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庞颜听到声音,“鸿禧让,是谁来了?爹爹吗?”
唐枫上前,拱手行礼,声音低沉,“太后,是我。”
庞颜身子一震,美目之中满是震惊,不可置信道,“枫子?”
唐枫快步上前,握住庞颜白皙的手。
“枫子,竟真的是你,你怎么会来看哀家?!”庞颜感慨道,美目之中完微微湿润。
唐枫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根金钗,递到庞颜手中,“我来看看你,不知这冷宫之中,你住的可还算习惯?”
庞颜苦涩一笑,将金钗塞给唐枫,“怎么,你也是来看哀家笑话的吗?”
“庞家落败了,哀家失势了,恭喜你,枫子,你马上就能得到想要的自由了!”
唐枫摆手,“奴才绝无此意,只是放心不下太后。”
一听这话,庞颜身子陡然一震,怔怔盯着唐枫,美目之中,两行清泪滑落,而后她笑了。
笑的涕泗横流,笑的撕心裂肺。
这笑声最终化为阵阵呜咽,唐枫任由庞颜靠在自己怀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没想到,第一个来看哀家的人,不是爹爹,而是你。”
“枫子,爹爹不要我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除了鸿禧让,哀家只有你了。”
庞颜肝肠寸断的着,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才甘心一般,悲怆无比。
对啊,她什么都没有了!
庞家完了,爹爹不要她了,除了鸿禧让,就只有一个枫子了。
唐枫轻轻搂着庞颜的肩膀,感慨万千。
这时,庞颜却猛然抬头,对上唐枫的眸子,一把抓住他火热的大手,“枫子,你带我出去吧!”
“出去?去哪?”唐枫一脸疑惑,眉头紧皱。
庞颜握着唐枫的手力道更重几分,“去外面,去哪里都可以!”
“枫子,哀家不想再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了,哀家想出去,想去看看这世界。”
“枫子,你帮帮我,只要你在,我庞家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东山再起?
唐枫一愣,目光渐冷,悄然拨开庞颜的手,轻声道,“太后,明日太师大人和两位公子便要离京了,您若是想去送行,我定会竭尽全力带你出去我,只是这种话,日后在外人面前,万万不能再了。”
送行?
庞颜凄惨一笑,松开抓着唐枫的手,脸上尽是悲怆。
“送行吗?那哀家还是不去了。”
唐枫微微一愣,连忙问道,“您不想去最后看太师大人和两位公子一眼吗?”
庞颜摆手,“不必了,枫子,你回去吧,你的身份此时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庞家落败,哀家虽然苟活,但也是苟延残喘罢了,手中再无权力,日后在这深宫之中,你定要加倍心,切记万万不可暴露身份。”
“你记住,你永远是爹爹,是我庞家在皇帝身边埋下的隐患,是哀家手中的王牌!”
唐枫点头,神色如常,“奴才明白了,太后日后定要好生照顾自己。”
庞颜点头,脸上多出了一抹不舍,细细摩挲着唐枫的面颊,似要将其深深烙印在脑海之中一般。
许久,庞颜动了动嘴唇,却仍旧是未曾开口,只是冲着唐枫深深摆了摆手。
唐枫凑近几分,下一刻,便感到面上一阵湿润,其中更有水珠滑落。
他知道,庞颜哭了。
这个坚强了一生的女人,哭了。
庞颜的手,在唐枫身上深深摩挲,时而温柔,时而霸道。
很快,唐枫便被勾的一阵火热,扣住庞颜的手,欺身而上。
这一夜,春宵帐暖,鸳鸯相伴,虽冷风萧瑟,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两个时辰之后。
唐枫回眸看了庞颜一眼,这才从冷宫之中走出,悄然朝华清池而去。
望着唐枫远去的背影,庞颜眼中,似有泪水滑落。
许久,她素手轻挥,“鸿禧让,伺候哀家更衣。”
鸿禧让自外面走来,动作轻柔,恍若是对待稀释珍宝一般温柔珍惜。
“明日父亲离京,你代哀家去看看吧。”庞颜轻声道。
鸿禧让动作一顿,“太后,您不去吗?”
庞颜凄惨一笑,掌心之中摩挲着庞铳的玉扣,“不用了,我这不孝女,去了怕是又要惹爹爹生气。”
鸿禧让长叹一声,双目之中,满是心疼,“颜儿…”
庞颜身子一颤,“你叫我什么?”
鸿禧让神色一变,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口不择言,冒犯了太后,还请太后赎罪!”
见此,庞颜苦笑,神色复杂,素手附上了鸿禧让的面颊,“起来吧。”
“鸿禧让,我本以为,庞家经久不衰,却没想到,到头来,陪在我身边的一直都是你。”
鸿禧让不语,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将庞颜用入怀中的冲动。
顿了顿,庞颜惨笑两声,缓缓起身。
哗啦
外衣倾泻而落,露出遍布暧昧痕迹的娇躯。
\\\"鸿禧让,现在呢?哀家现在的这幅样子呢?\\\"
鸿禧让移开目光,眼底尽是克制,“奴才不敢冒犯太后。”
庞颜自嘲一笑,而后摆手,“退下吧,哀家累了。”
“奴才告退。”鸿禧让低声道。
“对了,代我去太师府走一趟吧。”庞颜的声音隐隐自身后传来。
鸿禧让点头,飞身朝太师府掠去。
见着鸿禧让离去,庞颜悲怆一笑。
转身走入房内,极度认真的梳洗,换上最尊贵的凤袍,端坐冷宫之中,旋即打翻了烛火。
火花瞬间飞扬起来,席卷整个冷宫。
火光之中,庞颜微微一笑,而后两行泪水,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