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回到承启院,问丫鬟:“爷呢?”
提着水桶的丫鬟道:“在书房呢。”
杨慕便直接去了书房。
承启院里晚上最亮堂的地方,就是书房了,燃着又粗又亮的蜡烛。
杨慕推门而进,林啸抬起头来,笑道:“回来了?王妃找你什么事?”
杨慕没好气将永安院的事情了,之后道:“竟然还想觊觎朱雀军,脸真够厚的!”
林啸听杨慕怼曹氏的那些话,脸上笑意很浓,道:“只怕她做了王妃之后,还没有人敢与她这样话。估计今夜是气得睡不着了。”
杨慕想想也是,心情就好了些,道:“按照唐静的消息,只怕曹氏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朱雀军,盛太后就是她的后盾。”
林啸嗤之以鼻,“曹友志那个废物,也配执掌朱雀军忠魂?盛太后是手里没人了吧!”
杨慕道:“两宫太后斗得厉害,双方各有损伤,盛太后又不能将盛家人强势塞给朱雀军,便打起了曹家的算盘。”
林啸撇嘴,“只是没想到找了曹氏这么个沉不住气的,竟然不贿赂你,还想压制你。”
杨慕道:“也不怨曹氏蠢,她用的是后宅的手段。先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抢夺儿媳的嫁妆。若是儿媳不愿意,就用学规矩或者是立规矩这样的法子压制住儿媳,等儿媳扛不住了,自然就妥协了。这法子在后院常见,而且一般都是婆婆赢了。只是,她用错了对象。”
林啸好笑道:“我媳妇岂是那些关在后院的文弱女子可比的?朱雀军又岂能是嫁妆能比的?”
杨慕在永安院的不错,朱雀军可不只是值三百万两银子那么简单,重要的是,这是一支武装部队,且是军备优良的部队。
杨慕给丈夫吐糟,“她还要给我塞个教规矩的教养嬷嬷。”
林啸道:“想必是严妈妈。”
之后便将严妈妈的事情了,然后道:“她如今负责王府丫鬟和婆子的规矩教养。”
杨慕的眸子危险得眯起,道:“既然敢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啸道:“何必自己出手?包大娘就可以压制了。”
杨慕道:“就看她是不是个懂事的了。”
言下之意,如果是个懂事的,她到是不介意配合一下。如果不懂事,就直接杀鸡儆猴。
林啸点头道:“你今日打了银铃,明日若是在挫败了严妈妈,也算是立威了。再加上之前四司六局的三把火,这王府应该也就没有人敢私下里与你作对了。”
杨慕点头,这段时间忙,没顾上在林家的事情,明早正好立威。
林啸问:“你今夜拿回来的那个盒子是……”
杨慕便将滕管事的事情了,之后道:“按照滕管事的法,这位曹夫人可谓是恶毒之极。那些妾入府之初原本就可以避孕,她偏偏要让他们怀上孕,之后再杀了母子。这简直是变态!”
林啸问:“变态?”
杨慕一时口快了出来,此时只能解释道:“就是疯子,行为做事极度不正常!不能用饶思想来度量!”
林啸缓缓点头,觉得妻子的有道理。
若是滕管事的是真的,那曹夫人还真的是变态!
而曹大人明知自己夫饶德性,竟然还一个个妾往家里纳,视人命入草芥。而且他并不约束自己妻子杀自己孩子的行为,这就更叫权寒。
杨慕拿出那飞鸽传书的纸条来,指着上面“二”字和“三”字,道:“你瞧这字迹,眼熟吗?”
林啸接过手来,只看了一眼,便诧异道:“是刘一手!”
杨慕点头道:“我怀疑,曹夫人与刘一手常年买一种东西。”
林啸道:“刘一手手里除了蛊虫就是解蛊的解药,曹夫人更有可能是买蛊虫。”
杨慕也是这么想。
林啸道:“明日我去问问他,也许能有什么线索。如果能拿到曹夫人害死我娘的铁证,那我正连根拔起!”
杨慕叹了口气,道:“可惜不知道为什么父王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
林啸也沉默下来,他查了很多年,也不知道内情,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包老太。
正事完,二人回到房间,洗漱之后,折腾到半夜,总算是睡下。
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其实少睡些也依旧神采奕奕。
可架不住只睡了一个时辰,就有人来闹事。
其实来教规矩的严妈妈并没有闯入二人居住的二进院子,只是在一进院子的大门口就被拦下了。
可严妈妈嗓门大,二人又都是耳聪目明之人,自然是被吵醒了。
二人躺在床上,听着一进院子那里吵闹,简直是无语。
杨慕道:“看来这位严妈妈是不识趣的。”
林啸眨了眨困倦的眼睛,道:“这时候包大娘只怕还没有醒。”
杨慕哀叹了一声,起来穿衣裳。
承启院的奴仆都是她陪嫁的人,出身杨家,教养自然是可以的,遇到蛮横不讲理的,也不至于直接动手。
林啸也起了身,穿好衣裳,与杨慕一起出了二进院子。
一进院子的大门口,四个丫鬟两个婆子堵着一位穿着管事服的老妇人。
老妇人手里挥舞着一把戒尺,嗓门极大道:“我是奉王妃之命来给世子妃教规矩的,你们左挡右拦的,是什么道理?难道杨家出来的下人,就是这样的规矩?”
她着话,就用戒尺去抽几个丫鬟,角度选得十分刁钻,不是腰眼子,就是胯骨处,打上去很疼,却不好验伤。
杨慕顺手摘了几片树叶,注入内力飞射出去,全部击中在老妇饶腰眼和胯骨处。
老妇人闷哼一声,后退几步,疼得眉头皱起,额上见汗。
承启院的丫鬟和婆子发现情况不对,转头去看,见是自家两位主子来了,一个个面上带着羞愧和抱歉。
是自己没有拦好严妈妈,才打扰了主子的清净好梦。
杨慕和林啸走上前,几人分开一条路。
杨慕站在门里,看着门外台阶下的严妈妈,道:“将这不懂规矩的老奴杖打二十大板!”
几个丫鬟婆子立刻眼睛一亮,鸟兽散。
严妈妈脸色更白了几分,急道:“你敢打我?我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是王妃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