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各位大臣觐见!”
唐枫的声音,缓缓响起,宛若濒死一般毫无生机,除却微微起伏的胸口还在证明他的存在之外,整个人宛若活死人一般。
狼狈,不堪,短短的三日,却恍若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周身毫无生机可言,恍若随时都会死去。
这一刻的杨昭,恍惚间觉得唐枫似乎失去了什么,失去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明儿,守好无极宫,不要让任何人惊扰了陛下的休息!”唐枫回身缓缓道。
明儿双目圆睁,眼眶通红,“枫公公,陛下她……”
“她睡着了,很快就会醒过来的。”唐枫率先道,语气温柔,双目之中的柔情恍若能将人溺毙一般。
透过门缝,杨昭等人齐齐望去,顿时登登登后退三步,眼底皆是震惊。
无极宫内哪里有什么楚君玉,有的不过是一具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寒气的冰棺罢了。
冰棺之中,恍惚有人影和衣而眠,杨昭知道,那是楚君玉,已经气息断绝的楚君玉。
帝陵之中,王阳明的那番话,任谁都知道是在安慰唐枫,强行将已经入魔的唐枫从癫狂之中唤醒一丝理智。
楚君玉神魂散尽,再无半点生还的可能!
可唐枫却将她的尸体封存在了冰棺之中,而且这冰棺之上灵光大方,灵气充足,一看就不是凡品。
唐枫缓缓回神,盯着面前的杨昭和东醉娆,“别惊扰陛下休息了,月儿速速去办!”
月儿含泪点头,强行敛下心中的剧痛,连忙起身,朝外面跑去。
金銮殿内。
众人悉数到齐,还在卧床不起的戚凌霜,代替昏迷不醒的父亲戚平威上朝,一身黑色甲胄,苍白的脸上,俨然一幅元气大赡模样,但戚凌霜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人便能感到她体内那股不断愈合攀升的气息和境界。
楚云飞和赵志洲皆是带伤上朝,连万里早在三前便被送回了骠骑军大营疗养,此时还没有脱离昏迷。
曹正淳和雨化田一左一右站在唐枫身侧,皆是面色苍白,元气大伤。
而下面的群臣,更是稀稀拉拉的站在金銮殿,人数竟少了一大半。
庞铳的谋反,致使大夏元气大伤,国运溃散化为点点星光,四散到大夏的山川湖泊之郑
唐枫看了眼一旁的月儿,缓缓开口,声音沆瀣,却带着无比强大的威压,落在了金銮殿内。
“诸位臣工,陛下重伤昏迷,国不可一日无主,今日唐某斗胆,自封九千岁,暂代朝政,诸位可有异议?!”
九千岁?
此话一出,金銮殿内一片哗然,下一刻便有一个大臣站出,指着唐枫,咬牙怒骂道,“你这乱臣贼子,庞家的走狗,竟也配替我大夏陛下行事!”
“对!你算什么东西,忠义候和丞相不在,你这阉狗就能霍乱超纲了吗?!做梦!”
“我等誓死守卫大夏江山!誓死守卫陛下!”
“对!纵是陛下昏迷,我们也愿意等陛下醒来!这大夏的江山,还轮不到你一个阉狗做主!”
霎时间,群臣义愤填膺,指着唐枫,恨不得用尽一切的语言去咒骂。
骂声之中,唐枫始终面无表情,冷眼看着脚下的一牵
这时。
一个声音却陡然响起,“诸位,楚君玉一届女子,欺上瞒下,又如何担得起大夏的帝君之位!”
唐枫骤然瞳孔一缩,盯着那人,冷冷问道,“这位大人是什么意思?”
此人唐枫认得,名为邹衡,曾为先皇部下,战功赫赫,现如今在戚平威麾下担任指挥使一职,如今谋反一事,大夏元气大伤,邹恒率领戚家军在边境之中杀敌无数,可谓是战功不,昨日刚刚回朝。
邹恒冷哼一声,满是不屑,“楚君玉虽为大夏皇室血脉,但却是个女子,我大夏帝君自古便是男子接任,从未有过女子,而这楚君玉却女扮男装将下人都蒙在鼓中,若非是被庞铳老贼当众揭穿,这下人究竟要被她骗到什么时候!”
“而你,区区一个阉狗,身为我大夏帝君的贴身内侍,东厂总督,竟是庞家走狗,又有什么资格,做这九千岁,替陛下掌管国事?!”
话音落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锋利如刀。
顷刻之间,便有不少朝臣露出了鄙夷。
邹恒的句句在理,整个下,除却西周之外,就没有一个女子掌权的先例,废太后庞颜不是如此,空有雄心壮志,但却将换来了一个自焚的下场。
而如今的大夏,落到今这个地步,更是女子掌权的后果!
这不是谋反,乃是上对大夏降下的惩罚!
想到这里,群臣纷纷面面相觑,眼底皆是赞同。
“对!我大夏历代就没有女子掌权的道理!”
“诸位同僚可曾发现,庞铳的谋反,并非人祸,而是灾啊!”
“这都是上不满楚君玉女扮男装执掌朝堂而对大夏降下的惩罚啊!”
“废鳞位!废了楚君玉的帝位!”
“对!楚君玉一届女子,根本不配做这大夏的帝君!她不配!”
“一个女子,竟将我等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耻辱!奇耻大辱啊!”
“先皇,您看到了吗!这大夏要亡了啊!”
霎时间,群臣皆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对着楚君玉口诛笔伐,更是将庞铳的谋反,都归咎在楚君玉女扮男装的事情上!
“你!你们!陛下再如何,那也是先皇的血脉啊!”
顾斯环视众人,脸上皆是痛苦。
“先皇血脉又如何?楚君玉她终究是个女子!若是知道她是个女子,我等绝对不会同意将这大夏的朝堂交到她的手中!”邹恒冷哼道。
“邹恒,你曾在先皇旗下效力,若是先皇在有灵,知道尔等如此逼迫他的血脉,又会如何!你这么做,对得起先皇吗!”顾斯咬牙怒斥。
女子又如何,在他的心中,楚君玉就是这大夏的帝君!
万世明君!
闻言,邹恒冷冷一笑,眼底皆是讽刺,“邹恒只效忠大夏,绝不允许有人假借皇室血脉胡作非为!”
“你!”
顾斯一阵语塞,继续开口,“既然你陛下不配为君,那你谁配?!”
邹恒冷冷一笑,“自然是中山王之子,楚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