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繁星听完他的话,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怔愣半晌,心里又气又难过,他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这么关爱,反观她这个亲生的,倒是从未得到过多少从他而来的父爱。
顾繁星气得浑身轻颤,“你为了她可以花钱走后门,我妈躺在病床上那么久了,你连个屁都没有!我们在你眼中什么都不是,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求我的呢?”
顾林张嘴刚要辩解,可话还没出口,就听她又激动的喊着。
“自从你和我妈离婚后,我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为的就是不让妈妈白供我一场,我凭自己的实力当上苏总的秘书,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付出努力得来的,你在这中间起到什么作用了?给了我什么帮助了?什么都没有,你只知道输了钱就回来找我和妈妈闹!”
“你和你后找的你们才是一家人,你们有难事自己关起门来自己商量去,别来烦我。别我手里没资源,就是有,我也不会帮你们的。你出轨三,抛弃妻女,你有什么资格得到我的帮助?”
她越越激动,用力的推着他就往门口走,“你走,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你都不要再来了!”
顾林被推出门,“砰”的关门声震了他一鼻子灰。
顾繁星在屋里气得双手叉腰,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突然肚子传来丝丝疼痛,痛感不是很强,但却叫她一下子心中警铃大作。她忙伸手覆在肚子上,轻轻地揉了揉,努力叫自己冷静下来,宝宝重要。
她继续收拾行李,东西不多,只一个行李箱。刚收拾完,就接到了苏暮沉司机杨打来的电话。
“顾秘书,我在你家道口这儿呢,里面不好开我就没进去,我在这等你。”
顾繁星一听,知道这是苏暮沉让他来接的,匆匆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提着箱子下楼了。
“云海一品”区,高档中的高档,顾繁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住进这里。
这里的高档与自己那贫民窟一般的住处形成了鲜明对比。
跟着杨一路到了苏暮沉的家。
她不知道一千多平的大平层住起来是什么感觉,但从进来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就有一句话不停的闪过“住在这里,会不会迷路啊。”
杨帮着她录入了门锁的指纹,随后接了个电话,就先离开了。
苏暮沉还没回来。这偌大的房子,就剩她自己了,她也没感觉到轻松,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她站在落地窗前朝下看,对面就是江,夜晚的江景美如画。
“顾秘书,把鸿坤企业的计划书发给我。”
突然,有人话,吓得顾繁星一个激灵,四处去看,也没看到人,但声音,是苏总的。
“苏总吗?你在哪儿?”她惊颤着声音问。
苏暮沉:“别管我在哪儿了,把我要的东西快点发过来。”
顾繁星双手拢在胸口,又朝上方四处看去,也没见有摄像头的东西呀。
又是一声不耐的催促,成功的让顾繁星放下疑惑,转身去沙发那,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工作。
苏暮沉靠在老板椅里,双手环胸,看着电脑里,顾繁星在低头工作。
很快,微信传来了一个文档。
“苏总,你在公司加班呢吗?几点能回来?”她的微信又随之发来。
苏暮沉想了想,回复道:“九点到家。”
“好的,苏总。”
距离九点,还有一个时。顾繁星不敢再乱动,只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也不知道是平时工作强度太大,睡眠不足,还是怀孕了就爱犯困,她眼皮渐渐的睁不开了,没一会儿,身子一歪,倒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挺舒服的,她不自觉的抻了个懒腰,嘴里还连带着哼哼唧唧的。
“醒了?”对面,有人沉声一问。
她这身子还在七扭八扭的,闻言又是一吓,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连忙坐好,看到了对面的苏暮沉。同时,她也清醒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家,这是他的家。
“苏、苏总,不好意思,我太困,睡着了。”她尴尬的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低着头。
苏暮沉皱着眉盯看她片刻,才懒懒的掀了掀嘴皮子,“怀孕期间,所有费用由我来出。生完孩子,咱们俩就离婚,孩子不论男女,都归我,我会给你相应的补偿,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他顿了一下,“顾秘书,这些你有意见吗?”
去母留子?
顾繁星听完他的话,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冒出了这个念头。
看他严肃的神情,她不由疑惑的问:“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你不是我想娶的人。”苏暮沉直白的。
顾繁星的脸“腾”的一下变得涨红,她支支吾吾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如果离婚了,董事长夫人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
“这个不用你管,你就负责把孩子顺利的生下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顾繁星低头摸着肚子,心有不舍,“那为什么孩子不能留给我?我也想要。”
苏暮沉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冷声道:“你觉得,我苏暮沉的孩子生下来是要过苦日子的?”
顾繁星抿着嘴,不情愿的冲他摇了摇头。
自己的平民身份怎么能和豪门相比?即便自己有养孩子的能力,可与苏家的生活质量,教育资源相比,自然是一个上,一个地下。他肯定不会把孩子给自己的。
“可是……宝宝生下来就没有妈妈,这对他的成长是不是不太好?原生家庭很重要,母爱更重要,我不想他一生下来,就有缺失。”顾繁星鼓起勇气对他。
苏暮沉脸色一沉,冷声不悦的问道:“所以,你现在跟我纠结这个,是不想离婚了?你母亲的病,还想不想治了?”
顾繁星跟在他身边两年,对他很是了解。他既然能这么问,那母亲的病能不能治,都在他一句话——即便董事长夫人她出钱,可苏暮沉才是那个主宰者。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心里纵有千般不舍,可也只能委屈的:“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