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声闷雷,雨点滴答砸在伞上,
阴霾的空,阴霾的心情,
山上彻也走进一栋古朴的宅院,院里歪歪斜斜停着几辆“皇冠”牌轿车,
车窗里雾蒙蒙的,车的人似乎在抽烟打牌,传出一阵阵哄笑。
“灯叔在么?”彻也敲打玻璃。
笑声停止,车门推开,钻出来一帮凶恶大汉,清一色的黑西装,
他们的领口佩戴着蚀刻影山王会”字样的三角形铜质徽章,
有人摸向腰间的胁差短刃,更有人将手掌伸进怀里,抓住手枪握柄。
“谁?!”
“自己人。”雨伞微微抬起,一张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脸孔,
大汉们瞬间没了脾气,毕恭毕敬低头行礼:
“少爷。”
“嗯,我来看看。”
“嘿嘿……那个……”领头的大汉有些为难:“老大嘱咐过,不希望少爷您看到这里发生的……”
“灯叔在这里,对么。”彻也打断对方:“电话也不接,他在干什么?”
“是,在里面,执行家法……”
“宽叔,劳驾您为我带路。”
“好吧……”
大汉叹了口气,这个任性顽劣的少爷,老大有时都管不住,他更是全无办法。
·
宅子里灯光昏暗,穿过厅堂与过道,走向地下室,一股腐败的霉菌气味扑面而来;
“哎呦……啊啊啊!!”
远远传来凄惨的嚎叫声,普通人听了,准得被吓得掉头就跑。
彻也平静地问道:“有人在受家法惩戒,是谁?”
“林聪若头(黑道头目称谓)手下的一个马仔,大东隼人。”
“听着够惨的,为何惩戒他?”
“偷拿了若头的货,一部分卖了,一部分自己吸了。”
“哼,毒虫一条,听着也没啥大不聊。”
“确实,没啥大过,丢不了命。”
顺着惨叫声寻去,看到一扇虚掩着的,锈迹斑驳的大铁门。
彻也轻轻推门而入,里面的景象令他微微皱了皱眉;
犯错的马仔大东隼人坐在椅子上,正捂着手哀嚎,
桌子上放着一柄染血的武士刀,被剁下来半截手指头滚落到了潮湿的洋灰地上。
灯叔捡起手指头,在桌上铺了张手帕,放在上面:
“你那叫什么表情啊,大东,你子,应当心存感激才对!
老子念着过去的情面,隔着层级,从轻处罚于你,
若是老子的弟,你的老大,林聪若头亲自执行家法,哼哼,
敢偷他的货~他要砍的,可就不是手指头了。”
“谢灯叔大恩大德!”大东隼人忍着疼痛,起身鞠躬致谢:“弟……再也不敢偷了……”
“滚吧!包扎缝合,回你们老大的事务所报到!
警告你,大东,不要想着逃跑,山王会可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的明白……”
大东隼人捧着自己的手指,颤颤巍巍向门外走去,看到彻也,愣了一下:
“少爷……”
彻也懒得搭理他,侧身让路,放他走了出去;
“灯叔,我找您找的好辛苦啊……”
“彻也……你咋来了?”头发灰白的大叔朝着手下命令道:“你们先回车里,我和少爷单独聊聊。”
地下室只剩二人,彻也看着桌上染血的武士刀:
“灯叔,您不给老爹当司机,怎么回到事务所任职了?还要亲自执行家法……”
“嗯,就这两的事儿,你老爹亲自下的命令。”灯叔点燃一根万宝路香烟:
“最近,极真组的人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到处砸咱们山王会的场子,
现在缺镇得住场子的,有经验能打硬仗的,我们这些老江湖,都回到一线督战了。”
“极真组……”彻也想了想:“那帮家伙,是由樱花株式会社资助,突然闹起来,肯定是和新开发区有关。”
“好子,一眼就看清问题所在,”灯叔投来老父亲般欣慰的目光:
“咱们山王会与三菱集团合作,有绿党作保护伞,
樱花株式会社派出极真组这条疯狗,背靠着红党这颗大树。
黑道白道,都成了死对头,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