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重新坐在桌旁,彼此脸上堆着笑,其乐融融,相看两厌。
监狱长觉得谁能赢呢?王康健问道。
李泰也不管王康健喝不喝茶,给他倒了一杯,然后摇头说:谁赢都和我没关系,我又没去下注。
监狱长平时不嗜酒,不抽烟,除了喝茶也没什么爱好的样子,这样活着不会觉得很无聊吗?王康健说。
有好茶喝就不无聊。李泰把倒好的茶推到王康健面前。
妈的,你知道我不喝酒,刚刚还说要给我带酒?
我手下那些研究员,都在讨论今晚的胜负,搞得连我都有点手痒了。王康健捧着手里的咖啡杯说。
那就去找曹兆然下注嘛,你就算输了,想来他也会退你本金的。李泰笑道。
到了你我这个地位,钱这种东西意义不大了。王康健摇头说。
谁说的,意义很大,我除了喝茶,就爱搞钱。李泰说。
哈哈哈哈哈,搞钱好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但不是谁都能有道的,监狱长这样的人物,想要钱还不简单。王康健大笑道。
李泰没有说话,心生警惕。
王康健压低声音说:监狱长身处这个位置这么多年,知道不少秘密吧。如果你愿意把这些秘密卖给我,我保证价格会让你满意。
李泰面无表情。
王康健直直地凝视着李泰,不放过他脸上些微的肌肉颤动。
李泰突然爽朗道:王教授说笑了,我就一个管监狱的头子,能知道什么秘密?真要有什么有价值的秘密,我早就晋升到中央去啦!
王康健换了个说辞,道:看来您是看不上我这点钱啊,那我们换个玩法吧,来赌一赌今晚的胜负如何?
我说了,我没有兴趣。李泰摇头道。
既然是我提出的赌局,可以让你先押注,我押剩下那个。如果我赢,你就把知道的秘密告诉我,而要是你赢了的话这个归你!王康健从衣兜里掏出一枚黑色的u盘。
李泰不动声色地问道:这是什么?
监狱长的异能卡在6级十多年了吧?王康健嘴角扬起。
李泰心里一个嗝楞,看向u盘的眼神立刻变了。
王康健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憧憬,说道:
1级到3级的异能者,充其量不过是超能力罢了。
4级到6级的异能者,虽然已经拥有超越凡人的强大,但还没有改变生命层次的本质。
只有突破到7级,才能发生质的变化,不仅异能威力莫测,就连寿命都大幅延长,成为真正的超凡存在!
6级晋升7级的方法,在整个联邦中敢说完整掌握的,不超过20人。
而我的老师,便是其中之一。
李泰咽了口口水。
不得不承认,他心动了。
王康健将u盘晃了晃,继续用诱惑的语气说道:
我年轻时追随老师多年,在他身边了解到不少和晋升7级有关的情报,虽说并不完整,但如果是监狱长的话,结合这么多年在6级的经验和感悟,说不定能够一窥那超凡的境界。
李泰忍不住沉吟起来。
华伍德那小子虽然有点看不透,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只花短短两周时间,就从被迈尔克追着跑,变强到能反过来战胜他。
所以押迈尔克,几乎是稳赢的。
只要拿到老秃子手上的u盘,就多了一分晋升7级的希望。
7级!
和他同辈的那些6级异能者,如果是为了晋升7级,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性,也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该有的都有了,最恐惧的便是感受到生命渐渐流逝,得到的权力地位财富,在生命本身化作黄土后,也都失去意义。
如果能晋升7级,李泰甚至觉得,自己似乎也不用这么早退休,还能在联邦再
突然,他的眼神一凝。
不好,中计了!
他看向王康健,发现对方正用老狐狸般的笑容看着他。
李泰暗骂一声,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王康健并不是真的想和他赌,而是在试探他!
晋升7级情报的诱惑太大,导致他刚刚思考的时间过长。
这说明他在认真考虑要不要下注,也便意味着,他手上确实有王康健想要的赌注——
在紫杉堡三十七年,积累的无数秘密!
如果他没有把这些秘密记载下来,听到王康健说u盘里是什么,哪怕再想要,也只能遗憾地拒绝。
但他思考了,还思考了这么久,以王康健的老奸巨猾,这和亲口承认没有两样。
王教授说的这些我确实很感兴趣,但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没办法和你赌呀!李泰选择了咬死不承认。
是的,为了晋升7级,很多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同期的好几名天才,便真的为此付出了生命。
想要活命,就要克制贪欲。
李泰到了含饴弄孙的年龄,不再有雄心壮志,早已规划好退休后的悠闲生活。
刚刚虽然是诱惑太大,露出了破绽,但他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暗自下定决心,等离开紫杉堡后,就把私人电脑里的东西全部销毁掉。
那些秘密他必须全部埋葬掉,不给老秃子任何机会!
那实在太遗憾了。王康健假装叹气摇头,但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嘲笑。
显然,他没有相信李泰的狡辩。
王教授为了令郎,当真费尽心思。李泰也嘲讽道。
为人父母,当然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孩子,不管是这次为他争取到的职务也好,还是追问监狱长多年积累的秘密也罢,这些都是我应该为他做的。王康健露出慈父般的笑容。
和面对华伍德的假笑不同,他这时的表情里真的有些慈爱的意味。
李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道:
令郎能有王教授这样的爹,还真是投了个好胎啊!
王教授能有学长这样优秀的儿子,一定很自豪吧!
宽敞的包间里,一个男人正在给另一个男人倒酒。
学弟也很优秀啊,当律师时赢下了很多有名案件,后来成为检察官也战绩不菲,如今更是当上了联邦最年轻的州立法院法官!后者回捧道。
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成就罢了,不足挂齿。前者微笑摇头。
两人互相吹嘘着,谈话的气氛和这豪华包间的装修一样,精致而又浮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