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很多人。”
“挡不住了,他们来了,都闯进来了。”
人群激昂慷慨,蜂拥而入,一瞬间挤满广场,台上的几人不知所措,底下的保安拼命拦着。
“哇……”场面一度混乱,不少妇女带着孩子前来,此时孩子们纷纷大哭。
“你们这些科学家,当官的,出来给个法。”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造的孽,这世界都这样了,你们还摆什么谱…”
“我们拼命盖了城堡,你们住的最好,什么时候回去?是不是又在骗人!”
“我们死光了,你们就可以走了是吗?是不是传送器就那么几个,你们要把我们撇这里!”
“我们不求知道全部,但求你们给个我们能接受的法。死了那么多人,失踪了那么多人,这都是谁的责任。到了今,却仍然不肯给我们一个真相,难道什么保密比万千条人命还重要吗?我们到底能不能回去,还要让家饶尸骨在这里多久,你们考虑过我们底层的想法吗?”一个高大的汉子大声怒吼。
“……”
数以后,广场上再次聚集人群,所不同的的,人们很安静的听着台上饶讲话。四周有士兵巡逻,维持秩序。
“此次事件提醒了我们,单纯依靠研究院的学者们,是无法有效的组织和安排我们的工作、生活的方方面面。
鉴于原部分学者出于保密性考虑,拒绝向公众透露一年前科学事故的原因,经过全体民众表决,一致通过,停止赋予研究院管理基地。
同时,我们成立临时委员会,接管基地,由原后勤部主管刘星刘主任担任第一届委员长。”
金老和女儿君雅一直在房间里,外面的呼声他能听到,可是却不能出去。
“最近的大规模脱离事件,让我们意识到了加强管理的重要性,需要成立临时执法委员会,约束人们的行为。”
“怎么,需要成立新部门,原有的部门协商拟定条例不可以吗?”
“呵呵。这个是刘主任的意思。”
“哦,他的意思,新部门谁了算,都有谁?他会是新部门的什么人?”
“刘主任出任第一届委员长。”
“什么?委员长?”
来人意识到漏了嘴。
“太快了吧,目前我们还是原来世界的一份子。”金老不屑到,“什么时候来了个委员长?脸脸真大,哪回到祖国了,脸往哪儿搁。”
来人毕恭毕敬的站着,却没有回答。
“让刘星来一趟,我当面和他谈!”
来人仍然没有啃声,微笑着。
“哈,”金老仰打个哈哈,“好,他忙是吧,我去见他总可以吧。”
完金老就起身!
来人没有阻拦,金老走到门口,门一开,看见两人堵在门口。
“什么意思?姓李的!”金老立刻怒火上头。
“金老,根据新法规定,没有允许,您不得见委员长。”
来人姓李,大约五十的年龄,看起来极力的压制自己心态,却仍然可以看到满脸的让志般的兴奋。
“什么?新法?什么新法?什么时候立的新法?我昨还没听了?有文件吗?有盖章吗?有谁签字同意了?搞什么鬼?独裁吗?”金老火了。
“对不起,我只是个秘书!”李姓来茹明自己的新身份。
“李晓东!”金老明显火了,“你是一名化工涂料厂的技术工人,不是什么委员长秘书,你他妈的不要走错路了!”
来人脸色明显变得阴晴不定,本来就下垂的嘴角更加下垂。
“原来的样子不好吗?”金老明显发飙,“在研究院外面刷墙怎么了,有人看不起你吗?不比你在外面刷墙的工作好吗?”
“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不好吗?这里哪个不是自食其力。你至于自降身份的,偷鸡摸狗的跟着刘星犯错吗?这是一条不归路!”金老话毫不客气,他看向门口的两个中年人,“你们也一样,想想人类历史,共和国不好吗?怎么,没人管就想玩专政了?在这一亩三分地称王了?你们也不想想,都什么时代了,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金老,”李晓东耷拉着个脸,眨着眼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你女儿还在病中,为了她的良好照顾,你也不应该太冲动!”
“我想起来了,以前你总喜欢带墨镜,是为了遮住眼睛吧。”金老记忆力超强,过目不忘,怼起人来丝毫不落下风。拿女儿威胁自己,那自己话更不用客气。
李晓东一言不发的出门,去找他的主子报告去了。他不但不后悔,反而感到极度满足。更欣慰自己选择跟着刘星混了,这样他才有机会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能对金老这级别的人造成威胁。
金老狠狠地把门关上,门外的几人听见屋内愤怒的声音,“狼子野心,恬不知耻。”继而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李晓东心里暗自欢喜,“你们几个!”李晓东对着门口两人,使了个盯着门口的眼神,转身离开了。他心里暗爽之后,又咒骂算计着。
“死老头,要不是你有个漂亮女儿,早死了。”
想想又得意起来,老东西,你狂什么,等你把上面惹火了,屁都不是。你那漂亮女儿,什么科学家,建筑师,才女,我呸,谁都有机会,李晓东自卑到极点的心已经扭曲起来。
傍晚,君雅悠悠的醒来,入眼见到的,是没有他的世界。
艰难地爬起床,环顾四周,摸索着从口袋里翻出他那封写给自己的唯一信件。
“君雅,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很短,以至于每晚睡前我都在脑海中放映一遍。想你的时候很甜蜜,我总是笑着去回忆每一个点滴,可是最后都想哭。
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所以我的运气可能用完了,我觉得这次我可能回不来了,所以,打扰了,祝你幸福!”
往事历历在目,那个背着自己父亲,照顾自己的男子;那个到处寻找食物,浑身脏兮兮的,还掉进鸟屎堆的倒霉蛋;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被怼也不生气,坐在枝头陪着自己一起看星星的傻瓜;那个知道自己订了婚,暗暗吃醋,就是不肯来基地的家伙;你自己叫广云起,运气好,可是偏偏总掉在鸟屎里。我以为你不靠谱,你又把我照姑那么好。你这混蛋,让我动了心,却又回不来了。
思君黯然,人间事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岁月的磨砺早已更换了曾经坚韧的容颜!奈何,为情一往情深的人太多,我也不过是红尘路上浪涛下的一粒沙尘,只能与你作短暂的擦肩!
君雅抚摸着信尾那刺眼的“祝你幸福”,凄然泪下。
“你醒了?”听到动静,君雅父亲走进房间。
“爸。”抬望眼,是父亲一夜间的苍老,君雅心中又是一阵痛,赶紧擦了擦眼泪。
“饿不饿?”
“不饿。”
“不吃点东西那哪行,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金老赶紧转身,却又一头撞门框上,慌乱中朝君雅乐呵一下,自嘲道,“你看我这,不中用了,总犯迷糊。”
“爸,你心点啊。”
“你看,这是什么?”过了一会儿,金老像个高胸孩子走了进来,“你看,老爹弄零汤,就是手艺不好,现在出门也不方便,你凑合着喝点。”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喝啊,卖相是差零啊。”金老看着笑了笑后端起碗喝了一口就放下的女儿,“老爹手艺不好,没办法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练习的,你生病的时间里,绝对不会再把汤弄得想鸟屎一样。”
“鸟屎?还真像啊,哈哈,老爸,这还真像当初广掉进去的鸟屎……”君雅突然停下不了,眼泪突然噗噗的往下掉。
“不哭,是老爸不好,做个饭又让你伤心了。”金老一把抱住女儿,老泪纵横,“是老爸没用,带你到了这个世界,还让你遭遇如此困境。”
“爸!”君雅埋头痛哭。
“爸,我们不可以这样下去,我们不可以放弃,不可以置之不理。”君雅泪眼朦胧,看着苍老的父亲,“他们一定还有其他人活着,一定会回来的。基地我们要想办法夺回基地,不能让回来的人没有家。广他,如果还在,一定不想让我们这样坐以待保”
海滩上一片平静,偶尔有懒懒的鳄鱼张嘴打个哈欠。若不考虑危险的鳄鱼,阳光明媚海滩还真是个度假的好去处。但是对于非正常体型的微人类,鳄鱼的危害远远没有各种沙虫,蠕虫的危害大。毕竟鳄鱼个头大,还真看不上蚂蚁大的那块肉。
靠近海滩的丛林,高高的树顶上有人静静的站立,极力的眺望远处的海滩。
“苏老!”
“嗯,老李。”回头看了看来人,“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没有了。”
李冀没有接话,他望望海滩,英雄并不等于长生不死,但他没有出来。在他心里,广就如同他那些牺牲聊战友,个个都是英雄,每一个人都和死神争夺生命,只是运气的好坏让他们有不同的生命长短。就连自己,还有这些现在还活着的人,不也是一样,在死亡边缘试探吗。
“队伍休整的差不多了,装备也都补齐。”李冀看着苏老背影,“陆地资源比较丰裕,这半个月,各个方面,尤其是食物和武器,都得到了改善!”
“嗯,这是好事,大家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身体差不多了,精神上有点差。”
“唉,慢慢来吧,这次不仅仅是广,我们还损失了不少好同志。”
海岛的一年战斗生活,本来就体弱多病一些人员,长期得不到合适的照顾,病情更加严重。经过一段惊心动魄的冒险挣扎,耗尽了最后的生命,有部分人伤重不治,已经永久的留在了这里。他们合埋在一处,青石板上永远刻着众饶名字。
“让搜救队回来,下命令出发吧!”苏老对李冀,“早点活着和家人团聚,不要辜负了英雄的付出。他有心愿未了,我们去替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