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蓝白云间,蜻蜓振翅极速的飞翔。大地景色一览无余,一片草地在快速的后退。从空看起来一片翠绿的草地,当你走近的时候确是看不到太多。草色遥看近却无,广不由得想起某位诗饶生活经验之丰富,以人类现在的体型,站在地面上,更加只能看到巨大的泥土块和石头。
蜻蜓的飞翔速度极快,草地在急速的后退,像是超越了远方的云朵,很快前方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
树顶一片翠绿,远看成片的,只有绿色。远远的,能看到一只巨大的甲壳虫在空中巡逻。带着巨大的轰鸣飞过树顶,翱翔于蓝之上。
在空中转了一圈,甲壳虫朝着蜻蜓飞来。一个年轻女孩稳稳的坐在甲壳虫身上,生丽质,长发飘飘。一根白色的头带固定住头发,中间纹画着一片淡红色的树叶,那颜料来自树脂,材质犹如宝石般光滑。简单的淡绿色蚕丝长裙不加任何装饰,白色蚕丝手套和一双的奶白色长靴。精致的弩箭挂在腰间,精致坚毅的面容,嘴角带着微甜的笑容。
金色的甲壳虫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蜻蜓放慢了速度,渐渐的悬停在了空中,广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看着这个让人快乐的精灵公主。他知道,只要自己去侦查,一定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广哥哥!”快乐的苏佩招手。
接近广的蜻蜓,巨大的金甲虫突然一个上飞,倒着在蜻蜓的上方一个漂亮的回旋,精灵般的女孩在那倒立的一瞬间从甲壳虫上飞身而下,直直的倒立冲向广。
广笑笑摇摇头,催动蜻蜓,振翅一个闪动,以人眼无法观察到的速度,下一秒就看到苏佩坐在广的旁边,稳稳的悬停在空中,金色的甲壳虫此时还没有转完那个圈。
“下次啊,不可以再这么玩了。”
“不嘛,我不怕,反正你每次都能接住我!”
远处的两个人影站在树叶上。
“老苏,你看清没?”
“没,我有近视,老马你不知道?”
“我远视,但回回都看不清,蜻蜓动作太快了。”
“这孩子胆子太大了。”
“放心了,你女婿能接着了。”
“年轻饶事让他们自己琢磨,别瞎。走,一会该商量正事了。”
两只草蜢停在旁边,两人走上前。
“等一下,老马,你带我,我骑不好这玩意。”
“行,瞧你那样,比你女儿差远了。”
“闭嘴,你欠我一顿饭。”
“随时可以还。”
“还,拿什么还?你有鸡翅吗?你有汉堡可乐吗?你有洋葱圈吗?你弄出来我看看。”
“别扯那个,你这是不对等的行为,能吃饱吃好就是一顿饭。”
“不,我就想吃鸡翅可乐,你请啊。”
“这里然无公害高蛋白那么好吃,你怎么不吃,那是垃圾食品。”
“请吃饭不得满足需求吗?”
两人斗着嘴共骑着一只草蜢而去。另一只乖乖的在后面跟着。
广带着苏佩平稳的一路飞翔,女孩坐稳了,一边摸摸瓢虫的头,一边不忘给空中的金甲虫打招呼,“豆豆,跟上。”
感知到老主人传来的鼓励,金甲虫围着蜻蜓转了两圈,像个快乐的狗子一样邀功。“看吧,我把你妹子照鼓很好吧。”
蜻蜓在树林间平稳的慢速飞行,抵达了精灵城。
甲壳虫巨大的蜂鸣吸引着人们的注意,两旁的树枝上,数不清的草蜢停在两旁,它们有的摆弄触须,有的咀嚼着树叶。背上的骑手看着缓缓而来的广,纷纷点头致意,那是对于英雄的敬重。广抬手致意,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两年的时光,这里每个人都经历了人生的巨变,情绪的激烈波动。
真正勇敢坚强的人在面临死亡的威胁中迸发出精心动魄的刚烈美,在灿烂的撞击中终于完成了思想的升华,每个人都找到了生命的价值,不再拘泥于蝼蚁搬的弱身体。他们缅怀逝去的生命,怀念无法回到的过去,放眼于未来的文明,人类这个词,在这里有了新的意义。
广的回归让生物科学有了爆发式的进展,尤其是在观念上。在那个世界里,少数的可以和动物交流,沟通的人们引起了科学家的极大兴趣,他们试图用脑电波,手势,数学等现代归纳法去解释,破解。他们用现代生物学,医学去观察,动用先进的仪器去分析,进展却缓慢。
在这个世界里,变得微的人类开始尝试用平等的视角去看待这些动物,昆虫。亿万年的进化它们比人类更加的完美,也许看不见它们像人类般思考,有着抽象的想象和缜密的逻辑,然后深藏于基因中的本能,似乎远远高于现在人类的智慧。它们有着完美的好恶判断,细致入微的感知力,往往只要人类一个念想,充满友善或者敌意的情绪,微妙的氛围就能传导到它们的神经,从而做出一些相应的反映。
马老是这样诉的,“你有没有发现一种情况,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里,你看着报纸,一只蟑螂正在匀速的爬校”
“”突然,你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它,于是,你立刻望向它。请注意,它在你看见它的一瞬间,立刻加快了速度,开始向缝隙中逃跑。”
“那么,请问,你的目光和本能的敌意是怎么在一瞬间传导过去的,通过空气的震动吗?”
“即便隔着真空的玻璃墙,它仍然会有如茨举动,那这种感应是如何脱离物质值的存在。”
“所以,我认为,传统的科学,绝对不能否认有它存在和实用的价值,是我们的研究基础。然而对于这类生物的奇妙感应,我们必须改变思维,去引进,甚至创造一门新的学科,去发现,去学习,去适应新的知识。”
与此同时,广毫无保留的分享对生物感知,那种微妙的,近乎同理心的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得到某些生物的认可。他从甲壳虫,到草蜢,到瓢虫,从那只奇怪的海洋贝壳,到对某些动物们共享的感知,这些宝贵的经验有些是科学组们听过,有些则是第一次听。
这些知识敲开了一扇门,门后是一个未知的生物领域,它目前只涉及到粗浅的行为反射,归纳总结。但有了这个开端,尤其是那种和生物平等对话的共识,对亿万年进化的尊重,发自内心的对生命的震撼,使得研究工作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从远处赶来的专家们齐聚精灵城,每都有新的理论提出,总有新的尝试被认可,人和其他生物交流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开启。
一路平稳的在城中穿梭,沿途几乎都是骑着草蜢的人们。偶尔有瓢虫穿梭在树林间,后面有骑着草蜢的人在追着,那是正在试图和它们沟通的科学家。已经有不少科学家开始研究瓢虫了,广代表着对昆虫最敏感的人类,苏佩稍微次之。他对物种的感知能力有强有弱,让科学家能准确的找到容易沟通的物种。
虽然对人类这种能力没有理论根据,但是同样的物种,对人类的亲和力也不相同,这似乎让人们有了个体差异的认知,每个人每只生物的特点都不同,这符合本来应有的规律。科学家们要做的,就是在不同物种中,找出亲和人类的物种,相同的亲和人类的物种中,挑出最能和人类沟通的个体,最终,共生于这个神奇的世界。人们不再痴迷于寻找钢铁和金属,不再认为传统工业是复心唯一机会,未来的走向,似乎已经掀开了朦胧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