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鸣从饶水簌教授的讲述中,确认妻子柳芳的脑部隐患已经被及时发现,稍稍松了口气,注意力不由自主放到了林东这人上。
三天前林东可是和他们夫妇明着讲,提醒柳芳的脑部会突发疾病,让柳芳提前去医院的神经外科,做详细的脑部检查!
他们夫妇压根不认为林东这是出于医学方面的提醒,认定林东这是在警告他们不要对罗建宏乱来,否则柳芳会脑袋开花。m..cc
结果不成想,林东如同言出法随一样,一语成谶!
林东在他脑海里的形象,变得神秘甚至是玄幻起来。
“陈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三天前就有人提醒过你们,所以你们为了图个放心,又托人找我,让我也给柳女士做一次脑部检查?”
电话那头,饶水簌同样在震惊,左手拿着柳芳的检查报告忘记放下,急于找陈同鸣确认。
“对,三天前有人提醒过我们,他是不是医生我不知道,但他没有安排我妻子做检查。”
陈同鸣如实说到这里,瞬间就被饶水簌接话。
“这不可能!”饶水簌的声音透着不敢置信,“那个人是谁!有这个人存在么!”
“有。”陈同鸣直接回应。
饶水簌还是不相信:“不经详细的仪器分析检查,柳女士的脑部隐患根本不可能由人的肉眼看出来,我做不到,我师父也做不到!”
即便算自己学艺不精,但自己师父,神经内科方面的权威人物,经验和技艺并存,也会看不出来。
扁鹊、华佗在世,依靠登峰造极的“望闻问切”中的“望闻问”三项,自己也敢肯定,两位神医同样没办法准确道出柳芳的病情。
“饶教授,我妻子会不会突发疾病?”
陈同鸣不关心饶水簌是否相信,只知道自己已经认定林东言出法随,所以此刻自己突然非常担心,恰好过了三天的时间,妻子不会真的突然发病吧!
“这个不需要担心,我给你打完这个电话,半小时内会拿出治疗方案,柳女士只需要住院接受治疗,观察一两天后,便能消除隐患出院。”
有了确诊结果,饶水簌认为事情很好办,柳芳出不了事。
“好的,多谢饶教授了。”
陈同鸣松了口气,暗道总算可以摆脱林东的影响。
他刚准备结束通话,突然听到饶水簌那边,似乎有人紧急跟对方汇报情况,夹杂着一些“突然晕倒”、“可能是心梗或者脑梗”之类的字眼。
陈同鸣惊疑不定,听到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是饶水簌和他说话。
“陈先生,柳女士上完厕所出来,突然晕倒在走廊上,具体情况我稍后和你说。”
饶水簌说完马上挂断了电话,跑去紧急处理。
陈同鸣身体哆嗦起来,惶恐不已。
“完了,完了啊!林东说过柳芳会出事,她真的出事了!”
本就疑神疑鬼的陈同鸣,几乎要崩溃,整个人显露出强烈的不安。
家庭医生拿回手机的同时,只好帮忙按摩陈同鸣后背,让对方顺过气。
“汪道,你过来给我开车。”
陈同鸣用自己的手机联系了司机,准备前往省人民医院。
章百炼、屠轰等人都受伤住了院,他这个精神状况也开不了车,虽然他不想去陌生的环境,但有身孕的妻子晕倒,可能出了大事,他也只能过去一趟。
司机在五分钟后赶到。
陈同鸣和家庭医生乘车,行驶了大概十分钟,饶水簌的电话,打到了家庭医生的手机上。
刘医生将手机递给了陈同鸣。
“饶教授,柳芳的情况……”陈同鸣立即询问,被饶水簌打断。
“情况很不妙,柳女士目前已经深度深刻,意识丧失,陈先生,你先快速赶过来再说,我这边会全力进行救治。”
陈同鸣瞬间天旋地转。
“我妻子是不是有性命危险?”
柳芳的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呢。
“以柳女士目前的情况,不会发生性命危险,但她能否苏醒过来,现在不得而知。”
饶水簌如实陈述。
陈同鸣旁边的家庭医生已然明白,柳芳情况很不妙,医院方面可能已经判断,柳芳会成为植物人。
“快些开车!”
陈同鸣催促司机道。
柳芳肚子里的孩子如果保不住,他肯定会抓狂到死。
湘楚省人民医院,神经内科,icu重症监护室内。
赶过来的陈同鸣已经听完饶水簌对柳芳病情的描述,自己眉头紧锁。
“饶教授,我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调动医疗资源,不管花费多少,哪怕所有费用全都无法报销,我都可以支付,我先押上五百万都行!”
陈同鸣愿意出钱,让饶水簌帮忙让妻子恢复清醒。
按照饶水簌的说法,柳芳突发脑梗,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状态,目前对外界的所有感知都已经消失,成为了寻常所说的“植物人”。
短期之内,柳芳的命能保住,但如果三五天内不能清醒,成为终身植物人的几率高达九成五!
而且随着脑部萎缩,柳芳最多只能活半年。
至于他最关心的柳芳肚子里的孩子,饶水簌很肯定地表示,柳芳这种状态,医院必须要强制引产!
“陈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饶水簌讲陈同鸣喊出了icu病房,“但你哪怕押上五千万都没用,国内外目前没有哪支医疗团队有办法能让柳女士在三五天内恢复清醒。”
“我不信,一定有办法!”陈同鸣快要爆炸。
“这是事实啊,我敢下这个判断,就敢为自己的言论负责。”
饶水簌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说道。
医生一般不会轻易下定论,除非是在病情结果相当固定,几乎不可能有转机的情况下。
这一次,病人牵扯到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他更是慎重考虑完了,才这么说的。
家庭医生讲陈同鸣请到一边,低声劝了几句。
饶教授既然下了这个定论,就代表了绝对的权威,陈同鸣不相信都不行。
“没其他办法了么?”
陈同鸣走回来,朝饶水簌询问。
“没有。”饶水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