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赛灵格不耐烦地喊道:“话啊!”
开了免提,音量调到头,通讯器另一边的声音是经过技术处理的电子音:
“3号特工……我们的技术团队监测到,你正在芝加哥的联邦储蓄银行提取现金。”
“有问题嘛,取工资都不行?”
“你在人口稠密的大城市取现金,自动提款机上有监控,技术团队告诉我,你还特么搁那儿自言自语瞎逼逼呢!全被录下来了知道嘛!你不知道芝加哥到处都是公社蟑螂么!”
“哈哈哈,咱俩不愧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老板,看把你给急的。”
“这不是玩笑!被发现就全完了!赛灵格!你这疯子!嗑药嗑大了么?!”
“瘾君子,疯狂的告密者,这不正是你们心中理想的合作伙伴么,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垃圾玩意儿,还不算疯的太厉害。”
“不要得这么难听嘛,老板,以您手眼通的本领,泰拉议会都有权利话的主儿,删除一段银行监控视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多亏你的胡作非为,我正在找人做这件事。”
“厉害啊,老板,还有件事您得帮忙,我刚才在银行门口掏了枪,那些排队的傻x们竟然不让我插队,保不齐他们中有人会报警。”
“c你m的!赛灵格,每次都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您最好赶紧处理这件事,拘留所的床铺太脏了,我还是习惯睡在希尔顿酒店的大床,有美人香槟作陪。”
“混账东西!老子可不想跟着倒霉!现在监控已经关了,门口排队的也被劝走,竖起你的狗耳朵给老子听好了,再重申一次规矩!”
“知道啦知道啦!好烦啊,老板,下次再行不?今儿个爷肝火旺,得去夜店找几个漂亮妞儿泄泄火。”
“不准去!敢去我就派人打断你的狗腿!告诉你多少遍了都没记性!千万别去夜店酒吧挥霍找马子!
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大嘴巴,蟑螂会知道的!我的政敌会知道的!还有一点,千万不能买奢侈品!不能住高级酒店!把你的大金链子退了!酒店房卡退了!”
“老板您这不是难为人嘛,拿着钱不让花,心理刺挠啊!”
“齐·格瓦勒那家伙一向多疑……现在他已经开始行动了,逮住了我们两个卧底,特工1号2号,最近半个月都联系不到他们,电子邮件也不回,估计是被处决抛尸了……”
“哦?!是吗!马丁和舒梅切克露馅儿啦?合着……现在就剩老子一个线人了?”
“我倒希望你赶紧死换个人,可惜现在没人接班,3号特工……如果你想多活几个月,而不是被打成筛子扔进后备厢里,就特么给老子低调点儿!。”
“搞不懂了,是有人揭发检举么?马丁和舒梅切克办事都挺心,不该被发现啊。”
“齐·格瓦勒知道自己的组织正在被渗透,两次罢工活动都被提前预知,公社隐藏在警局内部的卧底也被干掉了。
傻子都能感觉出不对劲儿,齐·格瓦勒很清楚叛徒就在身边,这时候去夜店大撒钞票,简直就是嫌命长!”
“好啦好啦,老板,别再批评我啦!物以稀为贵,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很重要对吧。”
“哼……别跟老子整那些弯弯绕,有屁快放!”
“我的意思是,50万实在是有点儿少。”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芝加哥的冶金工人一个月薪水只有两千。”
“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背叛齐·格瓦勒,给你们提供公社的消息,这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危险工作,下次不给个60万……等等……不给个80万,老子就洗手不干啦。”
“钱不是问题,但你要提供相应价值的情报。”
“《正义与真理报》报社的记者与编辑,我知道他们藏在哪儿,这个值多少?”
“哼,我知道那些家伙,一群刚从卵荚里孵化出来的蟑螂,穷鬼加上书呆子,发表一些措辞激烈的文章,不敢抛头露面,不敢拿枪,充其量只能算是左翼媒体,但也的确是我们的敌人……
5万,不能再多了。”
“5万?
老板……你以前是干当铺的吧,什么玩意儿到了你嘴里,都成了不值钱的破烂货。”
“哈哈哈!”通讯器另一赌电子音被逗笑了:
“想要真金白银,就得拿硬货来换。”
“硬货是吧……布里亚特工农联合阵线的成员信息,值不值80万?”
“哦!这个好!”通信器另一端传来兴奋的声音:
“布里亚特人……那些蟑螂游击队一车一车地偷走成品燃料,拿到贫民窟里分发,通缉了好久也没抓到,私人侦探那边也是一无所获。
特工3号,如果你能提供信息,帮助我们灭掉布里亚特饶游击队,
高加索能源公司的老总准会高忻跳起舞来,别80万,二百万都有可能。”
突然满屏幕的雪花乱码和杂音,林奇关掉视频播放器道:
“从这段视频看来,赛灵格出卖了不少人,难怪齐·格瓦勒对其恨之入骨,不杀他,让监狱里的朋友慢慢折磨他。”
“他口中的老板是谁呢,如果搞清楚幕后黑手,我们的调查就会有大进展。”
“希望之后的视频会有线索。”
“哈欠……看得我都困了!”西格德莉法掰着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性格耿直的她要比林奇本人还着急:
“看了这些视频,还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赛灵格和潘多拉的毁灭有关,真是急死人。”
“不急,西格妹妹,”王红叶抱住她,灵巧的手指把金色长直发编成麻花辫:“反正也没有任务,咱们坐住了慢慢看。”
林奇道:“我开始理解他们口中的‘蟑螂’是什么了,
不仅是齐·格瓦勒和我父亲的公社组织,各殖民地各行各业的工会,还有左翼报刊,活动家哲学家进步人士等等,只要和大企业资本势力作对的,统统算作蟑螂。”
迈哈麦迪不安地看了眼自己衬衫上的公司徽记:“那样的话,企业战士便是踩死蟑螂最多的职业。”
“的确……”
林奇不想承认这一点,他恐惧地发现,自己在无意中走上与父亲截然相反的道路,尽管自己问心无愧,没做过昧良心的坏事,心里还是极度的不安。
“我们,没杀过蟑螂,对吧……”林奇用一种恐惧不安的眼神望向大家。
队员们看出队长的烦恼,互相对视,
“太死气沉沉啦!大家得高兴起来!”
夏福特咳嗦一声道:
“别胡思乱想,老大,咱阿尔法队没干过亏心事儿。
这宿舍里的空气糟透了,都是特么的汗味儿和屁味儿!咱们需要新鲜空气,放松一宿,转再看视频。”
洛达耶夫拍手同意:“吃了好几外卖,老大请客下馆子吧,大伙儿这么帮忙,得让老大钱包出点血。”
“辛苦大家了,今晚我请客,想吃什么?”
“海鲜自助餐!”西格德莉法噌地站起来,刚梳的麻花辫像是两根金色的法棍面包。
王红叶捂嘴而笑:“一提到吃,西格妹妹瞬间就精神了。”
“好不容易逮住了大款,必须得可劲儿了薅!”夏福特拍了下桌子:“得狠狠虐待老大的钱包,吃完了去KtV,点上一桌子鸡尾酒。”
一听到KtV,迈哈麦迪也兴奋起来:“俺来点歌儿,俺给你们唱家乡的民歌,啊……草原……”
洛达耶夫崩溃般地捂着脸:“呐……别让大胡子拿到话筒……那家伙每次喝多了,就扯着破锣嗓子,驴一样的瞎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