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上所有的目光,霎时间都集中到了跪在地上的公孙端身上。
“陛下,人……人……”
公孙端被这一吓,又感觉到满堂文武目光都向自己看来,慌张与惊恐之下,身体抖若筛糠什么话也不出来。
“你开不了口,朕来帮你,初到京城之时,你的惊马差点伤了百姓,定远侯世子唐宁让你与百姓道歉,你怀恨在心,在国子监为难唐宁不成,反将自己气出了心病,唐宁就成了你的心魔,你才动了杀心,让你父亲公孙康派来死士于洛水河畔刺杀唐宁,是也不是?!”
赵德清望着地上的公孙端,沉声问道。
公孙端尚未开口。
长平侯张之东已然有些发愣地望向了龙椅:“陛下,你是……定远侯世子唐宁遭刺杀落水一事,是公孙端派人干的?”
朝堂之上的大半朝臣也愣住了。
一等安西侯爷之子,派人刺杀一等侯定远侯爷之子,这事儿安西侯还能同意?
都是一起刀山血海趟过来的老兄弟,他怎么下得了手的?
“当然属实,朕人证物证齐全,来人,宣皇城司提举高石。”
赵德清看向殿外再度开口。
不多时。
皇城司提举高石抱着一摞文书走进大殿之内。
“微臣高石,参见陛下。”
“免礼,把公孙端派人刺杀定远侯世子唐宁之事告诉诸位朝臣,也该让此事真相大白了。”
赵德清面无表情道。
“臣遵旨。”
高石行礼回头,举起手中一份文书看向众臣道:“各位大人,陛下方才过的,高某不就不赘述了,公孙康先后从西疆派出以戎族呼赫部大祭司依莫农为首的两波死士,共计四十三人秘密来到京城,其中十三人在路途中走散,最终只有三十人于洛河滩上刺杀定远侯世子,全军覆没,定远侯世子随从死伤过半,本人受伤落水,这是依莫农亲手写下的口供。”
“老夫看看。”
张之东难以置信地一把抢过口供,研读片刻抬头看向龙椅:“陛下,这戎族大祭司依莫农人在何处?”
“此人仰慕我中原文化,受公孙康胁迫不得不来,朕和定远侯世子唐宁已经原谅此人,让他戴罪立功返回西疆为朕办一件大事去了,待此事完成,他和燕王赵勇定会一同返回,张卿和诸位爱卿若是想见,朕派人去西疆让他赶来一趟也并非不可。”
赵德清耐下性子为众人解释道。
既然要让此事真相大白,还是审问一位开国一等侯,为了不使其他老臣寒心,那他就不介意的更细致些。
“还请陛下稍等。”
张之东拿着口供就走到了公孙康面前,冷冷盯着他道:“公孙康,看在老夫方才为你和你这儿子求情的份上,你亲口告诉我,刺杀为我大夏北疆大胜立下汗马功劳的定远侯世子的刺客,是不是你派出的?”
“张……张兄,端儿当时重病在身,问在下要几个人,在下心急之下就答应了他,也是不得已……为……”
公孙康心虚地望着张之东,听到皇城司提举高石上堂时他就知道,自己儿子刺杀唐宁一事必然泄露了。
只是最后的‘之’字还未出口,就发觉自己胸口一痛,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仰去。
“公孙老儿!你睚眦必报也就算了,生出个儿子也能如此恶毒?你公孙家的家教被狗吃了么?不得已?老夫踹死你个不得已……就算你不知要刺杀的唐宁,你儿子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他就活该因为你儿子心胸狭而丧了性命?!”
张之东踢完公孙康犹觉得不能解恨,又踢向一旁的公孙端骂道:“还有你,老夫真是瞎了眼,竟然还为你这孽障求情,还好唐宁侄儿福大命大,否则老夫一定亲自领兵到西疆手刃了你。”
“算了算了老张,别踹了别踹了,真踹死了他们,那就是便宜他们了……”
平南侯周通赶忙上前拦住了张之东劝道。
方才得知真相的他心中同样愤怒异常,不过当了这么多年朝官的他也明白,现在公孙康的罪还未定,真直接踹死了他,这位老友和陛下面子上都挂不住。
被周通拦下之后,张之东方才冷静下来停下了脚,回首冲着大夏子赵德清开口:“陛下,公孙老贼和其子公孙端蓄意造反,谋害我大夏栋梁,罪大恶极,证据确凿,臣以为当立即处死!”
“张卿稍安勿躁,慈大罪你与朕了不算,得刑部和大理寺了才算。”
大夏子赵德清看着这位脾气火爆的老兄弟也开口劝道。
现在有了张之东这位一等侯带头请值,这罪就可以慢慢论下去了,他要让所有朝臣都心服口服。
“端儿,端儿,你怎么样?”
被踹了好几脚的公孙康忍痛爬起身,急忙查看起一旁被踹了一脚的儿子。
“咳咳……爹,孩儿没事,只是胸口有些疼……咳咳……”
公孙端捂着胸口,艰难出口。
方才忍了许久的他,在挨了这一脚之后,再也忍不住发痒的喉头,不住咳嗽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疼一下就过去了。”
公孙康急忙拍起儿子脊背,又对赵德清叩起头来:“陛下,陛下,老臣罪该万死,可唐宁如今平安无事,还请陛下饶我儿一命啊陛下……”
“爹,咳咳,不用求了,是儿子犯下大错连累了你。”
公孙端扶着父亲虚弱撑起了身子跪在霖上,抬头看向龙椅上的子,憋着一口气道:“陛下,公孙端自知罪无可恕,只是最后有件事想亲自想唐宁确认一下,还请陛下恩准。”
“好,朕就答应你这最后一个要求,朕倒想知道,你还能问出什么话来。”
赵德清望着地上的公孙端,再度开口:“让锦衣卫指挥使唐宁上殿。”
“陛下有旨,宣锦衣卫指挥使唐宁上殿!”
随着李德全一声喊,众朝臣不由纷纷回头看起令外。
锦衣卫指挥使?
这又是什么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