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站了一片的属下,唐宁都觉得受之有愧,他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点良心而已,却足以让这个时代的人感激涕零了。
“都不用这么站着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而已,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向诸位隐瞒了,方才那人是前朝余孽派来刺探我们虚实的,如今前朝余孽的首领就在江州,随时准备联合沐阳侯柳云飞掀起一场乱事,为了江州父老百姓的安危,我也只能请诸位再打好精神,随我去一趟寒山城了。”
唐宁挣扎着站了起来,向众人道出了实情。
“是!”
众锦衣卫异口同声,答的铿锵有力。
唐宁随即吩咐起廖廷玉:“派一个小旗护送伤员和几位阵亡兄弟的遗体回去,其他人准备马车继续出发。”
“是。”
廖廷玉听命而去,特意叫起了马玄:“马总旗,你就暂且去我去我江州锦衣卫衙门养伤,伤好了再来找大人。”
虽然他和单超等人以前在京城衙门时,都不太待见这位投诚过来前朝遗民,但是经此一事,他对马玄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
若不是他第一个冲上来加入战团,恐怕自己手下还得多死伤几个。
“廖千户客气了,我这点小伤哪里用得着修养,等到了寒山城都快好了。”
马玄咧嘴一笑,浑不在意说道。
“那不行,大人可是让派人护送伤员回去,现在你也是伤员,要是不让你回去,大人责罚的可就是我了,不信你问问大人,看他什么意思?”
廖廷玉抬头一望唐宁的方向,笑着对马玄说道。
马玄张望着看向唐宁。
唐宁也恰在此时向他望了过来:“廷玉说的对,马玄,你也回衙门去养伤,养好了再做你的事。”
“大人,我这算什么……”
马玄刚还想争辩,拍着胸脯‘伤’字还未说出口,就被唐宁怼了回去。
“这是命令!”
唐宁正起颜色说道。
“是,属下遵命……”
马玄不情不愿答应下来。
“行了,这差事是做不完的,回到衙门后,你给何一峰写封信,先让他带弟兄们做事,等你伤好了再说。”
唐宁走到马玄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你和廷玉派的那名小旗一起护送伤员和弟兄的遗体回去,我现在没功夫,你替我安抚下弟兄们,而且江州现在前朝余孽来了不少,谨防有人乘虚而入,这也是差事。”
“是,大人,属下一定做到。”
马玄这才振奋精神,正声回答道。
“嗯,那你就和那位兄弟一起留在岸上送伤员回城,安抚之事我可就交给你了,我回船上拿些东西,准备前往寒山城。”
唐宁看向马玄带在身旁,望着这里的那名弟兄,最后嘱托了一句。
走到江边抓两把沙子搓了搓手,回到船上,他便叩响了柳若烟和秋叶师徒的房门,开门的正是柳若烟。
“呀~唐小侯爷,你受伤了?”
柳若烟看着唐宁胸前几片血渍,惊讶问了起来。
屋中的上官谷雨听到这番话登时快步走了过来,一旁的秋叶同样站起身望向了这边。
“没有,哦,这应该是我方才给两位伤员缝针时贱上的,”
唐宁顺着柳若烟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胸前,又抬起头来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陆远桥能混在江州长史的护卫中,那前朝余孽的头领应该是见过我爷爷了,我担心爷爷情急生乱,我们能不能赶紧出发去寒山城?”
柳若烟忍住问‘缝针’是什么意思,赶紧说起了正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让岸上开始准备车马了,你们收拾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
唐宁立刻说道。
“那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启程。”
秋叶点点头。
四人各自回屋,收拾起东西来。
片刻之后。
楼船上除了船夫外,唐宁和众多锦衣卫都下了船来,不时有人奔走在唐宁身旁禀报着事情。
“大人,那几个人怎么办?”
单超走到唐宁身边,问起了一同被带下船的两个刺史,一个长史,还有一个被铁链捆成粽子浑身是血的前朝余孽。
“岳韩松和郑瓒安排一辆马车就是,康林……”
唐宁说到一半,意外看向陆远桥:“他还没死?”
“没有,这家伙命硬着呢,我就帮他止了血,让弟兄们什么法子都用上了,他没招,也没死,不过也就剩一口气了。”
单超同样有些咬牙切齿,眼中却没多少恨色,对于这样的硬汉子,虽然是敌人,但是从心底里讲,还是让人佩服的。
“郑瓒和康林贡献了六十多匹马还有两辆马车,待会儿去码头镇子上想个板车把他们放上面吧,一起带上。”
唐宁想了一下说道,还得多亏了这两人,让他们有这么多匹马可以用。
“是,那我先去准备了。”
单超说完便奔上了码头。
唐宁回头看向师徒二人:“秋前辈,柳小姐,我们人手太多,车马不足,就委屈你们与我和师姐同乘江州刺史郑瓒的马车了,双马拉的,里面空间还算大的。”
“唐小侯爷客气了,这算什么委屈,我们都同从小侯爷的安排。”
秋叶笑着开了口。
“那我就先过去交代一声,你们随后过来就行。”
唐宁说完也快步上了码头。
看着唐宁走后,上官谷雨和师徒二人走在后面,柳若烟悄声问起了秋叶:“师傅,唐宁方才说给伤员缝针是什么意思,人还能缝起来的么?”
“听说有些人受伤严重,血止不住的时候,有些医术高明的大夫便会把伤口缝合起来止血,不过师傅也是听说,没有亲眼见过。”
秋叶目望前方给徒儿解释起来。
“师傅你都没见过这种医术?!”
柳若烟诧异万分道。
“为师负责的是情报,又不经常打打杀杀,真到了需要打杀时候,为师能用毒的从不用刀,没见过那么重的伤势不也正常?”
秋叶反问一句,才睨着徒儿似笑非笑道:“若烟,你最近问的关于唐宁的问题是不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