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上。
大夏子赵德清看着边疆送来的一份急报,渐渐蹙起了眉头。
“陛下,唐指挥使到了。”
秉笔太监李德全一声禀报。
赵德清抬起头来看向殿外,果然看见女婿唐宁身着官袍走了进来。
“臣唐宁参见陛下。”
唐宁快步走入殿中行礼道。
“起来吧,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怎么想起过来了,有什么事快吧。”
赵德清放下手中急报,直言不讳微笑道。
“陛下,臣听北蛮派使团过来了?”
“是有此事,昨日张之东来的消息,你知道的倒挺快。”
“陛下可是让礼部处理的此事?”
“当然!接待外国使臣向来都是礼部之事,有何不妥么,你怎么关心起此事来了?”
“没什么不妥。”
唐宁罢,抬头发问:“不过陛下可知道,礼部因此事给应府衙下了命令,让他们将京城中的无业热一律赶到城外。”
“竟有此事?!”
赵德清闻声而起,肃目问道。
“臣今日上街之时,看到应府的衙役正在驱逐城中乞丐,就停下听了听他们的谈话,大致是这个意思,所以就进宫来问问陛下,是否是您给礼部的旨意。”
唐宁放下心来。
看样子不是陛下岳父的主意,那就应该是礼部私自做主了。
“李德全,派人把礼部尚书荀信给朕叫进宫来,朕问问他到底想做些什么。”
赵德清立刻吩咐起李德全来。
“是。”
李德全听命而行,出殿给内侍传达旨意。
赵德清却是重新拿起桌上急报,冲唐宁招了招手:“荀信还没来,你先看看这个,西北传来的急报,北蛮从晋城下撤军了,但是没撤回草原,而是撤到了开阳关,看样子似乎是要死守开阳关。”
“北蛮一边撤军死守开阳关,一边派来使臣来我大夏商谈,宝格尔珠这次显然是带着目的来的。”
唐宁上前接过战报道了一句。
这些日子来,他已经从老爹口中知道了开阳关的险要。
开阳关依山而建,地势险要,正对着草原的北面城墙高十丈,宽六丈,其他三面城墙虽不如北城墙那么高,但是高也有八丈余,宽四丈。
北面城墙特意设计又高又厚,除了增加北蛮正面进攻的难度,还有一个好处,即使被包围时敌军从其他三面城墙围上来,只要北城墙不失守,也有机会反扑而下,夺回城墙。
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此坚城是如何被北蛮轻易攻破的,除了守将无能也着实找不到其他解释了。
“呵呵,你在兵事上还差点火候,这盘算起人心来,倒是相当敏锐嘛,朕也是这么想的。”
赵德清笑了一下,随即面色凝重道:“而且朕怀疑宝格尔珠很可能知道了我大夏江南水患之事,所以想拿捏住开阳关这西北咽喉之地与朕讨价还价。”
“陛下是什么想法,是趁现在夺回开阳关,还是和北蛮使臣商谈之后再。”
唐宁看完手上的书信,问起坐榻上的陛下岳父。
北蛮忽然主动改变策略,不再攻打晋城死守开阳关,现在攻守易势了。
“无论付出多少伤亡,开阳关是一定要夺回来的,让宝格尔珠松口只怕没那么容易,只是宝格尔珠改变了策略,那朕先前布置的疑兵之计只怕不好用了,只能从北疆调大军强攻开阳关了。”
赵德清眼中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却异常坚定。
强攻开阳关不知会死伤多少士卒,但他没得选,咽喉之地不可能被敌人一直被敌人拿捏住。
“陛下,或许用不着付出多大伤亡呢。”
“憨子,你有办法?!”
“陛下您忘了么,火药和火炮,臣这些时日可没闲着,一直都在研究这些东西呢。”
唐宁望着书案前的岳父陛下,徐徐道来。
“你的火药和火炮能帮朕拿下开阳关?”
赵德清眼中的惊喜已经变成了嘴角的笑意。
“当然,火药和火炮就是干这个用的,城墙虽高,但总是能炸塌的,或许用不着炸塌城墙也能拿下来。”
唐宁已经能想象火器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会带给人多大的震撼。
先用火炮压制城头,如果蛮军没被吓跑,就再挖地道往城墙下埋火药,朴实无华的方法。
“炸塌城墙?火炮和火药竟有这么大威力,你给朕它们是怎么用的。”
赵德清激动走下殿来,望着唐宁道。
尽管他原本想等女婿给自己准备这样一个惊喜,但是今日他有些等不及了。
就在他兴致勃勃听女婿着火药能做出多少兵器时。
在殿外守候的李德全走了回来:“陛下,礼部尚书荀大人来了。”
“老臣参见陛下。”
荀信拱手行礼。
“荀爱卿不必多礼,听你给应府衙下了命令,让他们驱逐城中所有的无业人士,可有此事?”
赵德清随即回到桌案前问道。
“不错,臣确实给应府衙门提起过此事。”
荀信没有丝毫犹豫承认下来。
“哦?这是为何啊,你的先任王景仁,就从未在他国使臣觐见时驱赶过城中无业之人,朕也未什么话,你这新官上任,就把那些人全部赶出城外,让他们如何生活?”
赵德清出言询问。
他这一,唐宁也想了起来,去年给他和赵婉心在阅兵上订婚之时,礼部尚书还是一个叫王景仁的,今年好像是告老还乡变成这个荀信了。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大夏江南水患未消,若是不将京城中的乞丐驱逐出城,当蛮族使者在京之时,万一有从江南过来的流民当街哭诉,岂非泄露了江南之事,还影响了我大夏数十年的国泰民安。”
荀信理所当然着,眼中甚至还有几抹得色。
“所以你为了这个以防万一,就不分青红皂白将京中无业者一律驱逐出京,宁可不管他们的死活让他们在背后戳朕的脊梁骨,也要粉饰太平隐瞒我大夏江南水患之事?”
赵德清脸上的喜色此刻已经被怒意冲散,冰冷的质问回荡在大殿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