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又大半个时辰过去,朝堂之上才又安静了下来。
“吏部、礼部和户部商议一下对北疆众将士的赏赐和抚恤,下次朝会时报上来。”
赵德清又吩咐了一句,起身再道:“吴王、齐王、定远侯和唐宁留下,今日朝会便到这里,退朝吧。”
“臣等恭送陛下。”
众朝臣纷纷告退。
留下吴王赵坚、齐王赵肃和唐宁父子站在殿郑
“朕今日高兴,还有件事没在朝堂上,这北蛮的南院大王乌乞思力,在逃跑时是你们兄弟亲自领着左威卫拦下的,在北疆,你们这位兄弟是任劳任怨,张之东和手下几个将领对他都挺满意。”
子赵德清这才走下殿来看着两个儿子和女婿道。
三人闻声一喜。
赵肃惊讶开口问起:“三弟带人拦下的?!父皇您刚才为何不当着众臣的面!”
“朕的儿子,朕能当着朝臣的面儿自卖自夸吗?等朕到时候领着群臣去接他时,张之东会替朕夸他的,你们母后也知道了,走,一起过去陪你们母后高兴高兴。”
赵德清对三位后辈完,又看了老兄弟唐炳春一眼:“老唐啊,朕当着朝堂百官的面要封赏憨子,你不会怪朕给他出了风头吧?”
“不怪不怪,什么风头还能比陛下您下嫁两个公主到我唐府大,老臣也看清了,有些福让他享了,这该操劳的时候,就应该让他受着。”
唐炳春笑着摇摇头。
“呵呵,你明白就好……”
两人结伴走出殿外。
跟在后面的赵坚和赵肃却都是调笑着看向唐宁。
这些事他们虽早已知晓,但父皇已经开始当着他们的面提起,显然是想把此事露露消息了。
唐宁看看这两位大舅哥,不好意思挠挠脸颊。
很快。
大夏在北疆击败蛮族,生俘北蛮南院大王一事,如插上翅膀一般飞速传遍了京城。
京城各地处处张灯结彩,欢庆这场大胜。
转眼间。
大半月过去。
子赵德清一身龙袍銮驾,领着朝堂文武百官亲出北门二十里,迎接德胜归来的长平侯张之东、三皇子赵勇以及回京献俘的众位将士。
唐宁父子紧跟在子左侧,而右侧就是赵坚赵肃两位皇子。
众人从太阳初升等到日上三竿,大路尽头终于出现了军队的影子,‘夏’字大纛在前,‘张’字帅旗在后。
长长的行军行列显然也发现銮驾所在,陡然加快了速度。
数骑更是从军阵中驰出,直奔銮驾而来。
“老臣张之东,携献俘众将参见陛下。”
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长须将军翻身下马,胳膊一挥披风跪倒在大夏子赵德清面前。
“末将等参见陛下。”
其余众将整齐划一地单膝跪地,跟随在身后的将士们自然紧随其后。
“张爱卿快快请起,众将士快快请起。”
赵德清忙扶起张之东,还有几位将领看向远方的士卒朗声道:“诸位都辛苦了,朕早已在城外备好饭食,犒赏诸君。”
“陛下,吃饭之事倒是不用急,只是为我北疆将士打造出宿铁战刀的唐宁在何处?老臣要代还驻守北疆的众将和将士们好好谢谢他。”
张之东对陛下着话,目光已经瞟到了子身后的众人之中,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唐宁这个辈数年没见他可能有些生疏,但是唐炳春这个老东西化成灰他都认得,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郎除了唐宁又能是谁。
“唐宁,快过来,朕这位张大帅要见见你。”
赵德清扭头就招呼起唐宁来。
唐宁从人群走出,乖巧上前行礼道:“子唐宁,拜见张大帅,见过几位将军。”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唐宁,老夫代北疆数十万将士谢过你造刀之恩,请受老夫一拜。”
张之东冲着唐宁躬身一礼,手下众将也同样齐齐抱拳。
“不敢,子微末之功,怎比得上大帅和诸位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大帅请起,诸位将军快快请起,子实在无法承受慈大礼。”
唐宁连忙还礼,扶起张之东和几位将军。
在扶起赵勇时,两人心照不宣重重握了握手。
“不,你受得起!”
张之东起身,拍拍唐宁肩膀,回头看向队列中:“来人,把北蛮南院大王乌乞思力、先锋大将失邪檀押上来,觐见我大夏子。”
不一会儿。
两辆囚车便被押了上来,里面各坐着一位黝黑的大汉。
前面之人光着半截膀子,身材壮硕,滚圆的脑袋上只留下一根细长的麻辫,其他地方都被剃了个干净。
而后面一人甲胄在身,魁梧结实,带着镣铐,腿处似是收了伤还被包扎过。
两人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位身穿龙袍者,不由都瞪大了滚圆的眼睛打量起来。
“陛下,前面这个就是北蛮南院大王乌乞思力,后面的是失邪檀。”
张之东介绍起两人。
赵德清点点头,走上前看着首辆囚车:“你就是乌乞思力,蛮族的南院大王?”
“是又如何?本王之败非战之过,非你张之东之功,更非你大夏子只能!这一切乃兵器不如而已!本王想要见见那位打造新式战刀的工匠!”
乌乞思力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原话甩甩头,瞪着赵德清又扭头看了眼张之东。
他的领地于大夏接壤,来大夏打秋风的次数也最多,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中原语言。
“当着陛下的面,你话给本帅客气点儿!”
张之东敲了敲栅栏怒斥一声。
“哎,之东,北蛮不知我中原之礼而已,咱们又何须和他一般计较,他要见咱们就让他见好了,看他见了之后还有什么话。”
赵德清冲张之东摆摆手,看向身旁:“唐宁,北蛮这南院大王要见你,你就让他看看,我大夏的才是何等的优秀,又是何等的年轻。”
“是。”
唐宁应下一句,走到了乌乞思力面前,和他对视着。
“造出那等优良战刀的……就是这么一个毛头子?!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乌乞思力死死盯着唐宁,难以置信般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