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抽气声。
皆被叶芸的霸气和魄力所震撼。
“宁总!”
秘书惊呼一声,想扶住宁劲秋,却被他一把推开。
宁劲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鲜血,看到指尖的殷红,怒不可遏,气得浑身颤抖亦颇是不输气势地咬着牙道,“叶芸,你完了。”
他扭头看向秦铮。
“秦贤侄,他是你的女人,你看这事应该怎么处理?”
秦铮嗤笑一声。
怎么处理?
这是他能处理的?
“嗤……”
顾瑾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嘲讽和不屑,“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家伙,她亲自倒的酒,你还真敢喝?”
放屁。
宁劲秋想说他明明还没喝到嘴里!
“宁老板,我愿意为你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你许是还没搞清楚情况,我们今天的生意,谈~崩~喽~”叶芸轻笑,嗓音冰冷得仿佛寒冬中的北风,刮得人脸颊生疼。
宁劲秋就要朝秦铮告状。
可就在他看向秦铮的一刹那,他忽然想起来,真正做主的人是叶芸。
不行,今天他就是不要秦铮的产业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秦贤侄,只要你今天处理了这个女人,我可以不要你手里的产业,与你交好,为你在京市保驾护航,保你坐上全国首富的位置!”
哦豁!
叶芸一拍手,“宁老板还真是大方!”
宁劲秋冷笑。
秦铮能走到今日肯定少不了他这个老婆叶芸和老丈人穆敬生的帮助,让秦铮跟叶芸离婚,刚好能斩断秦铮和穆敬生的岳婿关系,还能令他们反目成仇。
失去了穆敬生,秦铮就等于失去了身后最大的助力,空有一片产业也翻不出浪花!
“你,让我处理……她?”
秦铮嗓音冰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向叶芸,表情不可置信,俨然在说:老登你没吃错药吧?
宁劲秋的秘书立即不悦开腔。
“秦先生!请尊重一下我们老板!”
“我尊重你个头!”
只见向来沉稳的秦铮朝那个不知好歹的宁劲秋快走两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对方的心上,毫不犹豫且干脆利落地踹向了他的心口!
“你以为你是谁?”
嘭!一脚正中靶心。
宁劲秋被踹得重心往后,踉跄了两步,堪堪撞到后面的墙壁才稳住身体。
他捂着心口,望着秦铮的目光中更加充满了震惊。
秦铮一阵风似的朝他冲去。
“妈的!老子早就想揍你了!”
“让我处理我媳妇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算哪根葱!”
手脚并用!拳打脚踢!
“啊!宁总!!!”
秘书尖叫一声就要冲过去护主,结果旁边窜出来一到身影把她扯住,一扭头她就撞上了邱飞闪亮的八颗牙标准露齿笑。
“宁总秘书,战场危险,你一个女孩子细皮嫩肉的还是不要往前凑了!”
顾瑾此时也加入了战争!
真正的商战朴实无华!
真正的商战是拳拳到肉!
真正的商战就是互撕头花!
“妈的老东西!老子来吃饭就是专门为了揍你的!八年前的那笔账老子可记得清清楚楚,不狠狠打你一顿老子这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顾瑾一边揍一边骂骂咧咧。
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宁劲秋也是死犟,被秦铮和顾瑾两个大男人拳打脚踢硬是护住脑袋没叫一声。
挨打也要有气势。
输了掌控权但是不能输了骨气,挨打已经够丢人的了,他不能叫!
“宁总……”
秘书吓得捂嘴痛哭。
嘭!
又是重重一脚落在宁劲秋腹部,秦铮才给顾瑾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停了手。
叶芸淡淡走了过去。
地上的宁劲秋似是感应到秦铮不会再动手,也松开护着脑袋的双手,干脆往地上一躺,倒像是过瘾了一般,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
即使浑身狼藉,他的形象却不让人觉得狼狈,毫不畏惧地瞧着几人,嗤出了一道嘲讽的笑。
“就这点本事?怎么不直接打死我,报仇雪恨?”
哈,叶芸笑了。
她蹲下身,瞧着宁劲秋,让他不得不正视她那凌厉的目光,“宁老板,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是文明人,不似你那么卑鄙,明的玩不过就玩阴的想要我们的命。同时,你也应该庆幸,是法治社会救了你。”
“咱们生意人讲道理,你回的老窝,做你自己的生意,以后你不来招惹我们,我们也不会刻意去为难你,能听懂吗?”
岂料宁劲秋闻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癫狂,似乎这一秒才认清叶芸的面孔,“没想到秦太太才是你们之中隐藏最深的人,只是秦太太,你们确定要放过我?”
叶芸静静地看着他,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你放我走,就是放虎归山。”
这一刻,宁劲秋像是个实在人,咬着牙挤出一抹笑,毫不遮掩地说:“咱们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京市的地盘,我不会让,我仍家会跟你们争到底,你们就等着瞧吧!”
他费劲地站起身。
旁边的女秘书立即挣脱邱飞的桎梏,冲过去把他扶住。
宁劲秋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衣衫十分凌乱,一张脸还完好无损,让人只以为他不小心摔了一跤,绝对猜不到他是被人暴揍了一顿。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
这会儿顾瑾才反应过来,怒道:“我靠,怎么把他放跑了,回去报复我们怎么办?”
秦铮斜他一眼。
“不然,弄死?”
“……”
顾瑾怂了,摸了下鼻子,“还是算了,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家奶孩子。”
秦铮,“……”
叶芸,“……”
说的好像你有奶。
顾瑾不服气了,他带回去的奶粉钱不就是小孩子的奶吗?
“现在怎么办?”
顾瑾吊儿郎当地往餐椅中一坐。
刚狠狠地出了口恶气,他心情不错,掏出烟盒,倒出一根烟,夹在手中,掏出打火机刚要点燃时看到了叶芸。
叶芸轻笑,“你问我啊?”
顾瑾下意识地把烟和打火机一收,往餐桌上一扔,拿起筷子顺手往嘴里扔了粒花生米,好不潇洒地道:“当然,刚刚你也听见那老登的话了,咱们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你。”
叶芸:呵。
现在想起来问她了,当初她说不要来的时候怎么不听!
接到宁劲秋电话的时候她就不打算让秦铮赴宴,秦铮自然是听她的,结果顾瑾不同意,闹着非要来见一见宁劲秋,美曰其名为当年之事报仇。
顾瑾说,光是在商场上打击宁劲秋太便宜他了。
其实是他觉得不够解气。
宁劲秋当年害他们差点被枪毙,他不把人以拳拳到肉的方式揍一顿都不觉得解气!
是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宁劲秋合作,之所以过来,就是为了能畅快淋漓地亲自揍宁劲秋一顿。
多么深厚的感情啊。
简直令人感动。
然后,就是现在这幅局面啦。
他们不光和宁劲秋结下了大梁子,还结下了一顿饭的小梁子!
叶芸感觉自己快疯了。
哈哈哈好开心,又被拉到了一笔不错的仇恨值呢。
就在叶芸心里欲哭无泪的时候,秦铮沉稳地开了腔:“别怕,如今我们的实力也今非昔比,他想对付我们,没那么容易。”
他们敢动手揍宁劲秋,就做好了疯狂被反扑的准备。
叶芸点点头。
话是这么说着,就是不知道宁劲秋会用什么样的办法对付他们呢。
以防万一,叶芸还是采取了行动。
此时的秦铮和她已经非同往昔,两人经济实力强强联手,再加上穆敬生和唐姝的舅舅,二人亲自和有关部门商谈。
叶芸赴往京市,由秦铮带领着拜会居民社区的总管事人。
这些年,她给秦铮支过的招,提过的建议,总管事人都看在眼里,对她的谋略和见识颇为赞赏。
刚好总管事人又遇到了难题。
这个问题后世已经解决,叶芸是见过的,凭借着记忆当场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决答案,令管事人赞叹不已。
趁热打铁。
趁管事人心情不错,她为秦铮手底下的另外几片地纷纷要了合适的发展机会。
有利于京市发展的事情,管事人自然不会拒绝,尤其是他见识到了叶芸的能力,毫不犹豫地将叶芸所说的几块地化为了规划区。
当天下午他们就签了合同。
这下他们在京市的根基更扎实了。
若把秦铮比如一棵树,居民社区的项目就是最大的树根,刚签下的这些项目则是另外的根,叫秦铮在这片土地上站得更稳,更茂盛。
一家欢喜一家忧。
当宁劲秋获悉秦铮再度成功签订了数个重要项目,他的愤怒无法用言语形容,整个办公室内回荡着他震怒的声音和物品破碎的声响。
“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点东西都查不到,竟然让秦铮偷偷摸摸地收购了这么多土地!”
“每天都干什么去了!”
“简直是一群无用之人!你们是一群只会吃饭的饭桶吗!”
铺着高档木质地板上散落着文件,破碎的花瓶,一片混乱,让人无法靠近。
秘书躲在门口,战战兢兢。
摔完东西的宁劲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桌子后面来回踱步,时而抓头,时而叉腰,目光中充满了阴沉和狠辣。
“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宁劲秋一下跌进老板椅中,脸色铁青,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秘书颤颤巍巍地凑过去。
“宁总……”
见宁劲秋发泄完了怒气,秘书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端过去。
“宁总,据我们得到的消息,秦铮这几个项目都是叶芸跟着他去找管事人谈的。”
啪!
宁劲秋手中的茶杯被猛地摔在桌上,茶水四溅,茶杯碎片在桌上弹跳,发出刺耳的声响。
“叶芸!她竟敢如此!”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
一个女人而已。
竟然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他的手指紧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手中的空气捏碎。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宁劲秋从未想过自己会被如此挑衅,他是京市扎根已久的元老,更是商界的佼佼者,一直以来都被人敬畏三分。
而叶芸,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次次挑战他的权威。
这简直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上次在包厢中的侮辱似乎历历在目,一想到他像条狗似的被秦铮和顾瑾按在地上揍,他说不出的恼火,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向窗边,双手紧握在窗棂上,目光远眺,仿佛在寻找着发泄怒火的目标。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带起他的发丝,却吹不灭他心中的怒火。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狠狠地低语,眯眼眺望着远方,声音中充满了杀意。
他开始在脑海中筹划着,每一个计划都充满了恶毒和残忍。
他知道,要让叶芸付出代价,不仅仅是要让她受到身体上的伤害,更要让她在精神上受到折磨。
他要让她知道,挑战他的权威,是需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于是,宁劲秋开始行动起来。
他调动了自己的人脉和资源,要找到最致命的打击方式,让对手彻底崩溃。
在他的心中,叶芸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让她的名字成为一个禁忌,让所有人都知道,挑战他的权威,是多么愚蠢和可怕的行为。
秘书感觉京市要变天了。
跟在宁劲秋身后多年,她知道宁劲秋手段一向狠辣,但是,对女人和孩子痛下杀手,还是头一遭,令她不禁觉得浑身发冷。
可窗外明明是夏季。
快到收小麦的季节,天气越来越炎热,秦铮留在京市和老高布置工作,叶芸则是先开车回了省城。
家里还有孩子,她和秦铮再忙也会腾出一个陪伴孩子。
然而今天的家里格外安静。
斜阳照耀着整个院子,叶芸狐疑地下了车,往日这个时间一般她还没进门就能听见初七和秦越的打闹声。
秦越调皮,总爱烦他姐姐。
当姐姐的气急了,拎住秦越的后脖领子就是邦邦两拳。
“太太?”
正当叶芸疑惑时,做饭的大姐走出客厅,迎接他。
叶芸点点头。
“初七和秦越呢?”
“他俩还没回来呢。”
家务大姐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笑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往日强子早就把人接了回来,这都超过一小时了,却还不见人影,大姐都急得骑着二八大杠去找了……”
叶芸脚步一沉。
骤然她心底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转身上车,朝着学校的方向极速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