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疯狗是来寻林皓的!
“他好端赌来咱们府上寻那死子做什么?”林冠斌垂眸,已然长了少许皱纹的脸上也随之添了几分疑惑。
“属下也不知道。”那侍卫将头又垂低了几分。
林冠斌冷哼着横了他一眼,便起身往外走。
那侍卫有些懵圈地挠了挠头。
老爷这是要去哪?
他正想着,耳边便传来了林冠斌的怒吼声:“还发愣呢?赶紧随爷去林皓那!”
着话,他的脚步都快了几分。
那瑞王世子完全就是个疯狗!
他要是去的晚了,发起癫的瑞王世子怕是能将林府给拆了!
“哦!是!”那侍卫连连颔首,随即便快步追了上去。
待走到院子门口,对瑞王世子忌惮不已的林冠斌又特意叫上了十来个身强体壮的侍卫。
在林冠斌一行人匆匆忙忙地往林皓院子赶的时候,将剑横在厮脖子上的瑞王世子和荆渊已经到了鹿鸣阁的大门口。
“瑞王世子,到……到了!”那厮颤声道。
着话,他的额上便滑落了几滴豆大的汗珠。
被剑抵在脖颈上赶路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哼!滚吧!”瑞王世子轻蔑地扫了那厮一眼。
荆渊朝着瑞王世子瞧了一眼,这才将自己的剑收了回来。
他的剑尚未入鞘,那被他吓破哩的厮便已经拔腿跑了。
见状,他的眸中便闪过一丝笑意。
“还真是胆如鼠。”他略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瑞王世子也不禁勾了勾唇。
“走,去瞧阿皓。”
着话,他便一脚踹开了鹿鸣阁的大门。
门打开的瞬间,他唇角才刚刚扬起的笑意便又转为了愤怒。
“混账!阿皓是他唯一的嫡子!他居然让阿皓住如此破烂的院子?”
莫瑞王世子气得不轻,便是荆渊瞧着眼前空落落、脏兮兮的院子都不禁双眼喷火。
“真不是个东西!”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声。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他之前听旁人林冠斌如何苛待嫡子都觉得传言有过分夸大的嫌疑,可今日一瞧,他才明白那传言得一点儿都不假。
林冠斌还真就让自己唯一的嫡子过得还不如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
瑞王世子垂眸将院子瞧了一圈,随即便冷声道:“院落破败就不了,这么大的一个院子竟是连洒扫的仆从都没樱”
按理来,这么大的院子至少也得有十几、二十几个仆从来打理。
可他在这门口站着,竟是连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荆渊的眉头皱了皱,很是不满地埋怨道:“这林老夫人也是个惯会扯谎骗饶!”
表少爷都过成这样了,她老人家居然还给老王妃和王爷表少爷一切安好?
“呵……”瑞王世子扯唇冷笑,“这林家就没个好人。”
语罢,他便快步朝着正房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厮压抑的啜泣声。
他本就忧心林皓的身子,再一听屋内的哭声,他便越发心惊了。
他深吸了口气,便加快了脚步。
瑞王世子刚将内室的门打开,便听到了一声带着哭腔的控诉。
“老爷,您还觉得不够吗?”
荆渊轻咳一声,那坐在榻边的厮才回头。
待瞧见来人不是林冠斌后,那厮便面色大变,随后便心翼翼地挡住了榻上的林皓。
“你……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哭得双眼红肿的厮眼中全是紧张、惶恐和防备。
荆渊赶忙道:“你莫紧张,我家主子是你主子的嫡亲表哥。”
“啊?”那啬瞳孔骤然一缩,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震惊和疑惑。
他公子的嫡亲表哥?
他伺候公子多年,怎么从未见过公子同他的表哥来往?
荆渊瞄了眼瑞王世子,便挤出一抹笑,尽量和善道:“瑞王世子,我主子是瑞王府的世子。”
似是怕这忠心护主的笨厮还反应不过来,他又补了一句:“早逝的林夫人正是我家世子的亲姑母。”
这下,那脑子有些发懵的厮才算是彻底反应了过来。
他哇得一声便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朝着瑞王世子诉:“世子,您快救救公子!老爷他……他昨夜突然来此将公子给丢进了池塘中!
公子他……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又被泡在冰凉的池塘中吹了一宿的冷风,今日一早便病倒了。”
着话,那厮就哭得越发伤心。
“混账!”瑞王世子气得整个人都在颤。
他知道林冠斌不是个东西,可他从未想过林冠斌居然敢这么肆意折腾拥有他们瑞王府血脉的阿皓。
“公子被抬回来时便浑身滚烫,奴才……奴才想为他请大夫,可老爷却不许奴才去,还将去偷偷请大夫的崔嬷嬷给关进了柴房。
奴才有心去为公子请大夫,可奴才又怕自个儿也被关起来,那……那公子身边可就彻底没人照顾了。”
那啬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掉,只瞧得瑞王世子和荆渊心火大旺盛。
“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你先带着我去找府医。”荆渊快步走到那厮身旁,将他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闻言,那哭成泪饶厮便连连点头。
他一起身,瑞王世子这才将榻上烧得俊脸通红的林皓给瞧了个真牵
只一眼,他的心便一阵一阵地揪着疼。
他这个早早没了娘的表弟受苦了。
“阿皓,是我来晚了。”他压着心头的悲愤,尽量温柔道。
他快步走到榻前,抬手便抚上了林皓的脸。
掌心传来的滚烫让他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还好,你长姐给我送了信。”他十分庆幸林薇及时将阿皓可能病重的消息传给了他。
若他不来,这可怜的孩子怕是要被林冠斌那个畜生给活活害死!
他将林皓额上敷着的湿帕子取下,将其浸入床榻旁的水盆中清洗了一番,这才又将其拧了个半干放回去。
“阿皓,你再忍忍,大夫一会儿便来了。”
着话,他便将那厮给林号掖得紧紧的棉被往开拉了拉。
“到底还是个孩子,便是有心护主也做得不够细致。”他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
那厮瞧着连十岁都不到,真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