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军营,一名士兵惊慌失措地奔进营帐中。
“报!王爷,大事不好了!明教十万反贼已乘战船渡过长江,直奔金陵而来了!”
“什么?”察罕特穆尔悚然一惊,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左右两侧的谋士和武将们也是身躯发颤!
连吃败仗,他们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极低的地步……
最近这段时间,元军的船都不敢进入长江。
察罕特穆尔看到众将士气萎靡,也是暗暗叹息。
不过大敌当前,他身为主帅,可不能够胆怯!
必须要振作起来,鼓舞众人作战!
“来得好,本王要亲自到前线征战,会一会这群该死的反贼!”
察罕特穆尔狠狠一掌打在面前的案桌上,震得自己手臂发麻!
他面皮微微抖动了两下,强忍住疼痛,掌心已是一片红肿……
妈的,用劲过头了!
很快,察罕特穆尔点了数名将领随自己前往,又让玄冥二老贴身保护。
至于苦头陀范遥,则是被他安排去保护夫人阿月了。
大战即将打响,察罕特穆尔十分担忧有孕在身的妻子的安危,怕会有什么闪失。
虽然范遥有点儿不情愿,但是也不能够反对,只能默默接受了。
只可惜,不能够待在察罕特穆尔的身边偷情报了。
到时候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
里应外合,才能攻取金陵!
不多时,察罕特穆尔已率众人来到金陵北面的山区,居高临下地俯望着远处的大江!
只见江面之上的船只密密麻麻,旌旗蔽天,十分恐怖!
饶是察罕特穆尔身经百战,此时见到这幅情景,也不禁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南岸这边是一片浅滩平地,山区距离江边有二里来地。
这里的山虽然不是特别高,但总算是一道不好突破的防线,只要守住各处关键要道,敌军就威胁不到金陵!
此时,大量的元军已经在山上开始架炮瞄准!
只要明教的人进入射程,就马上开炮!
一名元军将领说道:“王爷,咱们占据地利,明教反贼想攻上来就要舍船登陆,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活靶子!”
察罕特穆尔脸色凝重:“不要高兴得太早,这些明教的反贼的大炮打得要比我们的波斯炮远,这一战不好打……”
他已经看出了形势的严峻!
论手下兵卒的数量,元军这边不输于明教,甚至要多得多,而且都是精锐!
但是,在武器上劣势就大了。
辛辛苦苦让波斯工匠打造了那么多的大炮,结果没想到明教那边有更厉害的……
而且,历经李克彝和陈秉直二将的兵败,元军这边的士卒战意并不高昂,大家都很沮丧,觉得看不到胜利的希望,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够守得住金陵这座城池,更不知道继续替元廷卖命还有什么前途……
总之就是军心浮动,斗志丧失,问题非常大!
对一支军队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战斗意志。
如果失去了这个,就等于是慢性死亡了……
即便察罕特穆尔是一代名帅,也很难指挥得了这样一支军队打赢胜仗……
明教这次是十万大军压境,这给他带来的压力着实不小!
就在察罕特穆尔观察着江上情况时,又有一名士卒匆匆来报!
“王爷,紧急军情!”
察罕特穆尔面无表情:“说!”
那名士卒看了一眼众将,硬着头皮说道:“明教贼将徐达率军从庐州沿水路直下,正在猛攻太平府芜湖一带,关保将军和阎思孝将军来信称压力巨大,损失惨重,请求王爷派兵支援……”
察罕特穆尔听得心烦意乱,暴怒地道:“没用的东西,我支援他奶奶个腿!让他们给本王顶住,如果守不住,就让他们死在战场上,不要回来见本王了!!”
“是……”那名传信士卒急忙离去,生怕察罕特穆尔一怒之下把自己给砍了。
周围的元军将领此时都是鸦雀无声,脸色苍白。
“王爷,怎么办?”
“怎么办?守!”察罕特穆尔咬了咬牙:“金陵城坚粮足,本王还有十余万将士,焉能不敌区区一群乌合之众!”
“明教反贼,本王观之如插标卖首耳!!”
“都给本王振作起来,谁敢战前退缩,或者散布蛊惑军心之言,立斩不饶!”
“是……”众将个个噤若寒蝉,有的甚至已经在暗暗思考退路了。
等明教打过来了,要怎么逃命比较快呢?
如果被抓住了,要怎样才能活下来呢?
江心一艘战船上,谢无忌远眺着南岸的山丘,隐约可见元军移动的身影。
他武学修为深厚,眼力远胜常人!
“可惜了,早知道把望远镜搞出来,怎么把这个作战利器给忘了……”
谢无忌暗道。
这东西制作难度并不高,烧玻璃再打磨而已,以目前的技术水平,知道原理很快就能整出来。
回头让辛然去办!
“传令下去,不要进入元军的大炮射程,确保我们的炮能打得到山上,就立即抛锚停船!”
“是!”
命令被快速传达下去,没一会所有的明教战船都停了下来。
察罕特穆尔脸色十分难看,已经看破了明教众军的意图。
这个距离,对于他们的波斯炮来说,恐怕会有点勉强!
不管了,先打一轮看看情况!
察罕特穆尔果断下令:“开炮!”
轰轰轰轰轰!
元军的波斯炮瞬间齐齐开火,无数的炮弹飞向天际,落向江心,炸起漫天的水花,大量的鱼翻着白肚皮浮起!
只差百来米!
打得最远的炮弹,也无法击中明教的战船!
察罕特穆尔气得火冒三尺!
就差一点!
什么垃圾炮!
明教那边,众人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看到满天炮弹谁心里不发怵??
幸好没打到!
对方的大炮射程有限!
谢无忌笑道:“咱也开几炮,让察罕特穆尔这家伙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炮!”
“传令!准备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