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设在泰山厅。

    很多酒店都喜欢把最大的厅取名“泰山厅”，寓意“登泰山而小天下”“稳如泰山”之类。

    曹书记、谭市长，汪书记、田副市长陪着检查组的领导进来，花茗和公好充当门僮，分立两边，躬腰欠身，齐声说：“领导们好。”

    陆皓明引导领导们到窗边的一组半弧形沙发坐下。至于万局长，郭萍就没人管了，自己找座位。

    李芊墨，何田田带着花茗，公好端茶。

    舒展指着李芊墨、何田田问道：“这两位不是服务员吧？”

    陆皓明坐在离领导们比较远的地方，连忙站起回答：“厅长好眼力，她俩是我们局里的干部。”

    曹书记很有风度地问：“厅长，我都不认识，你怎么看出她们不是服务员？”

    舒展说：“另外两位递了茶时，一只手放在身后，这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众人大笑，花茗微笑道：“领导说得对，我在大会堂服务了两年。”

    曹书记笑道：“厅长，无何人穷是穷一点，但会读书，考出去的学生多。水土也好，女孩子都长得漂亮。”

    舒展笑道：“这四个就证明书记没有讲假话。”

    郭萍立即插言：“厅长，我们正在开展素质教育，即将举办一个大型的素质教育汇报演出。”

    好在舒展对她说的素质教育似乎不感兴趣，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你跟刘处长探讨，他是专家。”

    陆皓明心里很快意。舒展让郭萍碰了个软钉子。

    假如舒厅肯定一句，郭萍就会借题发挥，当着书记的面，大谈她这次全力以赴搞一场高质量的素质汇报展。

    这时，任志远走了进来，快步走向那组大沙发，不用谁介绍，先鞠了一躬，说道：

    “舒厅长，曹书记、谭市长，汪书记、田市长，各位领导好，我是酒店的负责人小任，你们的到来让小任感激莫名，我正在厨房做一道菜。”

    舒展一听：“老总还当厨师？”【1】

    【6】

    【6】

    【小】

    【说】

    任志远说：“这道菜，厨师的手艺不如我，马上就端上来。”

    陆皓明走到曹书记身后，附耳道：“书记，可以入席了。”

    曹书记站起来，伸手道：“厅长，有请。”

    舒展站起来，大家都站起。曹书记，谭市长陪着舒展往前走，公好、花茗早已移开椅子，好让领导们入席。

    曹书记一定要尊舒展坐首席，他和谭市长一右一左陪同。其他人由陆皓明尊席。

    他先请柳处长坐书记旁边，请汪书记作陪。

    刘处由田副市长作陪，郭移山请万局长作陪。

    苏瑶由郭局长作陪，然后就是请两司机入坐，自己与何田田和李芊墨再坐下。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个大盆，放在中间，任志远说：“这是豆腐脑，请领导们给我打分。”

    何田田和李芊墨起身，为领导们分豆腐脑。大家一吃，舒展问：“第一次吃到你这种豆腐脑，细嫩得像十八岁。”

    众人齐笑。

    这时，公好，花茗开始给领导们倒酒。因为陆皓明事先给领导们汇报过，所以，两美女从竹筒里倒出白花花的甜酒时，无何的领导并不惊奇。

    曹书记说：“我们这里有句话，天下美酒在茅台，天下甜酒在无何。来，喝点我们无何的甜米酒。”

    他站起来，大家都站起来。

    曹书记说：“我代表四大家欢迎省检查组的各位领导来到无何。无何无何，就是没有什么的意思，自古经济落后。

    但是，无何人民有一颗火热的心，一片诚挚的情，来，我们一起敬领导们。”

    这么大的桌子，只能端着酒杯与周围的人碰一碰，远一点的就只能点头示意一下。

    众人喝酒。舒展喝了一口，坐下，众人也坐下。他说：“我不同意书记的说法，无何不是什么都没有，有美酒，有美女，更有像书记一样，有美好情怀的领导们。”

    舒展话多是件好事。于是，酒桌就掀起敬酒运动。这酒好喝，但不能一饮而尽，大家就碰一碰，喝一口。

    市领导当然就只敬检查组的，其他人就要敬检查组、市领导们。这桌上除了柳处，苏瑶不太喝之外，其他领导倒是能喝。

    大家一就一轮又一轮上去敬，连何田田、芊墨也敬了一轮。

    曹书记就问郭萍：“你办公室的人选了又选啊。人漂亮又能喝。”

    郭萍连忙说：“书记下次有什么活动，她们可以当服务员。”

    陆皓明听了，觉得恶心极了。

    菜在不断地上。这时，任志远又出现了，这时是他亲自托着一个盘子，说道：“这叫豆腐两吃，这一盘叫一面黄。也是我亲自调制的。”

    他刚上一盘，花茗和公好各端一盘上来。

    任志远说：“不是我们店子里菜肴少，而是一盘不够吃。”

    有三盘，各人就近就可以夹到，众人一吃。齐声叫好。

    舒展说：“虽然不是山珍海味，胜过山珍海味。”

    谭市长说：“这就是曹书记说的，无何人的心，无何人的情。”

    桌上气氛很好。大家喝得尽兴。省里的主角是舒展，其他处长们就很少发言。

    市里的主角是曹书记，市长和汪书记、田副市长也很少说话，只和身边的领导碰碰杯，劝劝他们品尝菜肴。

    这种场合，其他人基本上没有说话权。不过。何田田和李芊墨倒是机灵，眼观八方，及时为领导们倒酒，当曹书记发烟给客人们时，他们及时上前点火。

    这种用餐基本上是吃不饱的。

    最后上鱼，这是无何酒席的惯例，叫做酒到鱼止，意思是喝酒的主菜上齐，接下来就是上蔬菜，水果。

    舒展放下碗筷，拿起一片小西瓜时，其他人都放下了碗筷。

    服务员开始递湿毛巾，曹书记说：“厅长，晚上就由小陆组织点活动，我们几位还要开会。”

    舒展说：“你们忙，越到基层就越忙。活动也不搞了，我们休息。”

    大家起身，市领导与检查组的领导和同志，一一握手告辞。陆皓明说：“请各位领导跳个舞。”

    舒展摇头。

    陆皓明又说：“那就洗个足。”

    刘处在一旁说：“洗个足可以呢，走路都走痛了。”

    舒展说：“先回房间休息半小时，尊重刘处的意见，洗个足。”

    这时，郭萍走过来，说：“我就不陪了，全拜托你。”

    万局长说：“我征求了柳处长的意见，他不去洗足，那我也告辞。”

    陆皓明说：“好的，两位领导慢走。”

    这时，坐在外面大厅的宋医生，由其他工作人员陪着一起吃饭。其实他们早就吃完了，但没有走。

    陆皓明示意宋轲，叫了声“柳处长，足还是洗一下嘛。”

    柳处站住，说：“我就不去了。”

    客人们暂回房间休息。陆皓明对工作人员说：“你们先去洗脚城联系，何田田，李芊墨跟我走。”

    陆皓明领着宋轲，何田田，李芊墨往茶室走去。