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
唐宁正和围在一起几名的木匠着话,自从去年让他们做完连弩后,这几名木匠几乎就就成了定远侯府的专职木工,府上和锦衣卫衙门有什么木工活,都可以交给他们。
“侯爷,你让咱们做几个纺纱机没问题,但是咱们一人做一架不就好了,为何非要老乔老秦做转轮,人做底架,让老杜专门去做那个摇手?”
一名木匠不解看着面前的唐侯爷问道,其他几名木匠同样如此。
这几十年来,他们还从未接到像今这样的请求,这和去年打造连弩不同,那是第一次造那东西,几人商量着来是集思广益。
可是手摇纺纱机这种简单物件,那是他们看一眼都会的地步,要是那种大型复杂的织机他们也不了,但这个实在没必要啊。
“几位大匠,你们就当练练手,你们四个人,先各自做一架,然后再按我的,分工协作再造几架,看看哪个更快,这样的纺纱机啊,两个月内我最少需要七十架。”
唐宁继续和几位工匠商量着。
自从桃红给他出了主意,岳父陛下也把借来的银子当做预算拨给他以后,他这大半月来可从未闲着。
先是按钱有为所,让城外不愿意返回家乡的灾民们,在工部工匠的帮忙下修缮房屋,然后就是找应府衙门派人征召城中地痞流氓疏通水渠,最后再协调灾民中的身强力壮者去需要的地方帮忙。
现在灾民中的老幼妇孺尚可以前往山上采摘野菊,等野菊花期一过,他打造的这些手摇纺车立刻就要派上用场。
“既然是侯爷的吩咐,我们听命就是,侯爷,您难道是以为我们分工做出来的纺纱机,会比我们各自做出来的纺纱机更快么?”
杜姓木匠答应下来,又接着问了一句。
“我是有此想法,不过具体如何,还得你们做了才知道。”
唐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般问起:“几位大匠,若是让你们培养几个徒弟,是做一架完整的纺纱机他们学的更快呢,还是一个部位他们学的更快?”
“那当然是一个部位学的更快,就拿我这底座来,那就是两条腿内斜的板凳啊,我只用裁这些木头就够了,不需要找那种合适做把手的木材,更不需要做那个八角轮。”
“不过一人教一样他们学的是快了,可是这样不顶用啊,他们出师后做不好其他其他活儿还是不校”
“狗屁的出师!就教一样他们这辈子都出不了师。”
几名木匠七嘴八舌了起来。
这教一样肯定比教全部简单,可这样教下来,简单他们还能照葫芦画瓢,但是复杂一些需要什么技巧的东西,他们绝对做不出来。
“不瞒几位大匠,我要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有些东西需要的量大,但是技艺又没有那么多只得新人来学,咱们就把它拆封出来,招几名弟子每人教上一部分,既能赶工,又不愁他们偷学了技艺。”
唐宁望着几人侃侃而谈,赶紧道:“这样,几位都是熟练的老师傅,你们看哪种方法快就用哪种方法做。”
他放弃了强行让这些工匠们分工协作的方法,让这些老木匠分工协作,不定还真不如他们一人做一架来的更快。
流水线的做法,本来就是为毫无经验的人准备的,他们这些人不需要。
就在此时。
宋绍也走了过来笑着道:“少爷,你那个姓纪的学生回来了,现在正在客厅等候拜访呢。”
“长卿回来了?走,我出去见见。”
唐宁闻言大喜,立刻跟随宋绍出门,还不忘对木匠们言道:“几位大匠,需要什么木料就去给账房,我先走了。”
“侯爷慢走。”
众工匠看着离去的唐宁打了个招呼,又纷纷往院子中走去。
正堂。
纪长卿谢过丫鬟送上来的茶水,刚刚喝了一口,扭头就看见唐宁走了过来,连忙起身行礼道:“学生纪长卿,拜见唐夫子。”
“哎,长卿,你这就见外了,赶紧坐。”
唐宁赶忙走过来招呼,看着纪长卿比从京城出发时要健硕不少的身躯,拍了拍肩膀笑道:“壮了不少,也黑了,怎么样,边关上的风不好吹吧?”
“多谢夫子,初到北疆的时候是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还好。”
纪长卿回完,并未坐下,反倒再行一礼道:“夫子大婚,学生都未回来恭贺,还望夫子恕罪。”
“长卿你也太客气了,想必那时也是你最忙的时候,还这个做什么,你这次是怎么回来的?”
唐宁刚刚开口。
一旁的宋绍就纠正起来:“少爷您忘了,苏同知前几日,蛮族使团就在这几日要进京了,纪先生可是冀州锦衣卫千户,应当是和蛮族使团一起回来的吧。”
“宋兄所言极是,夫子,学生正是跟随护送蛮族使团的军队一同回来的,而且您的那几饶家眷,学生也已经送到锦衣卫衙门了安顿了,学生是拜见过苏同知和锦衣卫同僚后,才过来拜见夫子你的。”
纪长卿望望宋绍,又看着唐宁道。
“怪我怪我,这几日实在太忙了,既然你已经见过苏先生,那我就不用提醒你了。”
唐宁连声道歉,随即开口:“起来长卿,张叔过年在京城可把你夸了好一通,你在军中本来也有个光明的前途,当初张叔和你起锦衣卫之事,你本来可以不接下这个差事的,让你受苦了。”
“夫子这是的哪里话,能在夫子手下做事,学生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怕辜负了夫子信任。”
“不要怕,你可是在北疆主帅身边历练了一年有余的人,在没几个饶锦衣卫衙门你边学习边适应就好,遇到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跟我,咱们也没想一口吃成个胖子。”
“多谢夫子信任。”
纪长卿再度行礼,忽又认真看向唐宁:“夫子……不,大人,属下有事禀报,是关于这位蛮族使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