真香,这是柳禾近段时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醒来时,她面前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而她的腿正亲密地搭在男人的腰上。
他是什么时候爬上床来的,这个混蛋,果然不能信。
她生气蹬他一脚,“凌司呈,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给我滚下床去!”
凌司呈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委屈巴巴:“冤枉啊,是你昨晚做噩梦了,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才上来抱着你睡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叫你的名字。”
她不信,她死也不会在梦里喊他的名字。
“真的,我都录下来了。”他拿出手机放出那段录音。
果然,她在梦呓的时候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虽然有点模糊,但是能听清是他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她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候说梦话不好,偏偏这个时候说,还是说的他名字。
这不又让凌司呈抓到一个把柄了。
他看到她脸上泛起的红晕,戏谑地问:“老婆,你是害羞了吗?”
“我才没有,你不要得意,还有你不要乱叫我老婆。”
说完,她忿忿地起床洗漱。
赶紧去看望老爷子,把事情处理完,就离开这里吧。
她担心跟凌司呈呆得太久,又走不掉了。
这时候,佣人送早餐进来,门完全就是安然无损的样子。
她就知道,这些都是凌司呈搞的小把戏,这个男人的腹黑阴险还是一如既往。
凌司呈也进来和她一起洗漱,还一边用梳子替她梳头。
她将头偏向另一边,不让他碰,“你干嘛?”
“一般老公不是要给老婆梳头的吗,这叫过夫妻生活。”
“谁跟你是老公老婆,走开啦。”
她吐掉漱口水,赶紧溜之大吉,不想跟他这样同屏。
搞得两个人十分暧昧的感觉。
她也有些饿了,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凌司呈洗漱完出来看到她这模样。
俯下身用手指擦擦她嘴边的油渍,“吃慢点,我不和你抢。”
此时,一缕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正好照在他脸上。
琥珀色的瞳孔,像一池飘满落叶的泉水,令人神往。
她连忙低下头,扯过一张纸,“我自己用纸擦就行了。”
“我俩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