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选了本地最贵的餐厅,很偏僻,连个霓虹灯招牌都没。
餐厅建筑看上去很低调,甚至有点儿破旧,里面却是金碧辉煌,装饰极其奢华,
据是某位暴发户的故居,后来被商人收购重新翻修,变成只招待熟客的豪华私人会所。
林奇在一次驱逐海盗的任务中救过餐厅老板的儿子,老板一家子感激涕零,以后恩人消费完全免单。
马库斯·林奇不爱社交,尤其不喜欢占人便宜欠人情,每次来这里宴请老友之后,他都是足额付款,甚至还给不少费。
不得不,这是一家相当有格调的会所,
特殊工艺的LEd灯模拟的烛光相当柔和养眼,几乎能以假乱真,楼道里挂满了着名画家的名作,架子上的瓷器也都是如假包换的古董真品。
队伍里最穷的,要数出身边远地区的乡巴佬儿迈哈麦迪,还有欠一屁股债的毕业生西格德莉法。
这俩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窘迫神情,
生怕自己的靴子踩脏霖毯,心翼翼的样子,惹得夏福特大声嘲笑,其实他自己也强不到哪儿去。
强尼与奥列格虽然都是胡子拉碴的佣兵,他们可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老江湖,吃过见过。
一家奢华低调的私人会所对他俩来不算什么,俩人全都大大咧咧,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拿过播,什么贵点什么。
奥列格嬉皮笑脸地道,好不容易逮着林奇这个土大款,必须可劲儿地薅他羊毛,刷爆他的信用卡。
西格德莉法瞟了眼播上的价格,被吓得浑身哆嗦,
随便一个蛋糕的价格,都够她在公司食堂吃一周了,
可为了强调自己骑士贵族的出身设定,她还得装成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饭吃的简直折磨。
强尼·布雷泽迅速展现其嗜酒如命的本质,奥列格也是不遑多让,酒过三巡,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空瓶子。
同样性格豪爽,极具市井气质的黑客夏福特与这两位老兵格外谈得来,
三人无所不谈,从电影聊到汽车,又从雪茄聊到美酒,最后聊到女人,得唾沫四溅,颇有臭味相投的感觉。
单间的服务生是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女孩儿,一看就是个勤工俭学的女学生,戴着一副笨重的高度近视镜,笨手笨脚的,不是磕碰盘子就是弄洒了酒,换成其他客人早就急了。
还好林奇等人大大咧咧,完全不跟她计较。
这桌客人似乎都是拿枪吃饭的狠人,人高马大,举止粗鲁,一看就是特别不好惹的样子,
服务生姐显得非常害怕,每次上完补完酒,就抱着托盘和播缩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
吃到最后,服务生端上冒着寒气的冰镇水果拼盘,还有几瓶免费赠送的解酒饮料,这孩子搭着牵强的笑脸,转头就想离开。
“喂!妞儿!这么害怕干嘛,又不会吃了你!陪哥儿几个喝一杯再走啊!”
“啪!”
强尼·布雷泽照着服务生的屁股拍了一下,吓得她红着脸跑了。
这下可把奥列格与夏福特乐坏了,俩人一个劲儿吹口哨起哄,林奇则是装看不见。
“一个夏福特还不够,又来了两个老流氓!”王红叶对着西格德莉法的耳畔声道:“可不能像对付夏福特那样对付他俩,要给队长个面子。”
强尼喝完了就开始吹Nb,南海北胡吹一通,就好像他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冒险家似的。
对着两名女队员展示自己获得的勋章,醉意微醺之际,粗糙的大手放在王红叶的大腿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洛达耶夫的眼神。
“喂,强尼老哥,收敛点儿!”
林奇声提醒道:“我的侦察兵和掷弹兵是情侣,你再这样不正经,人家男友可要急了。”
“哎呦!对不住!该打!”强尼·布雷泽尴尬地咳嗦两声,抽了自己个大嘴巴子,赶紧转移话题。
“别以为你们的队长有多了不起!林奇刚来斯巴达连队的时候,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是老哥我把他‘调教’成了合格的战士!”
“老哥,你喝多了吧……”
酒腻子就听不得这话,一下子惹恼了强尼。
“喂,子!别胡袄!这点儿酒儿,还特么不到老大哥我酒量的一半儿呢!”
多年未见,林奇当然要给足老上司面子,只是微笑着任由他撒酒疯,阿尔法队的队员们也不生气,觉得这酒鬼老兵挺有意思。
也许是解酒饮料起了作用,强尼的表情突然从嬉皮笑脸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拍着林奇的后背道:
“当年啊,林奇老弟在战争中犯了大错!差点儿被开除!是老哥我指点迷津!帮他走出了迷茫!”
“好啦,强尼大哥,你就别揭我的伤疤了……我的部下们都在呢……”
“不行!今儿个必须让你子现出原形!
我命令你!原原本本地……把你犯的错一遍!”
“好吧……好吧……多大年纪了,还这么胡闹……完了不许再喝了啊。”
林奇苦笑着,对于这位爱胡闹的老上司也是没办法,
看到时间还早,大家也都很有兴致,也就不急不缓地娓娓道来:
“
那场战争结束的前几。
要塞废墟里尽是塔达林圣战士的尸体,活着的只剩老弱病玻
我们在库房里发现了几位幸存者——
一个老头儿,还有六名蒙着面纱的女子。
老头儿穿着华丽,应该是个受尊敬的酋长或祭司,
塔达林宗教允许一夫多妻,以老头儿的身份,拥有六个妻子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这些塔达林女人披着色彩鲜艳的长袍,脸上挂着半透明的黑纱,背后插着类似孔雀羽毛的装饰品,脖颈和手指佩戴闪闪发亮的贵重金属配饰,想来也算是贵妇。
敌人全民皆兵,我们不敢马虎,命令她们举起手贴着墙壁接受搜查,可这帮家伙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看来又免不了一番争吵。
那位老人皮肤褶皱,胡子花白,怀里抱着柔软的被褥,
我用刺刀挑开,发现被褥里裹着一张啼哭着的,塔达林婴儿的脸,
以人类的审美标准来看,这婴儿像只瘦皮猴子,和可爱完全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