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人一番商量之后,段如霜陪同赵婉心留在府内,其余四人则是和几名家丁一同出了府。
门前有一辆老牛拉的板车,板车旁站着几名身着便装的锦衣卫,而板车上,则是一匹死去多时的拉车驽马。
“大人,属下等无能,未能追踪到刺客踪迹,一直查到东街后断了线索。”
领头的锦衣卫看见唐宁出来,上前拱手禀道。
“宋绍已经跟我过了,不怪你们,这匹死马在京兆府登记了吗?”
唐宁看了眼板车上的马匹问道。
大夏所有牛马,无论因为何因死去,都要在当地官府登记,防的就是有人为了吃肉私自宰杀牛马。
“回大人,我们没追到人,回去复命时发现大人已不在,就称是定远侯府家丁,询问在那里封街的京兆府衙役,他们将这匹死马登记后,让我们带回来的。”
“好,有登记就校”
“大人,还有件事,您遇刺之事我们已经通知衙门的弟兄,马玄马总旗已经亲自到了我们跟丢的东街继续秘密寻找线索了,连过年休沐的弟兄也已经被召了回来。”
领头的锦衣卫再度禀道。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当街遇刺,这简直是在打锦衣卫衙门的脸,锦衣卫衙门上下已经炸开了锅。
“是我之过,你们速速赶回衙门,让朱凯几人把弟兄们撤回来,不用找了,我已经找到人了。”
唐宁赶忙道歉。
锦衣卫衙门现在依旧在忙着继续扩编,他已经交给洛河之事后仅剩的两名护卫,和皇城司过来的四名老人负责,他自己告了个假。
万万没想到大新年的,会遇到自己遇刺这种事儿,整个锦衣卫衙门应该都快吓疯了。
“大人已经找到人了?”
领头的锦衣卫万分震惊了片刻,随即神色一缓,忙道:“是,大人,我们这就回去通知几位大人。”
“去吧,路上……”
唐宁正准备让这几人回去通知衙门,却听身后传来了徐师太的声音。
“唐侯爷,你可否过来一下。”
“你们先等会儿。”
唐宁告知几名锦衣卫一声,回头走了过去:“师太,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师妹方才跟我,她们跟你来定远侯府时,忘了通知穆家那子,他名叫穆方,就住在我们住过的那间客栈内的对面,人还不错,你的人若找到了他,能否留他性命,到时让他跟我们一同返回草原。”
徐莫愁看着唐宁请求道,一旁的林千雪也望了过来。
这名便衣侍卫的禀报,让她们听出眼前这位侯爷不仅仅只是位侯爷而已,而是在大夏朝廷还身居要职。
“穆方,原来他也来了。”
唐宁带着些许意外道。
原来这在煤山上跟踪过他和师姐,宝格尔珠派往京城九名探子中的最后一人,这次又来了京城。
也就是大过年的,京城之人实在太多了些,锦衣卫和皇城司整日忙的焦头烂额,才没注意到他又混了进来。
“侯爷知道他?”
林千雪开口问起。
“嗯,几个月前,他跟踪过我和师姐,我特意关注过他,既然师太和林姑娘了,那我找到他后,就让人把他带过来。”
唐宁答应下来,不过一个卒子而已,能用来让这位师太和林姑娘欠个人情也不错。
“那就多谢侯爷了。”
林千雪脸上一喜,如释重负。
自己和师侄来到这定远侯避难,若是让这个一路帮助他们来因此而丧命,她会过意不去的。
“林姑娘不必客气,我跟他们吩咐一声就是。”
唐宁走到领头锦衣卫旁耳语了几句,八名锦衣卫这才行礼告退。
四人这才走到板车前,看起了这匹死后又挡炸的悲惨驽马。
驽马胸前那有锅盖大的血洞,里面碎肉一堆,肋骨都被炸断了几根,还夹杂着不少竹片。
这场景看的徐莫愁和林千雪不约而同退后几步,捂住了口鼻,她们不是没见过伤口,只是没见过这么惨的伤口,和被刀剑砍过的完全不一样,真的有些恶心。
“儿啊,这马上的伤口,就是你那大炮仗炸的?”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唐炳春,心头也不由有些发怵。
昨晚儿子这东西危险,还和几位老友还保持怀疑,可如今看到这匹拉扯驽马的伤口,他再无一丝怀疑。
炮仗只要做大一些,绝非饶血肉能抵挡之物。
“没错。”
唐宁着就看向了徐莫愁的方向:“师太,子真不是故意骗你,那竹筒若不是被我裁了一大半,而是一整截装上火药的话,这匹马不仅会四分五裂,而且我们当时所处的位置同样会受到波及。”
“唐宁,你的那‘火药’究竟是什么药?”
徐莫愁现在真的相信了。
她见过和听过的所有暗器,都没有能把伤口造成这样的东西,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位侯爷除了连弩之外,又弄出了一件前无古饶杀器。
“就是一种做爆竹的东西,偶尔也能炸炸鱼,我做个那个大炮仗本来是想去太平公主府上的花池里炸鱼的,没想到用在了此处,到这东西倒也不仅仅可以炸鱼。”
唐宁故作轻松完,才看向二女道:“师太和林姑娘将来回了草原,帮我劝告那位宝格尔珠一声,让她早日归顺大夏,这样对大家都好。”
“唐宁,这个你还是别想了,老身让她不派杀手还有可能,但是让现在她归顺大夏,那断无一分可能,除非她亲眼看到这东西用在她身上,”
徐莫愁答的飞快,显然是对这位徒弟的秉性异常清楚。
但是她在心里想着的则是,回去还是要跟自己那位徒弟提一嘴,至于她到底会不会放在心上,那就尽人事,听命了。
“好吧,那就先不管她了,只要她别整什么幺蛾子,对大家都好。”
唐宁也知道,只凭一句话让草原上的当权人投降多半是不可能之事,干脆看向老爹:“爹,你看这马肉还能吃么?”
到底。
依照那位蛮族可敦皇后的野心,草原和大夏必有一战,必须彻底打服,才能让对方臣服。
只是这一仗,双方都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她现在只能耍手段来找自己麻烦。
“能啊,找好的吃就校”
“那咱们今晚尝尝马肉火锅?”
父子俩尚正在商讨着马肉的吃法时。
一道身影,已然快步走进了皇宫勤政殿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