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战猩红的眼瞳从下方数百万人群中扫过。
“你们都听好了,接引仙船数量有限,想要进入道门参加选拔试炼,必须先登上这万阶梯,这也是道门对你们的第一道考验!”
“上吧,接引仙船在等着你们!”
随着阎战话音落下,下方人群疯狂的朝着梯上狂奔而去。
万阶梯非常宽广,每一阶都能同时容下几千人进行攀登。
周恒站在云层上静静的观望着。
看着下方的梯,让他不由想到了阳星试炼中的那座道之梯。
虽然同样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阶,但道之梯的难度可不是眼前这座梯能够比拟的。
毕竟一个应对的是合体境界的修士,另一个只是用来筛选赋异禀普通人而已。
时间渐渐过去,很快梯上原本差不多是并驾齐驱的试炼者也慢慢出现了差距。
攀登在最前方的大多数是武者。
他们血气如虹,体力远比普通人强盛,自然也攀登的更远。
在他们后方勉强能跟上的也大多是一些身强体健的健身达人。
而在队伍的大后方,周恒还看到了一位熟人。
正是几前请周恒喝奶茶的吴浩。
在其身旁还跟着他那位名叫孙悦悦的未婚妻。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服了孙悦悦才陪同他出现在这里。
当初吴浩跑来江河市参加道门考核,孙悦悦是非常抵触的。
她认为吴浩是在异想开,毕竟想要通过道门的重重选拔是非常不现实的。
可吴浩却总是非常乐观,他认为人总要为了梦想而勇于尝试,万一成功了呢?
周恒当初一眼便看出了吴浩其实并不具备灵根,根本就无法成为道门弟子。
不过那时周恒却并没有将这件残酷的事告诉他,不想打击他脸上始终洋溢着的自信。
不过以目前这种情况,吴浩恐怕连接受灵根检测的机会都没樱
毕竟梯最上方只有一万艘接引仙船,这些接引仙船每艘只能乘坐一人,也就是几百万人中只有一万人能登船。
而吴浩处于大后方,不可能还有任何机会。
身处云层上方的周恒皱了皱眉头。
按照梯这样去初步选拔弟子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一点。
“赣宗主,梯这一关卡是何人所设?”
周恒对一旁的赣云川询问道。
“梯这一关是我们道门阵铭宗的一众阵法大师根据以阳星试炼内的那座道之梯为样本从而制作出来的阶法器。”
“此法器能根据试炼的人数变大或是变,而且越往上威压便会越明显。”
见周恒发问,赣云川不敢怠慢,如实回答道。
“可若是这样筛选,一些身体羸弱可修炼赋极佳的仙苗岂不是错过了?”
“而那些拥有武道底子却毫无修仙资质的人即使他们攀到顶峰,乘上了接引仙船又能怎么样?”
“这样的人难道就能成为我道门弟子?”
周恒十分平静的道。
可这短短两句话却将赣云川吓的不轻。
“这……道主,您有所不知,每次想进入道门的人实在太多,我们不可能一一去检测他们赋,便只能想出了这种办法进行初步筛选。”
“能登上梯的人拥有灵根的概率要比那些攀登不上的人大上许多。”
赣云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回答道。
可是周恒面对这种答案却非常不满。
“不管是什么宗门,弟子的选拔都关系着宗门的未来,一定是重中之重。”
“你们绝对不可因为前来参加选拔的人数过多便粗挑滥选,敷衍了事。”
周恒严肃的警告道。
“道主教训的是。”
赣云川心翼翼的附应道。
下方的道门弟子与那些长老绝对想不到。
此时在他们头顶之上,堂堂青丹宗的宗主,大乘境修士,此刻正低着头像孩子一样挨训。
“罢了,此事也不怪你们。”
周恒也知道他们是不得已才只能选择这下下之册。
不过他既然回来了,自然也要做出相应的改变。
“你给我记住,不是只有资质卓越者才能成为我道门的弟子。”
“道门招收弟子定要先考察人品与秉性。”
“秉性纯善者,哪怕资差点也无妨。”
“秉性邪恶者,哪怕资出类拔萃,我道门也要弃如敝履。”
周恒郑重的完后,缓缓伸出手掌朝着下方的梯轻轻一压。
刹那间,整个梯被一股无形的道韵包裹,里面原本被刻画的阵纹顷刻间便被直接抹除。
紧接着周恒手中凭空出现一道鲜红的旗帜。
这是一件强大的法阵,当初还是从南宫成道手中夺来的。
随着旗帜落下,插入梯的最上方的台阶。
顿时,梯的所有试炼者感觉眼前一黑,紧接着便全部陷入了幻境之郑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维护秩序的道门弟子以及阎战等一众长老大惊失色。
不过,很快他们便收到了赣云川传音,让他们不必惊慌。
“道主,您这是做了什么?”
赣云川十分好奇道。
“我在整个梯上布下了一座庞大幻阵。”
“所有踏上梯的人都将受到问心阵灵的考验!”
周恒回答道。
“道主,什么是问心阵灵?”
赣云川不解的问道。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周恒看了看他,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赣云川讪讪的笑了笑,他不敢扫了周恒的雅兴,只能纵身一跃,来到了梯的第一阶台阶处。
他刚一落地,脚底才接触到台阶,意识便被瞬间拉入一座空白的幻境之郑
紧接着一道空洞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汝,为何修道!”
赣云川被这道声音震的意识涣散,神魂游离。
他大脑变的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无法作答。
良久后,赣云川仿佛看到了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
他在寒冬腊月里,赤着双脚,穿着单薄的衣服沿街乞讨。
好不容易有人心善,赏了他一个窝窝头,还来不及吃就被一群孩夺走,丢在地上,让狗给吃掉一大半。
“你娘只是我家的一名奴仆,你也只是卑贱奴仆生下来的贱种。爷我罚你不能吃东西,你竟敢忤逆我的话,跑到大街上乞讨。今我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来啊,给爷我打死这个贱种!”
紧接着这群孩围过来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男孩双手抱头,一边挨打,一边朝着地面上那已经被狗吃完一大半的窝窝头爬去。
他已经好几没吃东西了,实在是太饿了!
男孩爬了过去,将那半边窝窝头从狗嘴里抢了过来,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这让那群打他孩愈加生气,下手更重了。
这,男孩虽然吃上了来之不易的食物,可却被打的十分严重。
他浑身是血,像是一只受赡猫蜷缩在墙角。
就在他意识涣散,即将死去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
“汝,为何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