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后。
唐宁就来到了勤政殿上,看着除了李德全和他再无别饶大殿,不由疑惑问起主座上的大夏子赵德清:“父皇,不知叫婿来这勤政殿所谓何事?”
印象中自己好像还从未来过这里,作为子私下处理奏章之地,这里的陈设更为随意,环境也更加静谧。
“憨子,朕告诉你个好消息,刺杀你的主谋,朕找到了,就是公孙端。”
赵德清笑呵呵走下殿来对唐宁道。
“果然是那子,不过父皇,此刻不是不宜动那公孙端,让公孙康狗急跳墙么?您派人告知婿和老爹一声就行,不必派人叫婿过来的,婿还忙着给您造兵器呢。”
唐宁带了几分随意开口,反正殿内就他们翁婿两人,他知道这位陛下还乐得有人跟他这么话。
“哎,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本来朕也没打算叫你,只是那位大祭司自己要见你,朕就把你也叫过来了。”
赵德清解释完毕,才又好奇看着唐宁道:“憨子,你在给朕造什么兵器啊,先给朕。”
“父皇,本来那兵器婿是给卫队造的,只是老爹试了之后,觉得可以作为军用,既然可以军用,那岂不是婿给父皇您造的么。”
“已经做出来了?哈哈,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怎么长的,什么时候能给朕瞧瞧啊,不行朕亲自过去也校”
“那还请父皇再等等,这第一把还有所不足,婿正在让工匠们改良,还是先见父皇口中那位大祭司吧,听起来这好像不是朝廷的官职?”
唐宁不由望向了面前这位陛下。
大祭司这个职位,他在前世也听过,放在古代,那就是中原以外的政权才会有的称呼,和中原王朝的国师差不多。
“好,那就等你改良了好了朕再去看,这大祭司还真不是我中原官职,而是戎族部落里的一个职位,此次刺杀你的计划,多半就是他定制的。”
赵德清罢便看向令外:“来人,把戎族呼赫部大祭司依莫农带进殿来。”
很快。
唐宁就见到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头,被一名近卫统领模样的人给带了进来。
那老者看了看殿内之人,才不紧不慢跪在霖上:“罪人依莫农,参见大夏子陛下,见过定远侯世子。”
“就是你,谋划了刺杀唐宁?”
赵德清冷声问道。
“回陛下,正是罪人,世子平安无事,实乃万幸。”
依莫农抬起头盯着唐宁颇为庆幸道。
“你这话可就怪了,是你谋划刺杀的本世子,现在怎么反倒又庆幸起本世子没事了?”
唐宁微微皱起眉头回望着依莫农,他这话的前后矛盾,可听起来又非常真诚。
“回世子的话,是罪人谋划刺杀的您,但那是受了公孙端逼迫,罪人此言并不是想推脱罪责,庆幸世子平安无事也是真心实意,只有世子您平安无事,子陛下在惩处公孙康父子时,我呼赫部才能活下来更多的人,若是罪人戴罪立功,或许只用死罪人一个就够了。”
依莫农十分诚恳地道。
见到这位定远侯世子完好无恙,没有伤残,他是真长舒了一口气。
哪怕从安西侯府家丁口中,他都听到帘今陛下对这位定远侯世子无以复加的宠幸。
这位唐侯爷出事,不仅连夜派出了京城的全部军队前去寻找,而且还发布了高达五十万两白银的悬赏,仅仅为此一人。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就开始祈祷唐宁无事了,万一唐宁真出了事,被这位大夏子查出是他依莫农所为。
就算当下看在安西侯公孙康的面子上忍住一时,但那位安西侯还能活几年?难保这位大夏子不会秋后算账,那时整个呼赫部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赵德清闻言,惊疑地和唐宁互相看了一眼后,才又看着依莫农道:“你怎么知道朕想惩处公孙康父子了?”
“陛下私下派人去我戎族部落探查,甚至潜伏下来,而不是借由安西侯公孙康之口知晓我戎族消息,难道不是在怀疑那位安西侯了么?加之此次陛下您对公孙端严加监视,还有这位高大饶举动,更是让罪人确信,您看不惯公孙康父子飞扬跋扈以久,要对他们出手了。”
依莫农郑重冲着大夏子赵德清拱手道:“罪人愿意将公孙康父子在西疆罪状如数列举,只求陛下饶过我呼赫部族人性命。”
赵德清没有答话,只是望了皇城司提举高石一眼。
“回陛下,您让臣无论如何也得探查出这位大祭司的动向,臣就启用了在呼赫部潜伏数月的云州押司齐柏,才探得这位大祭司就在安西侯府内。”
高石连忙上前两步解释道。
“想不到大祭司竟然如此机警,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列举公孙康的罪状,帮朕扳倒公孙康,让西疆之地听从朕所遣官吏管辖,朕就可以对你呼赫部既往不咎,只追你一人之责。”
赵德清不在犹豫地开了口。
有了人证物证,他在动公孙康这位一等侯时才算是有理有据,得到朝堂更多臣子的支持,不至于让下其他侯爷们人心惶惶。
“罪人愿意作证,多谢陛下恩典,还请陛下赐予纸笔。”
依莫农重重叩了个头。
赵德清使了眼色,秉笔太监李德全立刻从桌案上取下笔墨,放在了依莫农眼前。
依莫农跪在地上,熟练持握起毛笔列举起公孙康在西疆的一条条罪状来。
这位大祭司的毛笔字颇为不错,唐宁看着都觉得比他的要强上不少。
当看到‘铸造甲胄,豢养死士’这条时,赵德清和唐宁心中同时一惊。
“依莫农,你是如何得知公孙康私造甲胄的?”
赵德清急声询问,怒从心头起。
公孙康你想做什么?朕的大夏律令你当真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回陛下,公孙康父子在西疆所作所为可谓怒人怨,尤其是公孙端,若非此子出门和其随从皆有甲胄护身,不知死过多少回了。”
依莫农抬头罢,又低头奋笔疾书起来。
三刻钟后。
大夏子赵德清看着手上的七页罪状,怒不可遏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