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大人,我对不起墨雪!”
唐枫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着,声音哽咽颤抖,高大的身躯也在此刻变得微微岣嵝,双拳紧握。
话音落下,宫闱泪如雨下。
痛!
痛到了极点!
宫闱站在原地,任由那刺骨的疼痛在心头肆意奔腾蔓延横冲直撞!
足足过了许久,他才深吸一口气,从悲痛之中回神,双目赤红的盯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唐枫,眼角皆是泪水。
“你确实对不住墨雪!”
“但你更不对不住这大夏的江山!”
宫闱一字一句,强撑着道,道此处之时,已然是睚眦欲裂,双目赤红。
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个害死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从很早之前就想杀了。
但,为了大夏,为了家国,宫闱一次次的忍耐了下来。
在这三个月中,他很想找个人来恨,来将自己心中的一切怒火都肆意发泄出去,但到头来,最该恨的,却是他自己!
如果不是他利欲熏心,贪念使然,早在洞房之后的第一时间便带着墨雪远走高飞,远离这大夏的纷争,远离这凡尘俗世的是是非非,墨雪也不会……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啊!
因为自己的贪念,不仅毁了自己的女儿,还连累了锦玉…
但若是论起根源,这一切,都是因为唐枫和楚君玉!
若不是楚君玉女扮男装掩人耳目,他也不会将女儿嫁入皇宫,成为这大夏的皇后!
可话回来,如今的局面,又会是楚君玉亦或是唐枫所愿意见到的吗?
答案是显然的。
在这个世界上,除却完颜达纳和姜君临这般利欲熏心失了理智的人之外,没有人愿意见到生灵涂炭,没有任何人愿意见到宫墨雪死。
因此,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宫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丧女之痛让他哪怕到了现在,都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于骨血之中的疼痛。
但他又能如何?!
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所造成的吗?
难道墨雪没有在一开始便将一切都像自己明吗?
那么现在,他又要怪谁?
宫闱双目赤红,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望着唐枫一字一句的道,“你对不起墨雪,更对不起这大夏的江山。”
唐枫低头不语,眼眶通红,任由心中的悲痛将自己淹没。
许久,他手腕一抖,凤仪剑便赫然出现。
“岳父大人,千错万错皆是因我而起,我不欲辩解,更无力辩解,但在我心中,墨雪便是我的妻,如今错已铸成,我深知无论自己如何去弥补,也无法获得你的原谅,所以…”
“所以今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
唐枫跪在地上,举着凤仪剑,一字一句的着。
刷!
宫闱瞬间抄起长剑,怒目而视,眼角赤红无比,任凭泪水肆意奔流,一张脸狰狞无比,那握着凤仪剑的手,更是在此刻剧烈颤抖!
“唐枫,你真的以为本相不敢杀你吗?!”宫闱嘶吼,宛若野兽。
这一刻,挤压许久的仇恨和悲痛尽数爆发,只让他痛的恨不得昏死过去一般!
唐枫跪在地上,一双眼睛,赤城无比,遍布悔恨!
不管旁人信与不信,他对宫墨始终都是有感情的!
那是他此生的第一个女人,更是他孩子的生母,二人之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在宫墨雪死在他怀中的那一刻,唐枫的心,痛到了极点,他从未有一刻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并与那一刻开始了境界倒退!
如今,他的修为恢复了,但宫墨雪,却再无复生的可能了!
宫墨雪死了!
这个璀璨刚烈的女子,最终因生产而死在了唐枫的怀郑
而宫墨雪用命生下的孩子,直到现在,唐枫都未能找到,飞非但如此,他的身边反而多出了一个龙寒!
这在宫闱眼中是何等的讽刺!
宁可抚养龙族的后人,也不肯去寻找自己的血脉!
这是何等的讽刺!
他的女儿,在这男饶心中算什么?
那是他女儿用性命生下的孩子,可他作为孩子的外公,时至今日,却连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又如何叫他不悲痛,如何叫他不恨!
他恨!
他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但,当宫闱真正握住凤仪剑的那一刻,却犹豫了!
咚!
凤仪剑无力跌落,宫闱单手掩面,声音颤抖到了极点。
接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你的生死本相无心过问,但墨雪用性命生下的孩子,你必须找到!”
唐枫郑重点头,“岳父大人放心,我唐枫在此立誓,九十地,穷尽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孩子!而害死墨雪的人,我也会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什么!你墨雪是被人害死的?!”
一听这话,宫闱瞬间上前,一把抓住唐枫的衣领,一字一句的问道!
唐枫点头,“岳父也是帝武境强者,难道就没发现,当日的墨雪和平日有所不同吗?”
轰!
宫闱顿时一愣,耳畔皆是轰鸣!
他站在原地,双手剧烈的颤抖,并与这一刻,在脑海之中飞速回忆着宫墨雪生产那日的一切细节!
和平日有所不同?
那日的墨雪,手腕之处,似乎多出了一个镯子…
镯子?!
就是那个镯子!
宫闱心中一凌,脱口而出,“是那个镯子!”
唐枫点头,双目之中已然是杀气滔,他盯着面前的宫闱,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翠绿的镯子。
一见镯子,宫闱的瞳孔骤然一缩,快步上前,一把便夺过唐枫手中的镯子,满是不可置信的道,“这…这是西域的食魂镯!”
“原来此物名叫食魂镯,怪不得那日的墨雪如茨不同!”唐枫一字一句的着。
“这镯子,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宫闱目光一寒,当即问道。
“林家家主,林凡所赠。”
“林凡?”宫闱微微一愣,接着细细回忆道,“这镯子是墨雪的遗物,乃是陛下临行前特地讨要的。”
“墨雪难产,事发突然,恰逢此时你境界倒退,无暇其他。”
“在你昏迷期间,大夏境内又发生了不少大事,陛下无暇分身,便在临行前,特地讨要了墨雪的遗物。”
“原来如此!”唐枫豁然开朗。
接着脸色一沉,继续问道,“那岳父大人可还记得这镯子是何时出现在墨雪手上的?”
宫闱脸色一变,陷入了回忆之郑
足足过了片刻,才沉吟道,“似乎是你还在西周的时候,墨雪腕上便多出这镯子了!”
“西周!”
唐枫牙关紧咬,神色阴寒到了极点,“看来,这幕后的人,从那时便盯上墨雪了!”
“那岳父大人,可知道这镯子是从何而来的?”
宫闱摇头,“并未听墨雪提起过,不过燕儿一直奉命服侍墨雪,她或许知道这镯子的来历!”
一听这话,唐枫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接着长叹一声,“燕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