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恐怖么。”彻也摊摊手。
山上文太咽了口唾沫,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有’。
“大家都知道,哥伦比亚帮是怎样覆灭的,
城南的飙车党一夜之间没了踪迹,血帮老大被瘸帮的人噶了腰子……”
“那些家伙该死,与山王会为敌的,都该死。”
山上彻也的声音冷若冰霜,随着手上鲜血越沾越多,暴力杀戮,对于这位少年来说,逐渐算不上什么心理负担了,
他的哥哥文太不禁打了个寒颤;
“是……那些家伙该死,我是说……彻也弟弟的手段比较那个……”
“比较什么?”
“比较……有效率,雷厉风行,能动手就绝不多bb……”
山上文太谨慎地说道,生怕激怒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哥哥是想说我残忍暴虐,像个活阎王,为了继承父亲的位子,不择手段,是吧。”彻也笑道:
“所以,哥哥设下了陷阱,把我带进极真组的老巢,就像之前出卖父亲一样,出卖我。
哥哥是聪明人,晓得先下手为强,不像我,只对外人狠,对自己人下不去手,还惦念着血脉亲情。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来着,
父亲葬礼上,哥哥掉的眼泪,是真的,还是演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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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山上文太双手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背叛父亲,背叛帮会的这几个月来,强烈的负罪感逼得他几乎发了疯,这会儿终于憋不住了;
“求求你,彻也!别再戏弄你可怜的老哥了!
山王会绝不容忍背叛行径,既然事情败露,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与其钝刀割肉活受罪,不如利索点儿!
给我来个痛快!用枪!用毒药!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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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彻也摇摇头:
“你还看不明白么,文太老哥,为什么我刚才把灯叔支走了。”
山上文太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从折叠椅跌下来,一p股坐到洋灰地上:
“难道……你要亲自动手?”
“No,no,no,非也,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老哥,
我的确杀过很多人,可还是无法做到,对骨肉亲人下手,成为一个弑亲者。
那样的话,姐姐、妈妈会恨我一辈子的。”
说着,山上彻也掏出打火机,给哥哥点上。
山上文太太过恐惧了,几乎都忘记了嘴里叼着的七星牌香烟,他本能般地吸了一口,
过肺,吐出烟雾,
焦油和N古丁的作用下,压力稍微舒缓了些;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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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也回忆起来;
“上国中的时候,同学们总在说;不抽烟,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我那会儿正在练拳,有体能教练和营养师管着,很懂得自律,
我笑话同学们无知,早晚抽坏了肺,喝坏了肝,最后死在Ai症手里,可最后,我还是成了小丑,成了抽得最凶的那个~
对于咱们道儿上混的来说,烟酒可真是好东西,不是嘛,我这些日子深有体会。”
山上彻也站起来,打了个响指;
“阿星,受累,备好的东西拿来。”
“好嘞~”
彻也接过陈星递来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叠打印纸、几张照片、几盘磁带,一样样平铺在了折叠椅上,
跪倒着的帮派军师高杉誉士看到这些东西,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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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当年我父亲收留一无所有的你,信任你,花钱让你上最好的私立学园,
培养你成为帮派的军师(相当于黑道帮派的参谋长),
我山上家可是待你不薄,你呢,却是恩将仇报,收了极真组的好处,当内鬼害死老爹,
还蛊惑我哥哥,害他堕落到今天这副鬼样子,
你想怎么死,高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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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少主人!您说反了!
是您哥哥,是大少爷强行拉小人下水的!”
“他说,你就听么。”
“主子有令,小的又怎敢不从!”
高杉誉士求生欲极强,玩了命儿地对着彻也磕头,磕得脑门儿上全是血,被麻绳反绑的双手抖如筛糠;
“冤枉!冤枉啊!求少主人明鉴!”
“冤枉?!冤泥麻辣戈b!!”
陈星一记足球踢踹倒对方,指着折叠椅上的一堆证据,唾沫四溅地大吼;
“高杉!你和极真组的池田组长在咖啡馆见面,被我们雇佣的摄影师拍下来了!
这里还有黑客破解的邮件记录、转账记录、通话录音……
一大堆证据糊脸上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陈红急不可耐地说道;“少主,把这家伙交给我,我来帮您执行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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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啊!”
高杉被吓得尿了裤子,他在帮派小弟那里听过不少,有关灯叔这个漂亮女儿的传说;
陈氏武馆与唐门之间绵延千年的江湖恩怨、武林仇杀,以及陈氏武馆内部,和谐融洽的宗族纽带,造就了陈红这姑娘精神分裂般的双面人性格。
对待亲人朋友,她温柔体贴,像个小棉袄,可一旦面对仇敌叛徒,便化身为冷酷残忍的刽子手。
高杉很怕死,他惧怕背叛帮派得来的财富付诸东流,便宜了自己那同样忠诚堪忧的妻子,以及那些盼着他死的贪婪亲戚,
比起死亡,他更惧怕的,是落到陈氏家族手里,尤其是陈红手里,
看似娇滴滴的小个子姑娘,不仅精通中华刺杀术,也知晓刑讯之术,
她有一百种办法让叛徒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山王会刑讯官‘苍白罗宾’曾坦言,与陈红相比,自己那点儿雕虫小技,简直是过家家。
比如最经典的‘千刀万剐’,
用精湛的刀法,避开要害部位,控制流血,把罪人活活片成吹弹可破的,几百,几千个肉片,比下火锅的肉片切的都薄……
毫无疑问,这个缓慢的行刑过程会被记录下来,在下一次帮派会议上用投影机播放,
陈一灯若头会很乐于按下播放键,
以威慑、警示山王会内部蠢蠢欲动的绥靖派势力,
警告他们,当叛徒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