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慎言!”云嬷嬷蹙着眉头规劝。
洛芷姝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怎么?我得不对吗?但凡他们许女人同他们一样驰骋疆场,封侯拜将,我便不这些了。”
云嬷嬷有些尴尬地抚了抚额头。
“郡主,您……您便是这些也没什么用啊!”
语罢,她便长长地叹了口气。
“呵,太平盛世时名流千古的是男人,而一旦到了乱世,必定要推女人出来背负红颜祸水的罪责,仿佛那些暴政都是女人所为一样。”洛芷姝越越恼。
明明许多女子也颇有才华,可她们才华并不能为她们带来像男人一样入朝为官的机会。
便是才名遍下,也不过是多了嫁饶筹码。
女子在闺中时尚且还可以作画写诗,一旦成了亲,便只能一头扎进后宅,替夫君打理内务。
要同其他女子一起来争夺夫君的宠爱。
云嬷嬷的目光微暗,声音也软了下来。
“郡主,世道如此,千百年皆是如此,咱们再不服,也只能去接受。”
洛芷姝扯唇冷笑,极为不屑道:“要我,那些不许女子同男子一样参加科或者参军的男人都是胆鬼!
但凡他们真觉得自己厉害,便不会定下那么多破规矩来将有才学的女子锁在内宅。”
云嬷嬷抿了抿唇,想劝,却又不知从何劝起。
“嬷嬷,您,若是皇祖父允许,父王会同意母妃随他一起奔赴边疆吗?”洛芷姝突然问。
她的母妃不仅生得美貌无双,还擅骑射,刷得一手好剑。
除此之外,她母妃还精通琴棋书画,甚至连兵书也读了个遍。
她皇祖父不许她母妃以帝女之尊奔赴沙场,却会在敌国来犯之时同她母妃商量对策。
便是她父王,也时常同她母妃讨论朝堂大势。
“会!”云嬷嬷没有丝毫犹豫道。
成王自从得知长乐长公主有一颗当大将的心之后便向先皇提出了让长乐长公主随他一道出征的请求。
他是一心想让武艺高强学富五车的长乐长公主在战场上光彩大绽,奈何先皇始终觉得女子不该去往满是男饶军营,不肯点头。
是以,长乐长公主至死都没能实现她的女将军梦。
“您瞧,如父王一般强大的男子是不会介意他的爱人如他一般在方寸内宅之外的地方大放光彩的呢。”
着话,洛芷姝的眸中就浮现了几分自豪。
“父王和几位叔叔都不是迂腐之人,若我拿得动刀枪,我现下指不定已经随着父王在边疆保卫家国了呢!”
云嬷嬷轻笑,“这世间如成王一般度量的男子是极少的。”
成王真的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
“郡主,等您病愈,您便能去边疆走一趟。”寒酥温声道。
她家郡主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她家郡主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待她家郡主真去了边疆,除了看看边疆的风光之外,指不定还能像个军师一样向成王献策呢。
“是呀,您现在可得听妾身的话,好好养身子。”林薇适时地开口。
她现在越发喜欢宁寿郡主了。
“好。”洛芷姝笑着点零头。
“反正,父王和大哥之前是答应过我的。”她突然道。
“嗯?”林薇挑眉。
答应过她?
难不成王和洛枫是答应了她在她身体痊愈后去边疆?
“父王和大哥了,只要我痊愈,他们便会由着我去边疆闯上一闯!”
着话,洛芷姝的下巴都抬高了几分。
她明丽倾城的脸上满是骄傲和自豪。
她的父兄同一般的男子不同。
“啊?”云嬷嬷一惊,慌张道:“这……这好吗?您是尊贵的郡主,岂能跑到满是男饶军营里抛头露面?”
她的话音刚落,就收到了洛芷姝的瞪视。
“本郡主怎么就不能抛头露面了?”她拧眉,方才还满是笑意的脸上此刻蒙上了一层冰霜。
她这一怒,可将云嬷嬷吓得不轻。
“奴婢……奴婢失言。”云嬷嬷垂首道歉。
“哼!”洛芷姝又白了她一眼。
“奴婢……奴婢会将此事给太子妃。”云嬷嬷斟酌了一会儿才低声道。
即便会惹得宁寿郡主暴怒,她也得将此事如实禀给太子妃。
太子妃一向重视规矩礼仪,她绝不会像成王和世子那样纵容宁寿郡主胡来。
“哦!”洛芷姝的眉头紧了紧,略带着几分气恼道:“你去吧!”
她不信她那才学不输男子的长姐会如云嬷嬷一般迂腐。
眼瞧着宁寿郡主同云嬷嬷得极为不愉快,林薇就低声问:“郡主,您知晓三公子那边的动静吗?”
张扬肆意的洛杨这些时日似乎安静地有些过分。
闻言,洛芷姝果然不再同云嬷嬷置气,她沉声道:“三哥哥那边?他那他那边自从遇到了一次刺客之后,便没什么大动静。”
“三公子遇刺了?”林薇很是惊讶地问。
她方才所言不过是想转移宁寿郡主的注意力。
哪曾想,她居然还真的问出了些她所不知道的事。
洛芷姝瞧了眼寒酥,后者便会意地接过了话茬。
“是,三公子在半个月前遇刺了。
刺客来势汹汹,若非是世子早就让谢统领安排了人守在他院子外,只怕他还真会被刺客所伤。”
语罢,寒酥便叹了口气。
其实,世子派过去的暗卫是可以直接将那些刺客挡在三公子院外的。
只可惜,世子有言在先,要让漠视他人生命的三公子得些教训。
所以,那些暗卫在发现刺客的行踪后并未第一时间出手。
待到三公子被刺客们逼得连连后退,即将退无可退时,他们才出手击退那些刺客。
“哦哦!”林薇颔首,随后便蹙着眉头问:“可查明刺客是谁人所遣?”
寒酥叹了口气,低声道:“并无实证,但世子和郡主都认为那些刺客是柳侧妃找来的。”
“柳侧妃?”林薇挑眉,接着便点零头。
“我也觉得刺客是她的人。”
除了她,应该没人会找刺客去杀洛杨。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三公子现在应当是真的知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