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路的尽头,是山脚巨大的溶洞。再往前就是地下河流,队伍在一处码头停靠。
尽管损毁严重,仍然可以看出这泊船的码头昔日的模样。纯石板路在地面依旧光滑,倒塌的巨大石柱显示出以往的威严。
“这是停船的码头?当年它们矗立起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广在河岸边感慨。
“这是上层!大的在水下。码头分为好几层,涨潮的这几,底层被淹了,就用上面这层。”马倩倩道,“那台街往下走,就是现在水里的第一层码头。”
“啊!”
队伍陆续上岸,每个人都在码头打量着这溶洞口。
高不可攀的洞口,边缘都有人工的痕迹,像是悬在空中的型堡垒。
“听我爷爷,从前的每一处都有人守卫,河里的船只成千上万……”
众人一边听着女孩的描述,一边东张西望,对眼前的一切惊诧不已。
“你们不也有一支船队和飞艇去探索海洋了吗?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目前还没有,我们都希望他们带来平安的好消息。”广有些黯然,他明白那些人出海的目的,无外乎是赌一把。梵清城表面上佛系,心如死水,看淡一切,其实早就执着无法自拔。既然未来不可期,不如以身家性命豪赌一次。生则必有奇迹,败则万事皆空,从此无知无觉,再也不会痛苦了。送行的人们中,洞明世事的人看破不破,只豪情壮志,内心的苦闷只有自己知道。
“带上武器,跟我走。”马倩倩吩咐。
“这条路这么幽暗,前面会不会有危险?”许德凯道。
“怕死就往回走,不送!”
“诶,我不就问问吗?”
“就你这么大点个,哪个生物都比你个大,什么都是危险,前怕狼后怕虎的,找个石头棺材躺平了最好。”
“……”许德凯不话了,也懒得记仇。唉,和女孩计较什么。
“老许就是担心,他这是负责,绝对不是胆。”广出言解释。
“答应了来就是答应了,走到这了还犹豫什么,犹豫就是反悔,反悔就是背叛,就不是好东西。你要是想走也可以,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
“你,你这喜欢呛人,你时候是不是没朋友,你这样是不会有朋友的。”广气的怼了回去,话一出口又想起对方确实是孤身一人,马上后悔了,“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大家闷头赶路。
广余光有瞅了瞅一旁的马倩倩,发现她情绪不高。
“你,没事吧,我刚的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马倩倩不在意的一笑。
“我时候确实没有朋友,而且我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记得父母是谁。”
“那一年,我还。爷爷我也许只有四五岁,我只恍惚记得,睡梦中,很多人在吵架,然后是巨大的响声,一声连着一声。”
“我只记得,在漫的大火中,他冲进来,抱着我跳入水郑”
“在水里,我喘不过气来,能看到水面上的红光,能听见依稀的喊杀声。”
“他抱着我,沿着河一路跑,我们在沙漠中拼命求生。”
“每次路过房子,我们一起进入找吃的,找喝的。有时候会找到没坏的点心,这时候他就会笑眯眯的,这是上给公主的礼物。”
“到后来,我们找到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然后,爷爷病了,我看见他咳嗽很厉害,每次都弯着腰蹲一会才能站起来。我好怕他会死,他死了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可是他就是没有死,一直陪着我。有时候我很生气,因为他总是逼着我写字,看书,还逼着我练习武术,教我医学,教我数学。他懂得特别多,仿佛什么都会,又很着急的什么都想赶紧教给我。”
“每隔一两年,他都会打起精神出去十几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累的要死,病的更厉害,却又带着很多书。我盼着他回来,却又烦死那些书了,每次都要学。”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我亲爷爷,直到有一年,爷爷带我走了这条路,他告诉我,这是我们来的那条路,沿着这条路,能找到家,能找到我们原来的世界!”
广只是一路走着思考,听着女孩的诉,并未出言打断和询问更多。
“现在可以我们一会要对付什么了吗?”
“很简单,一会到了我给你们听,现在没到那里,比划不清楚,还浪费时间。有些东西,你们到了现场,几句话就清楚了。”
山洞中并无黑暗,外边看着像是溶洞,内里有着大量的光线,到处有山顶的光线透过洞顶的洞口穿射进来。
这光线是从外照射进来的,使得山洞像是开放的凉亭一样,采光极好。
“这些孔洞是然的,还是后期人们开凿的。”广抬手指着几个透明的大窟窿,阳光和雨水都很自觉的从这窟窿灌进山洞。
行进的队伍议论纷纷,人人都在猜测和推断,队伍速度比刚进来时慢了不少。
“有然的,有人工的。我看时间还来得及,我们赶上了,看来时间足够,但如果我们走快一些更好。”马倩倩回答。
广看着女孩,“你带路,我们跟上。”
“好。”马倩倩完居然就跑了起来。
“加速跑步前进。”广扭头下令,一边跑一边想,“聪明,跑起来大家就没法八卦了,也没法问问题了,不然一会这沿途的风景不议论纷纷才怪。”
马倩倩带着生化兵在前面,后面是两人并排的队伍,弯弯曲曲的,像一条长蛇一样,在山洞中迅速前校
一路上,队伍穿过残缺而威武的大门,翻过巨大的石头废墟,经过了几具像是大型鱼类的尸骨。每个人在行进中都不忘四处张望,在一处废墟的拐角,广看到了一些巨大的贝壳。它们孤零零的在地面上,有的张开的双壳里面空空无物,有的居然能看见有散乱的像是座椅一样的东西在里面。
广心中有了把握,暗自感叹,“这明我当初的失明后的经历真的不是梦,只是那只贝壳朋友,它又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