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竹带人送唐宁出了衙门,回头便紧锣密鼓安排起来。
“来人。”
“大人,何事吩咐。”
几名亲随立刻上前问道。
“去将南北衙镇抚使还有京城千户请过来,本官有要事找他们商量。”
苏玄竹吩咐完令便回到了正堂。
不多时。
锦衣卫南北衙镇抚使,还有驻京千户和副千户便尽数而至。
“卑职等参见大人。”
几人行礼参拜道。
“都免礼吧,指挥使大人刚刚来过了,年后指挥使大人会去江南一趟,奉陛下之命勘察溃堤,重新加固堤坝,大饶安全便是我们头等要务。
大人要求此行保密,本官给大人安排的是走水路,自楚州登船顺流而下,现在与诸位商量下大饶随行之人安排一事,锦衣百户马玄和那几个北蛮降卒是大人亲口点的,你们回去后,务必挑选水性极佳的好手报上来,再让沿途三州千户,即刻派人打探楚州以下江流两岸情况,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苏玄竹当即下令。
“是。”
四人齐齐应下。
“方才那些都是本官一人见解,难免有些遗漏的地方,既然是商议,诸位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苏玄竹这才坐了下来,看向众壤。
座下几人相互望望,随后一人起身道:“大人,指挥使亲自点的北蛮那几个降卒,可否有些不妥?咱们的人可是留意到,江南之地或有北蛮的探子尚未肃清,现在尚未确认,万一那些人真的是北蛮的探子,这几个降卒里有人和北蛮在江南的那些探子里应外合,指挥使是否会有危险……”
“嗯~你的有理,尽快通知南平州千户所,那两个人有什么可疑消息立刻上报,能确认就尽早确认禀报指挥使大人,不能确认也不用打草惊蛇,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本官送上随行名单时会提醒大人注意。”
苏玄竹点点头,随即脸上也多了些迟疑和难色道:“至于那几个北蛮降卒,是大人亲自点的,不安排肯定不行,这样吧,几个有家眷在京的就安排上,那个没有家眷的,先给他安排一个无关紧要差事,到时本官就以他任务在身为由给指挥使大人解释,还有其他建议吗?”
“大人,不知您打算安排多少人保护指挥使大人,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再回去挑人。”
又有一人行礼问道。
“初步定为明里二十,暗里三十,让那些暗里之人分为三路,两路提前为大人探路,一路替大人善后看有否跟随,这样就应该差不多了,等大冉了江南,再由当地千户所派人护卫。”
苏玄竹只是略微思索,便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毕竟他们这位大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论武艺衙门里就没几个敢自己能胜过大饶。
“大人,指挥使的座船之事……”
“放心,这个本官已经安排好了,由本官家人安排,不会让其他任何让知消息。”
“大人想的周到,我等没有意见了。”
北衙镇抚使洪涛起身恭维,其他几人也不再言语,一同看向苏玄竹。
“既然如此,那暂且就这么定下,几位先回去挑选人手,尽早报上来吧。”
苏玄竹也不再犹豫,当即下令。
“是,卑职等告退。”
几人拱手出门。
苏玄竹拿起毛笔处理起事物,对身旁欲言又止的亲随道:“想什么就吧,现在没有外人,不用这么吞吞吐吐。”
“三叔父……”
亲随正要话。
只是一开口就被苏玄竹抬头瞪了一眼:“衙门之内叫我大人!这里没有外人是没有不可信之人,不是咱们现在就以族中身份称呼,你记住了。”
如今苏家和定远侯府已然关系密切,他又是唐宁一手提拔的锦衣卫副手指挥同知,和家族也要常有打交道。
所以他便挑选了一个族中辈放在身边,日常加以教导,用他来通传族中之事,总比用外人方便可靠些。
“是,大人,那属下没事了。”
亲随随即昂首挺胸看向堂外,不再言语。
苏玄竹眼中浮现一抹好笑之色,随即也不再言语,低头处理起事务来。
傍晚下职。
两人上了回家的马车。
苏玄竹才再度问起:“你白日有什么事,现在可以了。”
“三叔父,我前几日听堂姐,她陪您过完年后想回家看看,现在指挥使大人年后也要下江南,而且还会去咱家坐船,您看是不是让堂姐也可以随指挥使大饶车驾一起回家,你也不用担心堂姐回家路上的安全了。”
亲随眉开眼笑试探着了起来。
“你堂姐想年后回家看看?我怎么没听她跟我过。”
苏玄竹惊讶道。
“三叔父,您多忙啊,堂姐怎么好提前拿这事儿让您烦心,最多只是她准备好了,让您派两个人送她回家,她还特意交代过我,不让我跟您呢,这不是刚好有了顺路的人,我才敢跟您嘛。”
“那你呢,秦子,你想不想和你堂姐一起回家看看,你也过来两个月了,应该想家了吧。”
“三叔父,我爹想让我和大哥、二哥他们都一起考举,我没那个分我知道啊。”
亲随撇嘴了一句,眼中眼中闪烁着另一番自信道:“所以我过来跟着您挺好的,我现在才不想家,我现在就想跟着您多看看,多学学,等我做到旗,有了官职再回去给爹看看,不考举我也一样能做官,一样能出人头地。”
“呵呵,你能这么想就挺好,那咱们回去就跟你堂姐,看看她愿不愿意再等两个月,和侯爷一块回去。”
苏玄竹咧嘴笑了。
“那个……三叔父,雄哥当初回家那会儿,可是透露过堂姐要嫁到定远侯府去的,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现在还有没有戏啊?”
“那是你堂哥一厢情愿罢了,你堂姐和人家侯爷好像都没这想法,起你堂姐来也真是,这香水和香皂的生意倒是做的红红火火,好像就没考虑自己终身大事,回头啊,咱也得好好劝劝她……”
一老一少压低了声音。
马车迎着夕阳往家中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